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棠鯉午睡了會兒, 剛睡醒沒多久護士便走了進來,說要帶他去配眼鏡。
棠鯉十分配合地跟著去了。
沒料想配眼鏡的時候卻出了問題。
機器能夠測出他雙眼的度數,可醫生給他戴上眼鏡的時候視力卻壓根一點兒都沒能得到改善, 換了好幾副眼鏡都是如此。
棠鯉當即反應過來可能是卡牌的作用。
可以簡單地理解為科技沒能打敗魔法,卡牌buff的優先級高, 其他自然手段是沒辦法輕易與之抗衡的。
所以他使用了高度近視卡牌之後, 普通的眼鏡沒有辦法讓他恢複視力。
可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已經被眾多醫生團團圍住了。
棠鯉有些煩躁。
他壓根沒有考慮到這種情況……
這下他要怎麼去圓?
他當時想個什麼借口不好, 乾嘛非得跟自己眼睛過不去?
他一開始就不應該什麼情況都沒有弄清楚就吃醋, 如果他不吃醋就不會生病暈倒,如果不生病暈倒就不會被沈瀟撞見, 如果不被沈瀟撞見他就不會住院,如果不住院他就不會再在沈遙川麵前吃醋,如果不在沈遙川麵前吃醋他就不會找這麼個破借口來圓場。
現在好了, 整個眼科的醫生都跑過來輪流對他進行檢查了, 他就像隻等待處刑的小白鼠似的。
況且他是沈遙川帶過來的, 這群人說不定還會通知沈遙川……
他倒是不怕讓沈遙川知道,相反的, 沈遙川知道他眼睛有些問題之後應該就不會將他往沈糖糖身上想了, 畢竟沈糖糖的眼睛可沒什麼問題。
等軍隊來了之後他檢測出SSS級治愈類精神力也不會引起他的懷疑了。
馬甲是保住了,可他真的不想再這樣眼前模糊下去了, 這也太影響日常生活了。
他還想清清楚楚地近距離去看沈遙川一眼呢。
畢竟沈遙川的洞察能力很強, 尤其在各種生命體對自己的觀察上格外敏感, 他怕暴露些什麼,所以壓根不敢在他麵前不使用卡牌。
如果他想繼續接近沈遙川, 經常出現在他的身邊, 眼睛就成了一個十分棘手的問題, 除非他能賄賂這群醫生幫他一起隱瞞,但顯然——他在異想天開。
想什麼來什麼。
就在棠鯉被推向另一個新的醫生的時候,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推門而入。
“怎麼回事?”沈遙川是一路跑過來的,見到棠鯉後他很快便調節好自己的呼吸頻率,並沒有像在門外的時候那樣大幅喘氣。
棠鯉下意識朝門口望去,雖然眼前模模糊糊的,但他知道沈遙川正在看自己。
係統因為被他屏蔽了一個小時的緣故鬨脾氣休眠去了,他也沒辦法呼叫場外援助。
見沈遙川過來,先前對棠鯉進行檢查的幾個醫生紛紛圍了過去,對他說著一些棠鯉聽不懂的數據。
棠鯉有些心虛地腳尖碰著腳尖,手指也在腿上攪來攪去。
實在不行就破罐子破摔吧。
他也不知道他的眼睛怎麼了。
他也很懵逼。
問就是不知道。
反正那張卡牌價格不貴,他還有幣,可以兌換很多,實在不行就先這麼耗著,等離開了這裡再想想其他辦法。
大不了下次再見麵的時候說自己眼睛莫名其妙又好了不就行了,沈遙川估計也不會在他身上浪費太多精力,說不定他在這兒苦思冥想了這麼久,沈遙川壓根就不關心他的任何事情呢。
現在的他沒必要太把自己當回事。
中午與那條鮫人交談過後他就已經給自己編造好一個新的身份了——地下區域組織囚禁起來的小可憐之一,趁著拍賣會人多眼雜碰巧循著監控死角逃了出來,沈瀟撞他那晚他因為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獨自在海邊發泄,結果因為被冷風吹病了的緣故哭暈了過去。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編人設了,一回生二回熟,他已經有經驗了。
上次的“人魚族最後一條擁有傳承的小人魚”沈遙川不就信了?
這次的人設可比“人魚族最後一條擁有傳承的小人魚”容易信服得多。
據說這次的“交易”問題十分棘手,牽連也很廣,被軍方發覺之後地下區域那邊的人已經緊急將部分人運至彆的地方去了,那邊的人也沒有全部落網,不知道還會不會有新的人被解救出來。
這也就意味著沈遙川他們也不知道這次涉及的人員到底有多少,就算有朝一日能夠將之徹查,他估計早就靠著自己的能力在藍星混得風生水起了,掉馬了也不怕。
就在棠鯉思考得正入神的時候,幾道腳步聲突然朝著他的方向靠了過來,棠鯉下意識扭頭望了過去,卻發現沈遙川的身影速度很快地欺了過來。
隻見他微微彎腰,手掌撫上他的臉頰,那張讓人難掩心動的臉瞬間在他麵前放大了許多倍,兩人的呼吸幾乎交纏在了一起。
棠鯉耳朵騰地紅了,臉頰也紅紅的,加上方才滴了不少檢測用的眼藥水的緣故,眼睛也紅紅的,就跟被欺負了似的。
“你知道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嗎?以前出現過這種情況嗎?”沈遙川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問的也是再正常不過的問題。
估計隻是因為自己是他帶過來的所以才對他負責的吧,沈遙川一直是個很有擔當的人。
棠鯉莫名有些小失落。
要是換作沈糖糖,沈遙川這會兒估計已經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