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怎麼幫助他們?”
伊澤杉沒有直接開口拒絕,反而詢問間桐櫻的想法。
間桐櫻沒注意伊澤杉的變化,她正神色悲傷地看著這些罐子,“Archer,看到他們,就好像看到過去的我,所以我想試一試。”
間桐櫻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手指不斷絞著,“間桐家的魔術是必將成果傳遞回母體,刻印蟲吞噬著我的魔術回路和生命力,但也的確是強大的使魔,我若是役使刻印蟲進行戰鬥,應該威力不弱。”
“我從爺爺那裡學的魔術不多,最近也隻是在姐姐的要求下開始整理家族書庫,甚至我身上的問題……”間桐櫻沉默了一下,看向伊澤杉,“我昨天吞噬了從者,但在您的操控下釋放了出來,這有悖於間桐必將送還的魔術特性。”
“所以我想,我能不能、能不能將接收的力量釋放出來?”
間桐櫻指著那些孩子,“我若是能釋放出來,是不是有可能救活他們?”
伊澤杉聽後,原本越來越淺的眼眸定格,漸漸開始變得鮮嫩起來。
“你想自己拯救他們?”
間桐櫻有些不安:“不、不可以嗎?”
“……那是你從苦難中得到的力量,隨便你怎麼用。”伊澤杉身上那股怪異的氣息散了不少,他笑眯眯地說:“我以為你會請我直接幫忙。”
伊澤杉是個很樂意幫助他人。
哪怕被人試探或者強求,一般他也隻是警告兩句,但若對方真的無路可走,他仍回伸手幫忙。
可這不意味著毫無原則地隨便幫忙。
他願意幫間桐櫻封印體內的聖杯,一個是因為過去曾碰到過五六歲的間桐櫻,另一個原因是遠阪凜的努力和堅持。
遠阪凜是個非常儘職儘責的姐姐,她幾乎想好了全套拯救妹妹的方法,隻需要伊澤杉出力暴揍間桐臟硯即可。
而作為遠阪凜的從者,伊澤杉暴打其他從者和禦主也算他的職責範圍內的事。
伊澤杉欣賞這樣堅強自主還有能力的遠阪凜,也就不介意多幫點小忙。
但伊澤杉此刻正處於微妙的狀態中,脾氣有些陰晴不定,聽到間桐櫻的請求後,第一反應是試探和觀察。
難道這孩子將自己當冤大頭了?
間桐櫻有些茫然。
“……不,Archer先生已經幫了我很多了。”她微微低頭,下意識地抬手拂了拂耳邊的發絲,甚至還碰了碰鬢邊的發帶,“其實,間桐家以前還有個叔叔,他很好,還說要救我出去。”
“明明他已經脫離了間桐家,但為了我,成了蟲巢裡的食物。”
間桐櫻呢喃著說:“那真是愚蠢啊。”
在間桐家的十年讓間桐櫻明白了很多事,比如不要去做力不能及的事,不要給出超過自己能力範圍的承諾,不要奢望彆人來救自己等等。
如果間桐雁夜叔叔沒有死亡,哪怕他在很遙遠的地方,哪怕他偶爾回家來看看她……
伊澤杉沉默了一會才說:“你想救他們,我有個簡單的辦法,但你確定要做嗎?做了的話,Rider就拿不到聖杯了。”
間桐櫻詫異地看著伊澤杉:“啊?為什麼?”
伊澤杉說:“因為我和奧伯龍是兄弟啊,我們是違規召喚,死亡也不會回歸聖杯,而是脫離冬木市。”
“加上多冒出來的吉爾伽美什,八個從者,最後我和奧伯龍都要離開,我們倆也不會對亞瑟做什麼,五個從者的力量……額,大聖杯會誕生嗎?”
間桐櫻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伊澤杉,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另一件事吸引了。
“兄弟?你是奧伯龍的兄弟?”
伊澤杉理所當然地說:“對啊,你和凜是姐妹,不是嗎?”
間桐櫻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開心地說:“你說的對!姐姐和我的從者當然是兄弟!”
伊澤杉指了指眼前這些罐子:“那這些?”
間桐櫻抿唇,她深吸一口氣:“那就算了。”
伊澤杉挑了挑眉:“就這麼放棄了?”
間桐櫻小聲說:“拯救他們是我想做的事,Archer幫哥哥獲得聖杯更重要。”
伊澤杉忍不住大笑起來,原本淺淡的眼眸化為了純粹的金色,原本對半分的翠綠色逐漸上移,最終全部變成了翠綠色。
他的職介定格了下來,在間桐櫻眼中變成了Lancer。
伊澤杉伸手摸了摸間桐櫻的腦袋,“你這樣就很好,繼續保持吧。”
在間桐櫻不明所以的眼神中,伊澤杉在地下室裡走了一圈,先將地麵上吸收生命力的陣法停止,又檢查了一下罐子的狀況。
“這些液體可以撐個五天,等聖杯的事結束了再來處理這些孩子,也許沒那麼麻煩。”
伊澤杉琢磨著等間桐櫻吸收了足夠的力量,直接乾掉這些孩子,他再控製著間桐櫻當場放一個輪回天生術,正好將吉爾伽美什吸的力量全部還回去。
“隻是有個前提。”伊澤杉笑眯眯地看向間桐櫻,“這期間不允許任何人探查聖堂教會,能做到嗎?”
間桐櫻明顯一愣,有些茫然無措,但很快就露出了堅定的眼神。
“我知道了。”
間桐櫻在教會裡找到電話,直接打給了間桐鶴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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