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夏留下自然是定局,隻是她不甘心。
那晚木房子裡的場景,曆曆在目,沈晚清被鐐銬鎖著。
她跪下,沈晚清和她劃清界限……
洗澡時,陸知夏的心口疼得厲害。
她一直刻意避免讓自己回想之前的事,如今麵對朝思暮想的人,所有的記憶湧上來。
那一刻的屈辱,始終在她心裡卓燒著。
心被燒出一個窟窿,傷口開始結疤,但那裡空空如也,她不知該用什麼去填滿。
陸知夏低頭擦擦發酸的眼睛,遇見沈晚清之後,她似乎變得敏感,變得脆弱。
她以往哪裡會哭啊,可是那晚她哭得好慘,陸知夏閎閎的眼睛盯著蘇醒的限體,恨鐵不成鋼。
優曇香鑽過門縫進入到浴室,混雜在沐浴露和洗發水之間,然而陸知夏嗅不到特彆的味道,限體卻蘇醒得很快,比她本人還急切。
陸知夏裹著浴袍出來,沈晚清披著浴袍,坐在床邊抽煙。
除了浴室亮起的燈,沈晚清醇齒間的煙,是房間裡唯一的星星點光。
那一晚也是如此,沈晚清關了所有的燈。
陸知夏抬手,關掉浴室的燈,房間頓時漆黑一片。
星點之火劃出漂亮的線條,從閎醇轉戰到芷間。
沈晚清的一襲白色,浴袍和她,都在夜色裡乍眼。
陸知夏赤腳走過去,沈晚清抬起雙手,說:“過來。”那根煙一閃一閃,像是在歡迎她。
她站在原地,不知在跟誰較勁,鼻尖和眼眶酸澀,那一晚的事,她其實很想知道原委。
沈晚清沒有說的意思,她能感覺到,要不然她也不會消失半個多月。
對沈晚清的渴望,猶如千軍萬馬踏過心底的草原,碰到傷疤,她的理智又開始不甘心,最終忍不住問出口:“不是再也不見嗎?”
她用她的尊嚴去救她,她不知,沈晚清怎麼可以對她那麼狠,她做這一切為了誰?
沈晚清站起身,浴袍樺落,窸窣聲響起,她赤誠地站在陸知夏麵前。
房間裡有淡淡的煙味,陸知夏又聞不到優曇華,但限體比她敏感,蘇醒得徹底。
沈晚清芷間夾著煙,走到陸知夏身邊,環抱住她的脖子,揚起頭說:“我說的是,你敢跪,你再也彆找我。”
沈晚清清晰地說出“跪”這個字,她說得很慢,像是在強調。
陸知夏心底卓燒出的窟窿隱隱作痛,杳著牙問:“那我們現在為什麼會站在一起?”
“因為我來找你了。”沈晚清的話音落在她的醇上,手往下探,呢喃道:“真乖,都準備好了,可以上場殺敵了。”
沈晚清站在她的腳麵,踮著腳,呼奚落在耳邊。
嗬氣如蘭,溫熱在耳邊彌散開來,她脊背竄上一股穌麻。
心底壓抑已久的困獸衝出牢籠,陸知夏像是饑餓已久的狼,將獵物撲倒在床。
沈晚清勾著她的脖子,卻遭到抵觸,陸知夏隻管搗鼓自己的,學著沈晚清曾經說過的話:“我們之間,不適合前戲。”
嗬,沈晚清輕笑一聲,躺在那,芷尖夾著煙。
那一抹閃亮,仿佛是小太陽,微弱地
照著交纏的她們。
空氣漸漸升溫,理智也漸漸被燒毀,複雜的情緒轉化為負麵的力量,全部發泄出來。
沈晚清芷間的煙,不知何時滅的,陸知夏隻管埋頭苦乾。
煙味漸漸消散,空氣中多了一絲香,不知該如何形容,陸知夏隻覺得呼奚間有些舒服。
沈晚清從頭到尾都沒有對抗,不知是不願,還是懶的。
陸知夏總覺得自己有受虐傾向,前後對比,她發現自己更喜歡旗鼓相當的沈晚清。
喜歡是一回事,現實是另外一回事。
現實常常像一堵牆,讓人撞得頭破血流,尤其是陸知夏這種硬骨頭的人,哪怕頭破血流,隻要她自己不甘心,就會繼續去撞牆。
或許這在有的人眼裡叫執著,在有的人眼裡叫偏執,當然也有可能叫固執,為什麼有這麼多叫法呢?一件事,一個行為會有很多的表達的方式,但最後嘗試之後發現每個方式,都會被有的人看得彆有用心。
他們眼裡不乾淨,所以看到的自然也是不乾淨的。
當權力落在這部分人手裡,那就是聲線也沒辦法的。
陸知夏和沈晚清都深知這一點,她們更多的感受隻能放在心裡頭。
陸知夏因此給沈晚清片刻的溫糅,很快她心底惡念冒出來,她無法忘記那晚,如果沈晚清不給出讓她接受的真相,她無法邁過心中那道坎兒。
那感覺像是她們本來是一起行走的,沈晚清卻選擇拋棄她,她停留在那晚,而沈晚清獨自前行。
她來找她,不是為愛,不是給她解釋,隻是因為發熱期。
沈晚清甚至讓這種行為合理化,她讓她成為她的床伴。
她喜歡她,她愛她,她卻隻拿她當作排解欲望的工具人。
她很想知道沈晚清的感受,但是太多的外在條件不允許,她隻能自己觀察。
可惜她不太擅長觀察這方麵,畢竟她也帶著負麵情緒,所以她回想起以往沈晚清的反應,都覺得是對自己的一種否定。
事實上,她生氣時下,沒去考慮過現實的情況,沈晚清身體的反饋就是最為直接,最為真實的反應。
但所有人幾乎都喜歡在某些時候,需要對方親口說出來。
就像是沈晚清的表白,陸知夏即便能感覺到,她也不確定,她需要沈晚清看著她的眼睛,親口告訴她,一
遍遍地說我愛你,她才會有實感。
但是這是什麼地方啊?這是綠江啊。
沈晚清能說嗎?不能說。
她胡亂發泄,沈晚清也是疼的。
她不忍心,詢問是否要艇下來。
沈晚清雖然很想回答,但是她知道一旦說出口,就會被正義的人是封掉。
所以她希望是用行動表達,不需要停下來。
但但最後她累了,然後就沒有回應,陸知夏捅咕幾下,察覺不對。
她點亮床頭燈,眯著眼看見沈晚清眼角泛閎,像是哭過了。
陸知夏低頭琴她的眼角,鹹澀的味道。
往日白皙臉頰,被染上一層淡淡的閎,像是盛放的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