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林間根本就沒有路,濕滑難攀,更彆說蛇蟲鼠蟻眾多,可以說是官田一側的天然屏障。
可此人卻像是十分熟悉一般,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攀到了一處不為人知的平台之上,這裡已有兩人候著。
“大人。”兩人見其出現慌忙行禮,頭也不敢抬起。
“蠢貨!”此人雖不敢大聲,卻是張口就罵,“我當初怎麼說的,送去的孌寵隻要有三四分相像既可,是誰讓找一個幾乎一模一樣的!”
兩人麵麵相覷,頭上直冒冷汗,其中一人也隻得硬著頭皮道,
“當初尋了好幾個,可唯有這個王上說好,硬要送了去。”
“糊塗!世間哪有如此湊巧之事!”此人頓了頓又道,“去與王上說中原的皇帝定已有所防備,事已拖不得了。”
“是。”
不過須臾間,山間恢複了最初的寂靜,此人卻沒急著下山,而是看向了山腳下仍亮著燈火的小樓,一雙眼睛裡看不出任何情緒。
不過幾日之後,襄王府的密室中,高廷宗在聽到密使相告原本打算入冬後再開始的計劃竟要提前到初秋,他表麵還維持著鎮靜,可背後已冒出了冷汗。
待密使走後,高廷宗失神地坐在椅子上許久,手心中沁出的汗液讓他在衣擺上擦了又擦,
“鄭叔,我心裡有些怕。”
高廷宗無人可傾訴,也隻能與鄭淳相道,“南詔王突然要提前,舅舅與黃相那邊定是沒有準備好。”
他有些惶然地看著鄭淳,試探地問道,
“要不……將此事告訴陳正聿吧。”
“斷然不可。”鄭淳似乎早就猜到了高廷宗所想,“殿下您仔細算算,盧大人是給了大量的錢財和武器沒錯,可沒有人一切都是空談。”
“現下能真正助您大業的可隻有南詔王一人,而且就算現在告訴了陳正聿,這一切就能改變嗎?”
對……如果陳正聿阻止,難道自己就能停下來?
高廷宗清楚,已經停不下來了。
在曆朝與南詔中間相隔的青天河在經過泗安郡的青龍山時成為了地下暗河,這也讓青龍山變成了前後百裡唯一一個與南詔土地相接的地方。
早年伯陽侯還是楊聞北的時候,泗安郡也在其管轄之內,這裡不僅重兵把守,甚至連路都被挖斷。
也正因為如此,當年南詔來犯隻能靠著慢慢洇渡,光輸送兵力就用了一年多的時間。
可如今泗安郡與南詔接壤的青龍山早就已被打下通道,南詔王將兵力源源不斷地送入山中。
高廷宗知道,到時候無論他是否同意,也根本擋不住南詔北上的步伐。
“可高長風又怎會坐以待斃?”高廷宗內心惶惶,始終無法平靜下來。
“其實送入京的那個不僅十分得寵,離間了皇上與眾臣,現下還已成功地挑撥了皇上與太子,隻不過閣羅泰為人太過謹慎,唯恐皇上察覺後有所防備。”鄭淳奉上了一杯熱茶,讓高廷宗穩穩心神,“盧大人不是還從相爺那裡得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
“你是說天煞孤星之事?”
“對,這不正是天時地利與人和,這天下本就該是殿下您的。”
母親雖說想愛護自己卻無能為力,舅舅冒著天大的險為自己籌謀,也是無法得見一麵。
“幸好有鄭叔你在我身邊。”要在所有人麵前做出成熟沉穩模樣的高廷宗,唯有這時才會展露出孩子該有的神情。
他的全然信任也讓鄭淳露出了慈愛的目光,雖說是逾矩,他還是輕輕地撫摸了高廷宗的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