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家的彆墅雖然在半山腰,但是不遠處的懸崖下麵就是大海,玩具熊王先生掉進海裡再飄過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

都被挖心,死了呀!

薑時時認真打量著眼前的王先生,雖然對方看起來年齡已經老到不能再老,身體情況也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但確確實實瞧著還是有那麼一口氣在的!

好怪啊!

不對……

王先生真的死了嗎?好像離開幻境後,安安和那位醫生也從來沒有提到過王先生是否死亡。

薑時時想了好久都沒想出來,發現同伴們都在看著自己,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又記起周圍還有遠遠盯著的其他玩家。

他千辛萬苦才推理出來的真相,可不能白白分享給彆人。

便借著道具,把賭場老板的身份公布!聽起來雖然很不可思議,但這個真的就是安安的壞父親王先生!

聽到這個消息的嚴天宇等人都很茫然。

誰?安安的父親王先生?那不是老早之前黑珍珠裡的事情嗎?怎麼跟眼前這個老頭子有聯係了?

震驚之餘。

又都看向賭場老板那盯著安安小管家仿佛看到了光似的目光……

這,好像還真不是沒可能?

小朋友們還在厲聲指責著輪椅上的賭場老板,他們實在是生氣,見這個壞蛋還在盯著閃閃小漂亮安安看個不停,就直接半推半拉,把薑時時帶到輪椅後壞蛋再也看不見的地方。

這還不夠。

又不停開口說著‘快走吧’、‘他已經不會說話了’、‘什麼都問他不到的’、‘他好壞’、‘看完了我們快回去’……

小團隊得到了如此重要並且震撼的消息,本來是想著再好好驗證一下。

可看到賭場老板那竭力跟隨著安安小管家移動卻沒辦法轉身的目光,再想起黑珍珠裡拚湊出來的劇情,以及海之歌鎮民口中賭場老板失去所有記憶的消息,與眼下小朋友們再三的阻撓。

驗證什麼的似乎也不是那麼有必要了。

很明顯,‘貝’的真正掌控者就是想讓賭場老板痛不欲生,永遠都記不起真正的自己。

這麼大的仇!這麼大的怨!

很難不讓他們懷疑,是不是跟鮫人有些什麼關係……

還有小朋友一開始就表現出對玩偶美人魚的異常熱情,以及從黑珍珠出來的玩家在最初的那幾個懺悔夜都沒有被海洋生物攻擊。

方方麵麵都在證明著這個副本的特殊。

要是他們強硬去試探些什麼,恐怕不隻是要失去小朋友們的友誼,還會惹怒‘貝’的真正掌控者。

不到萬不得已,小團隊並不想走這一步。

再說了,王先生既然還活著,那就要活著承受曾經犯下的罪行,失憶而已,芸夫人受到的痛苦可遠遠超出了失憶……

薑時時一行人跟著小朋友越走越遠,見狀,玩家們有大部分

快步跟上,少數幾人則是朝著輪椅走去,試圖從賭場老板身上得到些什麼新的線索。

就算剛剛那些孩子NPC的聲音嘈雜無比。

他們也還是聽到了薑時時的那一句‘原來是你’!

是誰?既然薑時時認出來,那麼肯定就是在副本裡見到過,他們平時接觸得最多的就是酒店的工作人員,可也沒誰表現得特殊,難道是那個經理嗎?

