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清前兩天真的忙壞了, 她在和南柯吃完燒烤的第二天就接了三個婚車紮花的活兒,又接了一個生日派對的鮮花布置,忙得暈頭轉向。
現場布置還好一點, 客人有指定的模板, 不需要她重新設計, 隻要一比一還原就行。
主要難度在婚車裝飾上,因為還要和新人溝通, 隨著她們的意願設計造型和搭配,為此她整整熬了兩個大夜。
確定方案以後, 梁清清就開始馬不停蹄地趕工,大概是特意選過日子,三對新人是同一天辦的婚禮,她連眼都沒來得及眯一下又強撐著把活兒趕了出來。
昨天清晨目送婚車離開後她就想回家休息的,臨走又想起來上周有人跟她定了六個開業花籃說好今天來取, 梁清清隻得把咖啡當水喝,又忙了整整一個上午。
下午實在折騰不動了, 便掛了暫停營業的牌子在店裡小睡了一會兒。
連軸轉了四天, 換誰都是吃不消的。
當天下午睡醒以後,梁清清簡單把店裡收拾了一遍,趕在天黑透前關門回家。
這是她近三個月來回家最早的一次。
回到家她靠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隨便吃了點路上買回來的東西, 又磨蹭了一會兒才起身去洗漱。
其實按照梁清清的洗頭頻率,當晚她應該是要洗頭的,可實在是太累了, 她提不起一點多餘的力氣再去花費時間吹頭發,便隨手在頭頂上紮了個丸子頭, 簡單衝洗了一遍就躺在床上抱著手機發了休息一天的聲明, 繼而蒙頭大睡。
等她一覺醒來已經是次日上午九點多了。
她迷迷糊糊地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一眼, 發現被她置頂的南柯不久前給她發了消息,又隨手點開聊天框連腦子都沒帶地打了三行字。
等她聽到鈴聲響起再睜開眼睛時,南柯已經開車到小區門口了。
梁清清睡眼朦朧地接通語音,聽著南柯說自己到了兩個字時,腦袋空白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接著噌地一下從床上爬起來進衛生間洗漱。
而等在小區門口的南柯則因為報不出梁清清居住的樓號和樓層,被鐵麵無私的保安大叔拒之門外。於是她隻能無奈地找了個不礙事的空地臨時停靠,耐心等待。
往日裡慣不喜歡等人的南柯今天跟吃錯藥了一樣,明明被人家保安大叔訓斥了一頓,竟然毫不生氣不說還靠在座椅椅背上時不時傻笑。
不過也怪不了她心大,實在是梁清清那傻乎乎應聲的語氣太讓人迷糊了,許是剛睡醒沒多久的原因,起床音還沒退去,她那在往日略顯甜意的聲音透著絲絲啞意,說不出的好聽,就好像隔著手機已然讓人看到了她剛剛睜開睡眼的樣子。
刺撓得南柯臉都紅了好一陣兒。
等到兩人成功碰麵已經快十一點,剛好是去吃午飯最好的時間點。
梁清清上車的時候頭發看起來濕漉漉的,像是才洗過。
現在的天氣開車透一點風是最舒服的,但對於濕頭發的人來說相當不友好,加上秋天風涼,Omega的身體素質天生不如alpha,很容易就會落下頭疼的毛病,所以南柯便先帶著梁清清就近找了家看上去還不錯的理發店,讓人仔細幫忙吹乾了那頭帶著櫻花香味的黑發。
從理發店出來後,搶單失敗的梁清清不好意思地對南柯笑了笑。
南柯不太明白她為什麼不好意思,但看到她笑就是開心的。
回到車上,兩人各自係上安全帶後又同時開了口。
南柯:“中午想吃什麼?”
梁清清:“你中午想吃什麼?”
有默契到這種程度,南柯覺得她們真是天定的良緣,於是又謙虛的表示自己都可以,梁清清便沒有再推辭,選了一家中規中矩的中餐館。
反正對南柯來說,吃什麼根本不是重點,重點是跟誰吃。
隻要對麵坐著梁清清,哪怕光讓她看著都行。
這家餐館的招牌菜是酸菜魚,也是梁清清的私人菜譜裡唯一不辣的菜。
沒有辣椒的奇襲,南柯吃得還算愉快,比較微妙的是,飯後她們兩個竟然又同時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方形的盒子。
還好兩個盒子的大小和包裝都不一樣。
梁清清看著她們跟小孩子交換禮物一樣推盒子的動作,沒忍住笑了一聲。
南柯則表現得淡定多了,一臉期待地看著她問:“這是什麼?”
梁清清學著南柯上次送她耳釘時的語氣,故作輕鬆地說:“小禮物,覺得很適合你,所以就買來送給你啦。”
“那我可以現在打開看看嗎?”南柯臉上的笑意逐漸漾開。
梁清清點頭:“當然。”
南柯小心翼翼地拉開盒子正麵的蝴蝶結絲帶,輕輕抽離,剛要打開盒子又停下動作對梁清清笑道:“清清,你也拆開看看喜不喜歡。”
“好。”梁清清看著跟前的盒子,又看了眼南柯手裡的盒子,怎麼看都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包裝過度,太……明顯了,不由得紅了臉。
梁清清想要回禮是蓄謀已久,幾經斟酌後給南柯挑了一條百搭經典款的手鏈。
南柯則是三天前吃過晚飯和江影在商場消食時、意外看到櫃麵擺出了一條和那對楓葉耳釘配套的項鏈,又想起梁清清說耳朵掛不住東西不舍得戴的話,便買了下來,後來一直沒時間見麵就拖到了現在。
收到禮物的兩人一時間都有些臉紅,畢竟她們認識的時間並不久,出手就能送價值幾萬塊的“小禮物”,背後的含義已經不言而喻。
對於現在的她們來說,中間不過隔了層薄薄的窗戶紙,輕輕一戳就能破掉了。
所以此時的梁清清再看向南柯時,眼神也不由得有些閃躲,倒不是她不想麵對,而是心底隱隱冒出的那種期待又羞澀的矛盾感讓她有點不太敢去直麵南柯的目光。
南柯的心思沒有梁清清的細,品不出來胸口酸酸漲漲的滋味到底該怎麼形容,反正看著梁清清臉頰上的紅暈,她就莫名生出一種踏實的感覺,踏實到臉皮不知不覺一層層變紅,胸口湧動的某種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