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拉開窗簾,古堡就顯得格外昏暗,不過倒是可以開燈,但也不怎麼亮。

柳卿避開地上的碎瓷片,已經蔫吧的花掉在地上,她蹲身看了看:“誰打碎了花瓶?”

這是目前在這個新古堡裡看到了唯一一個“違和”的細節。

花瓶應該是從旁邊的圓桌上掉下來碎掉的,桌子似乎也被撞歪了,田園風的桌布一角掀起,就好像曾有什麼人躲過桌底。

柳卿擰了下眉,放下桌布。

“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座古堡主人也是歐文醫生嗎?”

沒聽到席問歸的回答,柳卿已經習慣了,她隻是習慣性問出口。以前進站點她幾l乎都和許之漣形影不離,就算觸發了什麼單線任務都會選擇放棄。

許之漣總是很冷靜,讓人安心,又很有原則,哪怕在這個列車世界也保留著人性,和她走在一起,柳卿可以做到不至於為生存不擇手段。

這次陡然分開,倒是有些不習慣。

不過這座古堡看起來挺安全的,除了環境狀態有點詭異之外空無一人。

“好多油畫……這醫生可真愛油畫。”

柳卿想起第一天進入古堡時看到的入院準則裡,有一條規則是“禁止觸碰油畫”,不知道在這裡還適不適用。

她猶豫了下,還是試探地伸出手。

正在翻找抽屜的席問歸看見了,但沒有阻止。

柳卿還是收回了手,不知道為什麼,席問歸和聞酌在一起時還挺有人味,可一單獨存在就會給人一股濃濃的漠視感。

漠視周圍的一切,任務,生命,同伴……都不過是空氣一樣的存在。

柳卿按捺住心裡的異樣,一起找起了鑰匙。

一樓已經搜索完畢,地毯和天花板都翻了一遍也沒看見什麼鑰匙。

不過雖然家具布置不同,但古堡的格局還是和他們進入的那個精神療養院是大致一樣的。

原本的病人浴室現在是一個大型的套衛,淺綠色的地磚上是一個大號的白色古典浴缸,抽屜裡放著紙巾和一些洗漱用品,盥洗台上的花瓶還插著一小束淺黃色的花。

種種細節來看,古堡的主人都很熱愛生活。

“這裡看起來像是古堡的過去……如果古堡主人真是歐文醫生的話,他怎麼會變成我們見到的那個樣子……”

席問歸看了柳卿一眼,發現她隻是在自言自語,便沒說什麼。

除了衛生間不一樣,大廳中央也沒有血淋淋的季賬屍體,餐廳牆上更沒有詭異的內臟油畫,隻有幾l個掛盤。一樓的病人活動室現在是家庭活動室,家具擺得很滿,地上還有一些散落的玩具。

並且還有一個臥室,從床尾櫃上的照片來看,住在這裡的是一對老人,也就是醫生辦公室裡全家福照片上的老夫婦。

“果然是一家人嗎……”

按照順序,他們又去了趟地下室。

地下室卻出乎意料地小,並沒有後來

的暗道,隻有一個房間大小的儲物空間,沒有手術台,沒有解剖刀。

席問歸細細翻找了遍,同樣沒有鑰匙。

柳卿有些好奇現在的古堡外麵是什麼樣子,但顯然以他們的“鬼魂”狀態沒法出去,剛剛陽光對她造成的灼傷到現在都沒消滅。

“又不是吸血鬼……”她嘀咕了句,跟著席問歸一起前往二樓。

二樓也並沒有像後來的精神療養院一樣,都改造成狹小的精神病房,而是有數個獨立的臥室。

可以看出來,家裡的年輕一輩似乎都住在這一層。

“這裡有張報紙——”柳卿仔細一看,誒了聲,“這不是我之前看到的那張嗎?1960.10.13……”

“說了什麼?”

“之前說過,有條新聞上說在野外發現了大量失蹤人口的屍塊,內臟都消失了,經過調查發現這些受害者都有精神上的疾病,來古堡找過歐文醫生尋求幫助。”

說完這句話,柳卿感覺後頸一寒,仿佛有什麼存在在注視著自己。

她反手摸摸纖細蒼白的脖頸,繼續看著報紙——

“等等,有條新聞好像被我忽略了。”柳卿麵色凝重,道,“大概是說在警察來古堡調查諸多受害者死因的前一天,歐文一家慘遭殺害,最終葬身火海,隻有十多歲的女兒L存活於世,歐文醫生疑似滅門凶手。”

席問歸道:“除了這些呢?”

“其他就沒什麼有用的信息了……”柳卿翻麵看了看,“大概是在說歐文醫生是個孤僻的人,不過據說他對所有病患都很耐心友好,很多心理有問題的人都在他的幫助下痊愈了。大家都沒想到他會變成這樣,也許是因為每天接收到太多病人的負麵情緒了。”

席問歸不以為意。

柳卿歎了口氣:“你要找的鑰匙到底是乾什麼用的?真有鑰匙嗎?”

席問歸隻回答了後半句:“嗯。”

閣樓無法打開,那必然會有鑰匙存在,站點裡不存在去不了的空間。

席問歸眯起眼:“我記得地下室有個電鋸?”

柳卿警惕道:“你要乾嘛?”

席問歸在考慮暴力破門的可能性。

從上個副本一直到出來,他都沒發現什麼能毀掉列車的媒介,隻有一個“bug”而已,一個能讓罪者們通往現實世界的通道。

除非……小魚崽在雕像館失蹤的時候隱瞞了他什麼。

席問歸眸色微閃,還是放棄了暴力破門,如果閣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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