其他玩家沒有明確的消息。

又因為孩子們鬨哄哄的舉動以及嚴天宇幾人把輪椅圍在一起,剛好就把薑時時身形遮擋,便也不知道沙灘上具體發生的事情,就隻能胡亂猜測著。

小朋友們護著閃閃小漂亮離開那個危險的壞蛋後,很快就把不高興拋到了腦後,高高興興的在樹林裡晃悠著,時而拽拽葉子,或者去摘幾個沒熟的果子。

獻寶般遞給他們的新朋友看。

看完後,又繼續轉身去玩,嘴裡嘰裡咕嚕的說著話,說得累了,就從挎包裡挖出大水壺,噸噸噸的喝著水。

注意到新朋友們在看自己喝水,還非常大放的把透明大水壺遞過去,熱情分享。

薑時時聞到水杯裡濃鬱的海水味道,笑著擺手搖了搖頭,又從戒指空間裡掏出個番茄,塞進了小朋友手裡,甜甜嘴。

其他孩子看到也跟著湊過來。

他一個不落,全都仔細分過去。自從孩子們從背包裡掏出無數條大活魚後,也學會借著口袋的遮擋,拿出源源不斷的水果。

反正都是不正常,半斤八兩,誰都不懷疑誰。

薑時時分發大番茄的同時也不忘繼續跟同伴們探討著副本,既然有了懷疑的方向,很多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比如四麵八方傳來的海浪聲。

熟悉,那不是很正常的嗎?黑珍珠裡每天夜晚都會響起美妙的歌聲,現在回過神仔細分析,從人類聽到的聲音來說確實是截然不同,但在非人生物看來,相似性還是很大的。

還有每夜都會恢複的鎮子建築。

用幻境來解釋,也能說得通,畢竟黑珍珠也是個幻境,在裡麵吃吃喝喝都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安安小管家甚至還能變出漢堡來哄薑時時開心呢!

那麼問題來了。

如果海之歌真的是個幻境,那該怎麼離開這個幻境呢?又是誰掌控著這個幻境?小朋友們的身份是鮫人嗎?為什麼身為鮫人卻都出現在了幻境裡呢?

還有懺悔夜鋪天蓋地的海洋生物……

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疑惑一個帶著一個,雖然得到了新線索,也有了新頭緒,但眼前依舊是片片迷霧。

精力十足的小朋友們可沒有玩家那麼多的煩惱,在樹林裡玩了個開心,連土裡的草都被揪起來無數片。

他們也一直都在注意著天色。

差不多到了每天海灘邊活動時間,就蹦蹦跳跳的帶著大人朋友往海之歌方向的沙灘邊走去。

昨天隻顧著野餐,都沒來得及玩沙

子呢!今天要堆出好漂亮好華麗的王座,讓打扮好的閃閃小漂亮坐在最上麵!

今天小朋友幫了個這麼大的忙,不僅帶他們找到賭場老板,還得到如此重要的信息,不過是堆沙子而已,薑時時等人當然是要好好滿足孩子們這個並不算太大的心願。

在堆沙子的時候,他們全都無比投入,也很仔細耐心的去精化堆出來的東西。

並沒有沒有三心二意使用什麼道具去討論。

天色漸暗。

又到了小朋友們跟著大人離開的時候。

小團隊裡的每個人都還是很好奇孩子們離開後究竟到什麼地方去。

但怎麼說都是朋友,最多隻是借著監控設備小小查看一下,確認是跟著鎮民回了家,也做不出來闖進屋裡查看,擔心會因此影響這段好不容易才搭建起來的友誼。

今夜他們並不打算再留在外麵。

‘貝’裡明顯還有不少秘密等著他們去探索。

可還沒等他們走到賭場,按照流速也還不到太陽徹底沉底海裡的時候,偏偏這個天,突然就全暗了下來。

無數纏著海洋垃圾的海底生物從四麵八方蜂擁而至。

那速度,堪比火箭!

直接打得玩家措手不及,也讓很多鎮民都沒有反應過來。

怎麼說都是在無儘裡經曆過大風大浪的老玩家,應對海洋生物的本事肯定都還是有。

令人詫異的是,海之歌上的鎮民竟也還有些保護自己的方法!

想來也正常,在賭場裡夜夜不休眠也不是個辦法,要是沒有點自己的手段,又怎麼能平安在海之歌生活呢?

