江影沉浸在又找到新目標的喜悅中, 完全沒有察覺到南柯起身後去的是書房,兀自盤算著剩下半天的行程安排,喲喝一聲起身走了。
南柯家的書房裝的是隔音門, 隔音效果很好, 根本聽不到江影那聲招呼, 不過南柯的心思也沒在她身上, 無所謂她走沒走就是了。
薑梅君的私人聯係方式被送到南柯跟前的時候,對方友情贈送了她一份有關薑梅君的簡單介紹,篇幅不長,信息量巨大。
南柯掃了一眼, 心想對方也是個精明有腦子的,便從前兩天存下的照片裡挑了一張看起來再正常不過的雙人合照發了過去。
照片上的藍梓凡和白若雅看上去很青澀,頂多十七八歲的年紀, 身上穿著同樣的運動服, 從顏色和穿在身上的效果來看應該是高中校服, 肥肥大大的一點都不合身。
這兩個人從高中到現在……南柯笑著搖搖頭,確認了發送。
薑梅君的確不是個傻的, 收到郵件點開看到白若雅那張臉的時候就明白了, 她立刻把手機遞給了身旁的管家:“用最快的速度把這兩個人的關係給我查清楚, 天黑之前我要收到結果。”
南柯使用的是一次性郵箱賬號, 根本不擔心薑梅君會追蹤她的郵箱地址, 關上電腦之後就一身輕鬆地離開了書房。
有薑梅君盯著許冰芝, 想來她也不敢做出什麼太過火的事情。
事實上許冰芝也的確沒做什麼。
昨晚許冰芝帶著白若雅回到尉家沒多久, 邵醫生也趕到了,隻是沒還來得及進門, 許冰芝就氣得暈倒了。
事發突然, 即便有尉弘博在一旁接著, 軟下去的那一瞬間許冰芝還是磕到了膝蓋,劇烈的疼痛感加上邵醫生的急救措施,沒幾分鐘她便醒了。
照片大大方方攤在那裡,已然不需要任何語言說明。
許冰芝睜開眼後靠著抱枕瞪著白若雅,恢複力氣起身便過去扇了她兩巴掌。
白若雅本就驚慌失措,被耳光一帶,順勢跪倒在地,捂著臉就開始掉眼淚。
她哭得委屈又可憐,可看到許冰芝的眼裡卻讓她更加憤怒。
許冰芝不能理解,明明被欺騙感情又損失錢財的人是她們,那個賤人有什麼臉麵哭!
尉弘博顯然也很憤怒,但他的這份憤怒更多的是衝著尉歡去的:“尉歡!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為什麼你不說呢?”
尉歡:“……”
許冰芝正在氣頭上,聽到這話更不樂意了,她回過頭瞪尉弘博:“你罵她乾什麼?她去哪裡知道?她要是知道了能答應和這個賤人訂婚嗎!你衝她去乾嘛!騙子在這裡呢!”
