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陳二提著食盒探頭探腦地進來,眼神直接對上了高長風,隻見他渾身散發著陰翳的氣息,淩厲的眼神他嚇得一哆嗦,飯菜都差點兒扔了。
“殿下,該用膳了。”
“放下就滾。”
陳二巴不得他說這句話,趕緊將飯菜放到桌上就慌著要走,
“慢著。”
陳二剛邁出去的腿不情不願地收了回來,
“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小兔崽子如何了,踢廢了沒?”
“殿下仁慈,倒是沒什麼大礙。”陳二諂笑著,“小葉子不識抬舉,根本不知道做奴才的本分。”
“好了滾吧!”
高長風得到了想要消息根本沒空聽他廢話,陳二本想趁機巴結兩句,誰知討個沒趣兒趕緊合上門走了。
高長風且忍著,直到該就寢時才吩咐道,
“今兒個還讓葉時雨上夜。”
陳大點頭稱是,無奈地看了眼已經做好準備的陳二,隻得又將葉時雨叫了去,
“長點兒腦子,彆又惹惱了殿下讓咱們都不好過。”
葉時雨心裡早就著急了,比起這點兒傷勢,他更在意高長風是否儘興地看了想看的書,他邊唯唯諾諾地答應著,邊就向寢殿疾步而去,
“殿下,奴才來了。”
“可還有彆人?”
“沒了,隻奴才一個。”
話音剛落,隻見高長風自裡麵快步而來,本想直接拉開葉時雨的衣物查看傷勢,可看到他受驚的神情,一雙手停在了半空,
“去將門鎖上後過來。”
葉時雨將門窗都查看了一遍才到了床榻邊上,看著高長風衝他招招手,便麻利地脫了鞋靴爬了上去。
一回生二回熟,現在的葉時雨已習慣了與高長風同榻而談,早就沒了最初的不安與害怕,
“你怎麼這麼笨。”高長風責怪著拉開了葉時雨的衣服,隻見左肩上一片青紫,
“我那一腳是收著力道做樣子的,你怎的自己往上湊?”
“殿下若是踹輕了,怎麼能顯得您真生氣了。”葉時雨將衣服拉好,“看著嚴重而已,不疼了。”
“司夜的藥呢,怎麼不上點兒?”
“奴才倒不想讓這痕跡祛的太快,不然他們還會覺得殿下向著奴才。”
高長風覺得眼前這個人一次次的刷新了他對他的認識,這個奴才年紀雖小但心思可謂是百轉千回,他們二人的默契就如同天造地設一般,無論是誰的心思,隻消一個眼神便能領會。
與武功高強的司夜所帶來的安全感不同,葉時雨的存在如同他藏在袖中的暗器,今後或可助他於無形之間。
“對了殿下,最近怎麼都沒見司夜大人?”葉時雨有些好奇,雖然司夜平時就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但這麼久都沒露過麵還是有些奇怪了。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看到高長風不願繼續說下去,葉時雨便換了個話題,
“殿下,剛聽陳大說三皇子已經好了。”
“哦?”這個消息引起了高長風的興趣,“完全好了嗎?”
“似乎是……又似乎不是。”葉時雨盤起腿托著下巴,“聽說是人看起來沒什麼不同,隻是脾氣變得更差,很易怒。”
“嗬,可惜。”
葉時雨嘿嘿一笑,“奴才也覺得可惜,還是摔得輕了。”
高長風忍不住笑出了聲,與葉時雨一起笑倒在錦被之中,不過片刻之後高長風略帶嚴肅地道,
“今後記得不可再招惹他,雖說這次沒抓到證據,但他們一定將這筆賬算到了我頭上。”高長風看著床頂時不時有些飄動縵穗,
“瑾嬪也是睚眥必報之人,總之要謹言慎行不可再犯他們手裡。”
“嗯!”葉時雨點點頭,“殿下的書可看了?”
“看了,有好些不解的等著問羅少傅。”高長風從床上坐了起來,“下來,咱們今天繼續學論語吧。”
葉時雨欣喜地用力點點頭。
第二日一早,二人果然雙雙睡遲,
“最近文華殿去的有些勤,今日不去也罷。”高長風倒是不以為意,葉時雨內心卻頗為遺憾,起來伺候了高長風穿好了衣物,陳大和小蟬他們依然沒有蹤跡,
“我看陳大似乎也起了些小心思,不大想在殿裡伺候了。”葉時雨將窗戶都打開透氣,“都這個時辰了早膳和洗漱的熱水都還沒送來。”
“他本就是不得已才來伺候的,如今看清了確實沒前途,當然起了走的心思。”
“殿下你聞,是何香氣?”葉時雨轉過頭使勁嗅了嗅。
“桂香,有何奇怪。”高長風突然想起來,“你的生辰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