小團隊還是挺幸運的,離貝也不過兩條街的距離,再加上他們身上還有小朋友們送的禮物,除了擁擠點外,暫時不用太防備著攻擊。

就是禮物什麼的……

時效越來越短了,再這麼繼續下去,再過個五六天,怕是就要退成一秒一個,甚至沒有任何效果。

暫且不提未來如何。

薑時時等人成功在海洋生物堆裡擠進賭場的大門!外麵的那些海洋生物不再是繞著賭場走,都往門上貼了,仿佛有道透明屏障在隔著似的,剛好就把門裡門外分成兩個截然不同的空間。

賭場裡依舊是人聲鼎沸。

不少鎮民早就進來,他們也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些什麼,上了賭桌就開始瘋狂的進行著各種遊戲,甚至都不帶轉頭看眼門口。

小團隊先是去籌碼窗口把他們前天留下的籌碼給取出來,也沒急著進行遊戲,而是找了個角落,邊站著用道具交流,邊注視著門口的方向。

沒過多久,就有衣服淩亂的玩家成功擠進來。

這個玩家應該身手與身家都不錯,除了衣服頭發亂糟糟還丟了個鞋子外,神情還算自然。緊接著又進來了兩個,看起來狀態要更糟糕,臉上神色也不是很好,但至少沒有受傷。

後麵的那些玩家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可能身手差了點

,家底也被掏空得差不多,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傷’,準確些來說,是各種海洋汙染物……

這些受到影響的玩家第一時間就是去領取籌碼,然後目標明確走向那些換取各個部位健康的賭桌。

從大門處進來的鎮民也是如此。

就算看上去不嚴重的那些,也要帶著籌碼走向換取健康的遊戲,仿佛隻有進行遊戲才能真正保證他們的健康與平安。

小團隊就這麼看了好半晌,才跟著那些鎮民走向賭桌的方向。

換取健康的賭桌並不是客人間進行的遊戲,而是跟‘貝’進行遊戲,規則都不是很難,但卻很難贏。

可以說幾乎算得上是直接送籌碼。

送到一定程度,就能得到健康,效果立竿見影,反正所有使用過的鎮民和玩家看起來都是鬆了口氣的模樣。

小團隊有心想研究換取健康的原理,但也不想成為實驗對象,總感覺這東西有些邪門,耐心看完所有‘不健康’的客人全把相應籌碼輸走後,便也重新找了個角落待著。

打算試一試十用書。

雖然說不一定能問出些什麼,展現出來的畫麵也比較難以理解,但也總歸是有那麼些用的,比什麼都不問強些。

賭場裡除了玩家會盯著遊無肆這群人,NPC壓根都不朝角落多看一眼。

不管是‘貝’的工作人員,還是海之歌的鎮民,靠近賭桌就全都成為瘋狂的賭徒。

鎮民們就像是集體忘記了遊無肆曾經表現出來的異常,隻在當天活躍著試圖找玩家做些什麼,可再過一日就都又恢複成之前的模樣。

這樣的異常表現,必然和鎮民們曾經押注過的記憶籌碼脫不開關係。

也讓玩家在對待記憶兌換籌碼這件事更為小心慎重。

很快,嚴天宇等人就圍城半個圈,用身體把江左嚴嚴實實擋堵在角落裡。

就算NPC不注意他們,也還有玩家在盯著呢!

十問書再沒用也是件傳奇道具,更何況,它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不靠譜。至少輪椅與長方形還有幾條橫線也確實是給出相應的線索,即便…過於簡單質樸……

江左雙手捧著十問書,跟大家商量好五六個問題,瞬間就進入了狀態。

雖然說是每天十問,但以目前接觸到的情況來看,最多也就三四問,這還不包括能給出回答的……

暫且不提十問書的小缺點。

他無聲開口詢問著第一個問題:“賭桌上兌換到的健康有副作用嗎?”

畢竟道具帶了個‘問’字,總得作出開口的動作。

考慮到十問書並不是那麼積極乾活,偶爾應答還不夠筆墨,這次他們直接拋棄了那些需要大量畫麵去展現的問題,就選用最簡單的問題!隻需要十問書回答是或不是!