尉弘博做了老總多年,什麼時候對小丫頭片子發過火?何況是那樣嬌滴滴的Omega,眼下即便氣得要死,他也沒能說出太過火的話來,末了晦氣地冷哼一聲,甩手走了。
尉歡看著處處維護著自己的許冰芝,也不好說什麼讓她消消火的話,但又擔心她這個暴脾氣的媽會再次忍不住動手,於是默不吭聲地走過去,儘量把兩個人隔開。
說起來這一切都怪尉柯,為什麼好端端的要帶這種東西來砸場子,明明先前問她的時候還不承認的,現在桌子上擺著的東西哪一張和她郵箱裡收到不一樣?連拍親子鑒定的那張照片的角度都一摸一樣。
可轉念再一想,如果不是這些東西她們尉家還不知道要被瞞騙到什麼時候,心中又怨不起來。
許冰芝看著尉歡,又側過身子看向被她擋在身後的白若雅,疲憊地閉了一下眼睛,擺擺手叫來管家錢姨:“把她送回去,好好看著,手機沒收,等我養好精神明天過去看她。”
錢姨在尉家工作幾十年,哪裡會不明白許冰芝的意思,當即又叫了兩個人扶著還沒哭完的白若雅走了。
尉歡原本也想跟上,許冰芝伸手拉住了她:“你就彆去了,我們母女兩個好久沒說過知心話了,陪媽說說話吧。”
所以,白若雅當晚就走了,根本沒在尉家的彆墅裡。是一直蹲守在外麵的藍梓凡不認得錢姨的車子,沒認出來罷了。
甚至在白若雅她離開之後,許冰芝還讓家裡負責打掃衛生的阿姨把她經過的區域全部打掃了一遍,末了還不忘提醒負責家裡用車的師傅明天把白若雅坐過的車子全部送去精洗。
至於白若雅摔倒時誤撥出去的那個電話,也真的隻是誤觸快捷撥號指令了而已,直到手機被收走,她都不知道她有給藍梓凡打過電話。
而說好了要過去見她的許冰芝也信守承諾,次日一早在南柯那裡碰了釘子以後就過找她了。
不過由於許冰芝有碰釘子的情緒加持,心情差到了極點,所以出現在白若雅麵前時,她的臉色相當難看,語氣也很不友善。
她領著管家進門以後,居高臨下地看著白若雅那張憔悴的臉。
白若雅的眼皮紅腫得一看就是狠哭過一場,不過許冰芝並不覺得有什麼,按照她的理解,白若雅做出了這種喪儘天良的事情,就該拿條麻繩找個歪脖子樹把自己掛死才對,哪裡是幾滴眼淚能了了的。
許冰芝開門見山,語氣惡劣:“你乾了這種事,應該想過後果吧?”
白若雅蒼白著臉色,聞言緊咬下唇,不發一言。
許冰芝本來就沒想從她這裡得到什麼回答,問完又追了一句:“你不用害怕,法治社會,我不會把你送去浸豬籠的,但是你這麼欺負我們,我也不能讓你白欺負了不是?”
白若雅慢慢抬起眼睛看著許冰芝,藏著家居服袖子裡的手緩緩捏緊。
“這樣吧。”許冰芝說,“我給你兩條路,第一條路呢——還錢消失,第二條路呢——給我們尉歡做情婦,給她生兒育女。不過你放心,你隻要生下來就行,撫育什麼的不用你,但你這輩子都彆想嫁進我們家了。”換言之就是給尉家做個生育機器。
白若雅深吸一口氣,聲音悶悶的,帶著大哭後特有的啞意:“第一條,還多少?”
“這些年來你花了尉家多少乘以2就行。”許冰芝臉上帶著笑意,卻讓白若雅看得心裡又慌又涼。
“……”
許冰芝似是擔心白若雅算不清楚,右手朝著身側一抬,跟著她過來的管家錢姨立即遞過去一個16開厚度兩公分的本子。
她打開翻了兩下,笑道:“你跟尉歡在一起馬上六年,這六年裡,除了學費,你的吃穿用度全部都是刷的尉歡的卡,一年三百多天,什麼亂七八糟的節日你都要過,加上你們戀愛紀念日,你的生日,一共十五個節,每個節日不是高檔化妝品、護膚品,就是名牌包,連帶紅包轉賬,一年光在你的身上就要花上兩百多萬,六年來有多少不用我給你算了吧?哦對!還有你住的這棟房子,按照市場行情租金一年十五萬打底,物業水電,你出過一毛錢沒有?”
白若雅聽著許冰芝的聲音,吸了一肚子的涼氣。
許冰芝看著白若雅越來越白的臉,繼續算賬:“我說的翻倍就是翻倍,算你一千五,那就是三千,你也不要覺得我利息收得高,六年的時間,我這一千五百萬乾點什麼不賺錢?你說是吧?”
白若雅:“……”當初聽到許冰芝問尉歡妹妹要錢的時候,她身份地位還不似這般,那時她還想著追回來一點尉歡就能多擁有一點,沒想到這麼快人家就追到了她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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