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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陰氣森森,常人避之不及的惡靈魂魄,對曼陀羅花而言卻是再美味不過的大餐。
隻要吃過一次就會上癮。哪怕是再甘甜的水源、再明媚晴朗的陽光,也比不過一絲絲“惡”。
它循著氣味,很快走進了醫院內部一個陰森的地下室房間內。
夜漸漸深了。
醫生們下班離開。夜裡的市一醫院不見白日的喧嘩,顯得格外寂靜。
在大廳樓道後方,有著一棟正在重新裝修的建築物,是曾經的急診室。這座醫院迄今已經有五十多年曆史,翻修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隻是平時很少會有人來這後麵。
三樓重症病房。
林立軒躺在病床上,用呼吸機吊著。林爸林媽陪在他身邊守夜。
待了一下午,司小夏也準備走了,收拾好東西扭頭問司子濯:“你朋友呢?我送你們回去。”
司子濯說:“他可能覺得太悶了,剛才跟我說自己出去逛逛。不用了姐,你自己先回去吧。”
司小夏不是很放心他一個人,便道:“你給他打個電話,叫他回來陪你。”
司子濯點頭,“我知道。”
在他的再三保證下,司小夏這才離開。
司子濯也跟著走到了外麵。他找了個僻靜角落,用語音撥通陀正豪的電話。
“喂?你在哪兒?很遲了,我們準備回去了。”
對方說:“我在6幢樓,等下過來。”
司子濯:“好,我在大廳外麵。等下我們順便去吃點東西?”
荼羅:“可以。”
隨後電話被便掛了。
不知為何,司子濯隱約聽到了那頭傳來詭異的咀嚼聲。
就好像……陀正豪正在吃著什麼東西一樣。
他有點茫然,心想難不成陀正豪自己一個人去吃東西去了?
在原地等了半天,司子濯都沒等到人。他猶豫片刻,拄著拐杖叫住了一個路過的人問:“請問您知道六號樓在哪兒嗎?”
那人碰巧是巡邏的保安。用手電筒照了一下他的臉,道:“就在後麵。你打聽這個乾嘛?”
司子濯忙道:“您能帶我過去嗎?我朋友在那兒。”
“可以是可以……”保安大概也看出了他的眼神不好使,嘀咕道:“就是這大晚上的,你朋友咋跑那兒去了。”
司子濯:“六號樓怎麼了嗎?”
“沒啥,沒怎麼。”保安顯然不願多談,領著他就往後麵走。
期間路過一個綠化帶,司子濯盲杖沒探清,差點摔了一跤。保安及時扶住他,道:“小夥子,你看不見啊,還是有夜盲症?”
司子濯說:“我是盲人。”
保安:“哎,這……”
後麵的路,就是保安拉著他往前走了,生怕這盲人摔倒。但到六號樓門口,保安沒進去,站在門外對司子濯道:“你也彆進去了,就在這門口等吧。給你朋友打電話,他說不定迷路了。”
“好,謝謝。”
隨後保安便離開了。
司子濯剛拿起手機準備撥打電話,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道驚恐女聲:“靠,那個帥哥也太嚇人了!”
“它吃第幾個?”“不知道……”“它身上總有一股花香。”
似是一群人匆匆跑了過來。
司子濯聞言忙叫住其中一個,“你好,請問你說的那個身上有花香的帥哥,現在在哪裡啊?”
“……”
對方頓了好一會,旋即笑道:“我剛看到他了,我帶你去。”
與此同時。
剛走出不遠的保安終究還是沒忍住,準備回去跟那個盲人提個醒。
醫院都私下傳言,六號樓……最近不太平。
他舉著手電筒沒走幾步,就遠遠照到那個眼盲青年似乎對著虛空說著話,頓時嚇得撒腿就跑。
靠!這也太詭異了。
司子濯對此渾然不知。
他跟著那位好心“人”一路踏進樓道,邊問:“你剛才說那個有花香的帥哥在吃,吃東西?他吃什麼啊。”
對方回答:“小籠包。”
司子濯聞言不禁有些好笑。他說陀正豪怎麼悄悄獨自躲起來呢,原來是嘴饞了。
怪可愛的。
走在司子濯前方的惡鬼也沒想到自己今天運氣這麼好。
剛逃出那株花的“魔爪”,轉頭就在門口碰到了一個能通陰陽之靈的眼盲人類。
她領著人走到五樓的露台。因為這幢樓最近在重新裝修,所以這片荒廢的露台上隻搭了腳手架,完全毫無遮攔。
她推開一扇門,指著前方道:“那帥哥就在這裡麵。”
其實隻要往下一踏步,便是從高空墜下。
司子濯遲疑著走了過去。感到耳邊呼嘯的風聲,此時他已經感到了不對勁。
這是陽台吧?陀正豪為什麼會躲在陽台?
他抬起拐杖試探性地向前,卻沒有觸碰到實地。
司子濯下意識就想往回跑。但這時已經來不及了,穿著紅裙的惡靈女鬼猛地推了他一把,就想將他推下這萬丈深淵。
“小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