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舍得睜眼了。”高長風大手滑至同樣冰涼平滑的腹上,眉頭微蹙,“怎麼飯不吃,還開著窗睡在這裡,我若再晚些回來定是要惹上風寒。”
“方才不餓,在這兒靠了會兒不知不覺就睡著了。”葉時雨很享受此刻的溫存,但漸起的情欲讓他回想起那晚令人幾乎窒息的衝撞和疼痛,他的眼神中不自覺地帶上了瑟縮與回避。
高長風也是懊惱,那晚被占有的喜悅衝昏了頭腦,直到最後才發現了竟將人給傷了,他大手一攬將人整個帶進懷中,
“我不碰你,就給你暖暖。”
這軟榻不寬,兩個人在上麵唯有不留一絲縫隙才可堪堪躺下,很擠,卻是不想挪動。
誰都知道眼下這光景將會是曇花一現,可誰又都不願先將這層表麵的光鮮捅破,昏暗的光線下二人貪戀著一時的溫存,無言更勝萬語。
直到懷中的身體逐漸溫熱起來,高長風輕吻了幾下才起身,
“你還沒吃東西,讓送些新的來。”
“彆!”葉時雨忙拉著,“彆再麻煩以安,裡麵有糕點我吃點就行。”
以安是什麼人,而他又是什麼身份,葉時雨心中清楚,這兩日得他照顧已是受之有愧,又豈能再麻煩。
高長風本想再說點什麼,可以安突然在外間通傳,
“皇上,德太妃求見。”
以安的聲音將二人瞬間拉回了現實,雖未能看清麵目,可高長風周身的氣息已明顯改變,葉時雨微怔了一下,鬆開了他的衣角。
“我去看看。”高長風走出去兩步又回頭,“暖爐上煨的還有熱茶,你先就著吃些東西。”
“嗯。”
葉時雨有些愣怔地看著寢殿門再次合上,心下卻漸漸冷靜,高長風那一瞬間的變化驀然點醒了他,他是立於萬人之上的九五之尊,若隻是沉溺眼前,那這所有的一切都將會是鏡花水月,他與陛下的距離也隻會越來越遠,到最後遙不可及。
若想抓住,唯有立於他身側。
德太妃正站在外殿,宴席已散了這麼久,她身著的還是方才的盛裝,可見是什麼要緊事讓她連衣服都來不及換下。
“德太妃如此著急所為何事?”高長風雖對她的突然到來擾到了二人不滿,卻依舊滿麵和煦地賜了座。
德太妃微微一笑,“哀家不應在這個時刻打擾皇上,但方才哀家聽說了一件事,覺著還是要儘快告訴皇上才是。”
“何事?”
“皇上可還記得小蟬?”德太妃緩道,“方才她慌慌張張地來找哀家,說她窺得了一個驚天的秘密,想以此來換取重新伺候哀家的差事。”
言罷,德太妃朝內殿虛掩的房門看了一眼,這一眼讓高長風的笑容漸漸斂起,目光中也帶上了一絲警告。
可他並未答話,隻是示意德太妃繼續講下去。
“哀家得知這一秘密也震驚不已,根本無法相信,但冷靜下來細細回想卻又覺得不無可能。”
“當初你親手將那奴才救下,而後好到同吃同住。”燭光熠熠映在德太妃的麵龐上,容顏於幾年前其實變化並不大,甚至這微笑都一成不變,與高長風兒時所看到幾乎一樣。
隻是這看似慈愛的笑容背後,卻不知想的是什麼。
“彆驚訝,哀家什麼都知道,所以後麵傳出你常常虐打那奴才時,哀家本是不信的,直到那奴才確實常帶著傷才當真了。”
“如今再看來,你二人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機,真是教人不得不佩服。”
“德太妃有話不妨直說。”話已至此,高長風目光深沉,斂下了心中隱隱而動的殺機。
德太妃聞言手指頓時摳緊了身上華麗的錦服,她低下頭閉上了雙眼,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心般猛然站起,而後重重地跪在了高長風麵前,
“皇上,哀家可以想辦法帶他回去!”
虛掩的門內突然傳出一聲輕微地抽氣聲,情緒正在大起大落中的德太妃沒聽到,高長風卻聽得分明,他沒有回頭,隻是淡淡道,
“朕若想帶他回去,何須你幫忙。”
“皇上若執意帶他回去那當然可以,但所麵對的將會是怎樣的阻礙無需多言。”德太妃漸漸平靜下來,“哀家宮中自先皇登基以來,除了安芝之外再無舊人,且太妃宮中也少有人往來,皇上也有時間慢慢應對。”
不可否認,高長風有一刹那心思微動。
他太想帶葉時雨回到皇城中,可他也知道衝動隻能壞事,而眼前這個人顯然不可能是為了幫他,若是平時他定是先將其扶起,可現在高長風隻是冷冷看著,
“目的。”
“隻求皇上能讓廷宗永居泗安郡做個安穩郡王,哀家也會告誡他安安分分,今後永不回朝!”
“太妃以為朕會信這種虛無縹緲的保證?”高長風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般低低笑著,“太妃娘娘的表裡不一,朕可是從小就領教過的。”
德太妃身形微顫,甚至衝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