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這是發生什麼了?”葉時雨發現昨夜的其他宮人中有人頭痛,他便也撫著額頭皺眉問道。
南詔王沒有回答他,一雙帶著殺氣的眼睛死死盯著他,似乎是想從他身上看出什麼來。
“奇怪……我的頭為什麼這麼痛。”葉時雨像是沒有看出南詔王的殺氣一般,隻顧捧著頭呼痛。
“啟稟王上,除了一些殘留的迷藥香氣,其餘什麼痕跡都沒有找到。”
“迷藥!?”葉時雨驚呼出聲,臉色瞬間煞白,“不會有毒吧,我不會死吧!”
“昨天到底都發生了什麼?”南詔王不理葉時雨,轉而向宮人們厲聲問道。
昨天在這兒的宮人全都跪下,領頭的仍青白著臉顫巍巍道,
“隻有閣羅泰大人身邊的曲帕來過,說大人要帶走葉時雨,但是被攔了回去,其餘便沒什麼事了。”
“曲帕?”南詔王低聲重複著,“又是他。”
葉時雨沒想到昨夜清川留下的迷香竟能與此事聯係起來,這莫不是一個加深他們隔閡的好時機,思及此他猛然上去抓住了南詔王的衣袖,
“王上,可千萬不能讓閣羅泰將我抓去,他說過……”葉時雨像是突然想到周圍全是人一般左右看看,話說一半咽了下去。
“他說過什麼?”南詔王渾身散發著難以忽視的煞氣,狠狠地看向葉時雨。
“王上,此刻這房裡這麼多人,我擔心隔牆有耳。”葉時雨說完,眼睛朝跪著的眾人看了一眼,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氣,身體向南詔王挪近了些,看起來似乎是想讓他遮擋住自己。
南詔王看他反應心中忽地突突了一下,再環顧四周,隻見這跪的站的一群人,各個兒都低著頭不敢看自己,那這其中又有多少是他人耳目?
“你們都出去。”
葉時雨見人都走了,膽子才大了些,
“這幾日在這裡王上以禮相待甚為感激,我左思右想,萬不能讓閣羅泰繼續蒙蔽您。”
“有什麼想說的?”南詔王顯得很淡然,似乎對他即將要說的話保持懷疑的態度,但葉時雨清楚,在他遣退眾人的時候,心中便已然信了七分。
“我是在泗安郡的鎮子裡碰見的他,如今想來那日晚上雖不斷被人追趕,卻有些過於走運。”葉時雨蹙眉回憶著,“倒像是一路被人趕著,最終不得不入了閣羅泰的圈套。”
“最初追殺之人的確是襄王的人,目標也在我,但後麵卻混入了南詔人,似乎……似乎目的不止是我,倒是教我百思不得其解。”
葉時雨目露迷茫地看向南詔王,沒有錯過他眼中閃過的一絲警覺。
“他為我擋那一劍我也甚是詫異,我們之間遠沒有如此深厚的交情,後來我才想明白,原是有人在追殺他,他看到了救兵已到,拚得這一下讓我帶他一起走。”
“他到底說了什麼!”
絮絮叨叨了半天,南詔王顯然已經不耐煩,葉時雨見胃口已吊得差不多,這才又道,
“當時我不過以為是他是個市井草民,閒來做夢而已。”
葉時雨湊近了些,低聲道,
“他說,有朝一日要去曆都皇宮裡坐上那龍椅,也嘗嘗萬人朝拜的滋味。”
這話若是聽在信任之人耳中大抵是會嗤笑實在太假,可若讓疑心深種的人聽了,即使一時不信,也會成為心中過不去的坎兒。
南詔王上次雖於閣羅泰將話說開,可如此深的積怨又豈是能輕易化解的,二人的關係如履薄冰,經不起任何挑撥。
“可我也實在想不通,閣羅泰為何將一屋子的人都迷暈了,卻並未將我帶走。”葉時雨按著額角猜測道,
“我怎麼覺著他好似向您示威似的,以示您的地盤他也如入無人之境?”
這一夜在沉睡中安靜渡過,清川應當已經順利離開,隻要他能將消息帶出去葉時雨便覺得身上那無形的束縛已經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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