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語頂著壓力與沈遙川道了彆, 趕緊帶著自家逆子溜了。
直到潛入水底,阮語才問:“誰讓你叫糖糖老婆的?”
阮眠一臉認真地解釋道:“糖糖不叫我老公,我叫他老婆也是一樣的。”
阮語:“……”
她怎麼生了個腦回路這麼清奇的逆子……
“以後不許再叫糖糖老婆了。”阮語正色道。
雖說是小孩子間的玩鬨, 不用太當真, 但糖糖明顯並不樂意陪自家逆子玩兒,兩個人都覺得好玩才是真的好玩,僅僅隻有一方覺得好玩那就相當於變相的欺負。
剛才自家逆子喊糖糖老婆之後,糖糖明顯轉了個身, 抱著自己的貓貓水母往自己的懸浮車內窩了窩,並不想理他,她全都看到了。
“為什麼?”阮眠皺眉。
“糖糖喜歡你叫他老婆嗎?”
阮眠小尾巴微微蜷起, 含含糊糊道:“不、不喜歡……”
“如果有人一直對你做不喜歡的事, 你會不會討厭他?”阮語一步步誘導。
阮眠點了點頭。
“那你再繼續叫糖糖老婆, 糖糖是不是會越來越討厭你?”
阮眠脫口而出:“會。”
“那你希望糖糖討厭你嗎?”
阮眠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那你以後還叫糖糖老婆嗎?”
阮眠呆愣愣地望著阮語,眼眶漸漸變紅,小聲抽泣了起來:“不、不叫了嗚…糖糖不要討厭我。”
阮語憐愛地摸了摸自家崽崽的腦袋,嘴角揚起一抹得逞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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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浮車上。
棠鯉抱著橘子, 沈遙川抱著他的貓耳小車,兩人就這麼四目相對著。
一時間車內就隻剩下了橘子團在棠鯉懷中啃小餅乾的聲音。
棠鯉知道沈遙川肯定又要對他進行一番家庭思想教育了,怕他被阮眠那個崽子帶壞。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以後阮眠再欺負你, 你就打電話給哥哥。”
沈遙川開口的那一瞬棠鯉趕緊打開直播, 衝他點了點頭,開始“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模式。
一邊敷衍沈遙川, 一邊掛直播時長, 兩全其美, 他就是人魚界的時間管理大師。
【哥哥接崽崽放學了咩?】
【今天是被哥哥教育的崽崽】
【崽崽在學校被欺負了嗎?有沒有受傷?】
【可惡, 是誰欺負我的可愛崽崽】
【阮眠是誰?】
【我記得好像是崽崽班上的一個崽崽,尾巴顏色是粉色的那個】
沈遙川:“以後他再叫你老婆,你也可以第一時間告訴路鹿老師,讓老師來教育他。”
棠鯉趕緊又點了點頭,小尾巴微微卷起,顯然已經對“老婆”二字ptsd了,再聽到這兩個字他可能會瘋。
【……?】
【好家夥,原來是這種欺♂負,嘖嘖,誰家孩子啊,小小年紀不學好】
【感覺哥哥有種從小養大的可愛崽被人家挖牆腳的危機感】
【哥哥的表情好嚴肅啊哈哈哈】
【感覺崽崽完全沒有在聽他說話,是我的錯覺嗎?】
【不是錯覺哈哈哈】
【哥哥的輪椅上多了隻鴨鴨,好可愛!】
見自家崽崽這麼乖巧,沈遙川也不好再說些什麼,這件事歸根結底問題還是出在阮眠身上,自家崽崽也隻是個“受害者”。
想到這裡,沈遙川摸了摸小魚的腦袋,又往他的懷裡塞了兩塊小餅乾,將貓耳懸浮車放到腿上,低頭打開光腦,給阮語和路鹿分彆發了兩條消息,委婉地表達了自己對這件事的看法。
阮語回的很快,說是已經對阮眠進行一番深刻的教育了,讓他放心,絕對不會讓這逆子再欺負糖糖。
路鹿回的要慢上一些,估計剛放學有些事兒要處理,看到沈遙川發過來的消息後斟酌了好久的語句才將消息給他發送過去,說自己一定會多注意兩個崽崽的互動,一旦發現有欠妥的地方一定快速矯正。
沈遙川這才徹底放下了心。
係統將沈遙川和兩人的聊天記錄一字一句全都轉播給了棠鯉。
棠鯉小尾巴輕輕拍打軟墊,低頭啃餅乾的速度不由加快了些許,被那兩個字影響了一天的心情總算好上了一點兒。
許是沈遙川那番話起了作用,第二天上學的時候阮眠果然沒再叫他那兩個字了,還給他帶了不少小零食賠不是,棠鯉毫不客氣地全都收下了,就當是對他的精神賠償。
他的身體裡住著一條成年男性人魚的靈魂,被人叫老婆像什麼話?
這輩子他都不會允許彆人叫他老婆的。
誰要是再叫他老婆,他就和誰絕交。
小人魚也是有脾氣和底線的。
就在第二天課上到一半課間休息的時候,外麵突然吵吵嚷嚷了起來,阮眠最先坐不住,操控著懸浮車來到教室的窗戶跟前,好奇地打量起了外麵的情況。
葉鶯鶯也很快反應過來,眼睛亮了亮,操控著懸浮車來到了阮眠身邊。
剩下幾隻崽崽也隻好跟上他們。
一時間教室的窗戶上麵呆滿了五隻崽崽的懸浮車,就跟落了一排圓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