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這個操作一出,瞬間驚呆一眾看客,無數人脫口而出一句“臥槽”,而本土NPC激動得直接連番問候他人母親。
飛鏢項目這一整個分區內,罵聲一片,異常嘈雜,以至於周圍路過的都頻頻回頭,有的還伸長了脖子似乎是想看裡頭到底發生了什麼居然熱鬨成這樣。
熱鬨的現場仿佛是被施了什麼魔咒,多數人臉上都有些麵目猙獰,癲狂的布滿紅血絲的眼睛一個個都瞪大了盯著“舞台”中央。這些情緒若是能化成可見的東西,大概會是將整片空間纏繞的暗紅的絲線,緊密又窒息。
玩家們和圍觀的NPC們在這種時刻想法達成一致:
“草!這TM怎麼玩?”
“???這麼明目張膽耍無賴?還玩個屁啊!”
“他們怎麼敢……哦不對!他們就是敢這麼無恥!整個北羅城就他們一家賭場淦!”
“我靠,這樣還怎麼贏啊?”
“太無語了,要這樣乾脆就直接告訴進來的人,這個池子隻進不出算了,還省了過場時間呢。”
“誰說不是呢?”
“起碼人家沒有直接把靶子給按倒啊,很良心了!”
那可不是?至少靶子沒有直接被麵朝下按在地上,儘管贏的可能渺茫,但多少給了那麼一絲可能性。
這也不是賭場真的良心,這北羅城隻此一家賭場,又屬於鬥場,這裡的人沒有第二個選擇。隻不過受虐狂終歸是少數,純粹的愚弄吸引不了人,總得給人一分贏麵才行,隻要最終的金額足夠多,哪怕隻有一分贏麵,也有的是人願意雙手奉上自己所有資產。
各種聲音包圍著,換個人早被吵到頭疼了,好在這樣的氛圍沒有影響到仍還處於賭局中的雲時。
蒙著眼睛,雲時看不到現場,不過從剛才飛鏢被擊落的聲音,也不難猜出又上來了一個人,這個人不再挪動靶子而是盯準他手裡的飛鏢了。
剛剛另外那枚飛鏢的軌跡是從那個方向過來的,如果是這樣的話……
說來也是好笑,這賭場自己違規數次,卻要玩家和其他過來玩的NPC遵守規則,雲時現從背包裡能拿出來的隻有飛鏢,而不是彆的什麼藥劑之類的。
不過,他還有四枚飛鏢。
隻要有一枚中了,就足夠了。
第七枚飛鏢被雲時捏在手中,新上場的員工不敢有一絲鬆懈,盯緊了雲時,同時也拿起了自己的飛鏢。
不約而同的,原本亂七八糟的聲音都瞬間安靜了下來,輕得隻能聽見人的呼吸聲。
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下,接下來的“叮”聲異常清晰,一聲是兩枚飛鏢碰撞到一起,兩聲是分彆落地。但幾乎被三道聲音包裹著被忽視的,是一道破空聲,利器擦過新上場員工的手背,留下一道血痕。
員工臉色不太好看,因為他知道他如果沒能成功阻止這人拿到獎金,他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去。然而疼痛與緊張讓他的手控製不住地輕微顫抖。
主管臉上還是笑眯眯的(),??幹???()?『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看那個糟糕的員工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強烈的壓迫感與生死危機使員工強行鎮定了下來。
然而雲時卻並沒有給他時間調整心態與專注力,在不經意間,雲時的位置已經發生了改變,不過距離較短,即便是圍觀的人也隻以為他是因為方才的動作,並未意識到雲時的真正目的。
而在雲時再一次反擊賭場員工,現場爆發了第二輪尖叫,但又由於雲時尚未取得最後的勝利,這尖叫聲隻維持了一瞬,因為很快的,雲時不僅沒給員工調整時間,也還沒給足觀眾反應的時間。
第八枚飛鏢再一次擲出,這次的目標,仍然是那名員工。
看來,他的方案便是解決現場不該出現的黑手。
這想法實在好懂,主管的笑臉上,不由得浮現兩分輕蔑。
員工這邊已經調整好狀態了,他的雙手同時都捏有四枚飛鏢,顯然規則又變了。雲時攻擊他,隻要沒將人殺死,他當然可以回擊。
四枚飛鏢一枚擾亂雲時投的,其餘三枚都朝他的雙手攻擊。
儘管沒有看見,但視線在黑暗中的雲時好像是提前知道了對麵的策略,迅速下蹲翻滾,成功躲開攻擊,而後他又飛速起身,邁開步子大跑三步,然後伸手——
最後一枚飛鏢由雲時穩穩地紮在近在咫尺的靶心。
!!!這一回,沒有飛鏢落地的聲音,現場隻聽得到圍觀群眾的吸氣聲。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就算員工反應過來想要跑過去挪開靶子也根本來不及。
原來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前麵要攻擊員工不過是煙霧彈。
隻要人離靶子足夠近,最後這一枚飛鏢不需要非得投出去,規則隻說飛鏢在靶上就算。
短暫的寂靜之後,人群爆發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與驚叫。
“啊啊啊啊!!!他真的做到了!”
“臥槽這也太牛逼了吧?”
“一個字,絕!”
“不過有一說一,裡麵多少有主管輕敵的原因在。”
“確實!如果他們沒那麼自信,再多叫一個人看著靶子,其實最後想要中真的幾乎不可能。”
“我倒覺得,他們最多隻能讓一個員工上場,來兩個還玩什麼?彆被影響了啊!正常的玩法根本就不會有員工插手!”
“確實。所以現在中五發了,五百萬金幣這輸不起的賭場給嗎?會不會也耍賴啊?”
主管臉上還是笑著的,好像真的非常高興玩家贏到錢一樣,他拍著掌來到已經自己揭開黑布正在適應光線的雲時麵上,誇讚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呐!我好久沒見過像你一樣能力出眾的人了。好啊!真是好啊!”
說罷,他又麵向激動得臉紅脖子粗的一群觀眾,大笑道:“看見了嗎?來我們賭場,隻要你有實力,一切都能贏到手中!”
這番話無疑命中了來到這裡的一眾賭徒,點燃全場。他們高聲吼叫著,興奮地大跳著,在生與死的邊緣
() ,在一無所有與應有儘有的兩個極端間高歌舞蹈。
等雲時適應光線,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色彩格外厚重,甚至有些詭異扭曲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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