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行啊。”烏金想也不想答應了。
這回反倒是烏黎愣了一下,說:“你不用想想嗎?”
烏金說:“不用。”
烏黎:“你不怕後悔嗎?我們的關係,一旦邁出這一步,可能就回不到以前了。”
烏金:“不會後悔。”
它這樣篤定,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那,我們這算?……”
烏金:“我們在一起了,不是麼?”
它依然是很遊刃有餘的樣子。
烏黎低頭看著趴在自己膝蓋上,新鮮出爐的“小男友”。
還是很難以想象,自己居然和蠱蟲確立了關係。
但試試看也未嘗可否。
他主動伸出手,讓金蠶蠱爬到了自己手掌上。
“早上好。”他嘗試著吻了吻它的蟲甲背。
金蠶蠱的蟲背殼是硬硬的,但兩邊有晶瑩剔透金色的翅膀。
翅膀是蟲的敏感點。人類柔軟唇瓣觸碰到尾翼時,它身體不受控製地微抖了一下。
這對烏金來說絕對是陌生的體驗。
“…早上好。”它嘶啞著聲音回應道。
以前烏黎從來沒有對它說過早安。他們每天早上起來,金蠶蠱往往都在睡覺。他洗漱完畢,穿戴整齊,就會用銀針紮進指腹,流出幾滴鮮血放到它口器邊喂食。
烏金問他怎麼想起來跟它說早安。
烏黎:“我看外麵他們談戀愛都是這樣,會互道早安午安晚安。”
烏金點點頭,“原來如此。”
它知道他能有一雙特異之眼看見外麵的世界。這是烏家隨血緣傳下來的隱秘能力,往往隻有男性才有。但也不是烏家所有男人都有。其概率就像中彩票,而烏金像他的曾曾爺爺一樣,是個幸運兒。
烏黎一邊穿衣服說,“對了,我昨晚做了一個夢。”
烏金:“什麼夢?噩夢。”
烏黎搖頭說:“不是。我好像夢到了你。”
“哦?”烏金頓時來了興趣,追問:“你夢到我什麼了?”
烏黎想了想,說:“好像是那會你跟我曾曾爺爺的過去,民國時期。他生了一個女兒,然後托你照顧。這是真的嗎?”
烏金:“唔,看來你家那長輩給你托夢了。”
“這原來是真的??”烏黎眼眸微圓瞪。
烏金:“是啊。難不成還是假的。”
烏黎顯得有些不可思議,“可是,男人為什麼能生孩子?”
烏金抬起觸角,猩紅色的複眼上下打量他,“你也可以生啊。”
烏黎:“???”
烏金:“你們烏家的男人,隻要會來月經,一般都可以生孩子。”
烏黎:“……”
驟然得知這個消息,他著實無法接受。
以前奶奶也從來沒跟他講過這些事。
烏金:“這事兒,你奶奶可能也不知道。烏家來月經的男人比較少,迄今除了你,就是你曾曾爺爺,都是獨苗苗。”
烏黎:“嗯……”
他也是接受能力比較強的人,想想,反正自己暫時也不生孩子,有這個生育功能或沒有都無妨。
這事兒就算揭過去了。
後來烏黎去學校,上完體育課回來就被邵航指著褲子說:“你上麵有血。”
烏黎低頭一看,眉梢微跳。
他居然來了月經。
不過他已經習慣了。當即脫下校服外套圍在腰間,拿了一包紙巾便想往廁所方向走去。
邵航忽然叫住他,“你是得了什麼絕症嗎?”
“沒有。”烏黎語氣冷淡。
他的眼眸黑漆漆就像群山繚繞的霧一樣,對視久了,有些瘮人。
邵航看得愣了神,下一瞬,忽覺眼睛刺痛……怎麼也睜不開。
課間隻有十分鐘。
烏黎匆匆跑到廁所,脫下褲子,感覺有點癢。
“烏金?”他下意識去摸口袋,卻沒摸到。
“嗯,怎麼了?”隻見金蠶蠱慢悠悠地某個地方爬了出來,口器、蟲身上還沾著斑駁血漬。
烏黎扶額,深吸一口氣道:“你下次,不能沒經過我同意隨便跑到下麵去。即便我們現在是戀愛關係也不行。”
“哦,好吧,抱歉。”話雖這麼說,但烏金看起來卻並沒有多少抱歉的意思。
它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口器邊的血漬。要不是舔不到自己的身體,烏黎想它大概也不會放過自己後背染上那點的血。
他提起烏金,用紙巾給它擦了擦身體,耐心道:“我這裡的血你不能吃,很臟。如果你餓了,我隨時都可以給你喂。”
烏金並不讚同:“不然讓它白白流掉,也太浪費了。”
“這不是浪費的問題。”烏黎脫了褲子坐在馬桶蓋上,發現這次量來得很大,估計紙巾不管用。
“月經血都是汙濁之物,你可能會吃壞肚子。”
烏黎也搞不懂它這麼愛乾淨的蟲,為什麼會喜歡吃他下.麵流的血。
“不會的。”烏金瞥了他一眼,大概是注意到了他的窘迫,主動開口道:“你沒帶衛生巾?”
“嗯。”烏黎想它居然還知道這個。
烏金:“你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