然而,十問書的表現永遠是那麼的出人意料……

它這次不用筆墨了。

壓根連墨都沒有。

直接就把空白的書頁顯示

給他們(),像是留出足夠的空間給人自由發揮!

這實在是太過分太離譜了點吧!

薑時時指著十問書?()_[((),氣得不行。

這破書真的是有點可惡,直接跳到第二問都沒有這麼嘲諷!留出這麼大的空白頁麵,是讓他們使勁去想嗎?

又要往什麼地方想?

他伸出爪爪,戳了戳書頁,繼續開口:“壞哥哥讓你添點墨,不是讓你把墨都丟光!”

十問書恨不得自己沒有嘴巴,好狠狠咬一口這個不是人類恩奇怪生物!

等它反應過來可以合上書頁‘咬’,才剛微微抬起,那邊的薑時時就先它一步飛快抽回了手。

……

“想偷襲我,壞!”

薑時時警惕的把爪爪藏在身後,盯著沒有半點顏色的空白書頁,嚴肅說道:“拿無辜的時時撒氣是不好的行為,還是多想想要怎麼提高自己的水平吧!”

這話一出,除了自我洗腦實現腦袋空空的江左外,全都笑了起來。

十問書則是不停瘋狂開合!

發出哐哐哐的劇烈書本合動聲,試圖通過這種方式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十問書真的煩了,也倦了。

這些人類和非人類一點聯想力都沒有,信息是那麼容易獲得的嗎?不努力怎麼能得到結果呢!可不興白嫖,得遵循能量守恒定律的!

它隻想快點結束討厭的工作。

十問書緩緩冷靜下來。

墨跡重新凝聚,飛快聚集成碩大的三個黑字,第十問。

薑時時嘴巴一鼓,嘟囔道:“又縮水了。”

真是任性的書。

還好也沒有完全指望它。

沒過多久,江左繼續無聲開口問起他們早早就商量好的最後一問題:“‘貝’是……”

話音才剛出口,十問書就迫不及待暈染開身上的墨痕,像是一刻都等不及,直接大麵積的用黑色鋪滿攤開的兩麵書頁。

江左麵不改色,

論自我洗腦他是專業的,用不變的語速度繼續開口:“…離開副本的關鍵嗎?”

都還沒說完,十問書已經給出了圖案。

如果無數個密密麻麻的也不是很規則圈擠在一起也算是圖案的話,那確實是已經給出了回答。

這些圈圈多得就跟懺悔夜裡集體出行的海洋生物似的,都要被擠出書頁之外……

“我感覺我原本不存在的密集恐懼症要發作了!”

嚴天宇隻看兩眼,視線就忍不住飄忽,先不提十問書想表達些什麼,這些圈又小又多中間都充分留白。

明明每個都不一樣,但乍得看去,就下意識覺得沒有什麼不同,還挺催眠的。

江左在道具使用次數消耗完畢後就漸漸退出了催眠狀態,嚴天宇的畫,又看著書頁上那無數個圈。

唇角還帶著沒來得及完全收斂的神秘笑容,伸手輕撫書頁,用不急不緩的語氣開口說道:“也不至於到密集

()恐懼的地步,這不挺好看的嗎?”()

嚴天宇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說道:左哥,您還是趕緊正常回來吧,這樣說,我是真的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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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比密集恐懼症還要讓人毛骨悚然……

活像是被什麼邪靈上身似的,有種說不出來的恐怖!

見狀,江左聳了聳肩。

他特意用那平靜的笑容朝著嚴天宇笑了笑,把對方激得再次抖了抖並不怎麼瘦小的身板,這才使勁揉了把臉,重新看向攤開的十問書。

沉吟片刻,認真開口道:“這個圖,看起來很像細胞排布,一個又一個擠在一起大小不等,瞧著確實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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