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傷疤(1 / 1)

帝女有毒 殳漠 1151 字 21天前

第一百五十二章、傷疤這輩子,慕容謙還沒有做過囚車,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他不在乎自己會遭受怎樣的對待,更不在乎自己被沈汐刺穿的手掌不斷湧出的鮮血,他隻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為什麼沈汐會變成如今這樣。她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口口聲聲地說自己是黎國的王後,司徒長風的愛妻,她怎能如此狠心絕情,這一年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更讓慕容謙心痛得無以複加的,是她竟然頭也不回地命令士兵將自己羈押,他欠了她的,可是他也是身不由己,難道這輩子她都要這樣折磨他,才能得到心靈上的平靜嗎。“汐兒,我求你,你放了我,再晚就來不及了,母後會死,她真的會死的!”慕容謙雙手緊緊握住牢籠的木欄,可那桀驁的女子卻始終不曾回頭看他一眼,將他當做空氣一樣對待。“你恨我我忘了你,你恨我沒有救你,可是如果再有重來一次的機會,我絕不會再放開你的手!”“汐兒,你明知道我身不由己,我不求你原諒我,可至少你讓我去救母後,這是我唯一的請求!”其實沈汐聽清了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覺得越發的恨。他那麼相信他的那位能乾的母後是冤枉的,他對她就這麼有信心?那麼當初,為什麼他就是不信自己,如果他沒有相信謠言把她當做殺害父親的凶手,那麼他也不會一心求死最後隻能靠忘川水救回性命,沒有喝下忘川水,就不會忘了她,這所有的種種,本該可以避免。為什麼不信她,難道在他心裡,自己就是那樣可怕的女子,她那麼深愛著慕容謙,怎麼可能會殺了他的父親,怎麼可能啊。任何人都可以誤解自己,辱罵自己,唯獨他。昔日所有人用惡毒的話語詆毀沈汐,說她是個魔女的時候,慕容謙說過,不論她在戰場上如何威風凜凜,戰無不勝,手起刀落毫不留情,可在他心中,沈汐不過是個小姑娘,小心嗬護愛惜。僅憑那一句話,他就打開了女子緊閉的心門,她也真的信了他的話,將自己的心交給了他,全心全意相信著他的話,生怕自己傷害他,所以一個勁兒的將他推走。沈汐握著韁繩的手驟然發力,粗糙的韁繩幾乎割破了她的肌膚,她忘了自己如今的冰肌玉骨受不起這樣的摧殘,在不知不覺中,白嫩的手掌便滲出了鮮血。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不讓慕容謙去救白鳳真的是對的嗎,難道她真的想要他恨自己入骨。事到如今,為何她還要考慮慕容謙的想法,本就是他放開了她的手,將她送入薑斌的懷裡,冷漠的看著她,說她不知廉恥,一字一句都燒灼著她的心。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難道還不能構成沈汐恨他的理由嗎。是的,她可以恨他,應該恨他,隻要他變得不幸,她才會開心。從前她隻希望慕容謙能夠心想事成,事事順心,可是現在她看到他的臉,卻隻有摧毀一切的**。他想救白鳳,她就偏不讓他救,自己當日的心痛也必要他承受三分。軍隊一刻不停的趕回黎國,路行進一日後沈汐一行人在一處地形險要的峽穀紮營,此時他們與外界完全斷了聯係。慕容謙心急如焚,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母後的消息,可現在沒有人知道她究竟是生是死,大半的可能,她已經人頭落地。“王後娘娘,那個男人不肯吃東西,也不肯喝水。”將領為難的向沈汐稟報,伸手指著窩在角落裡神情迷茫的慕容謙。“他想餓死,渴死那是他的事,由他去。”沈汐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這般無情的回答倒是讓將領也吃了一驚。“可是若他死在半路上,不好跟國主交代啊。”“怕什麼,有本宮這裡,難道還會要你承擔責任麼。吩咐下去今晚就在此地歇息,明日再啟程。”言罷沈汐吩咐不要跟著她,一個人往密林深處走去。身上黏黏膩膩的很難受,她迫切地想要洗個澡,解解乏。林中靜謐無聲,空無一人,隻有人踩在枯葉上發出的聲響,隱隱令人覺得有些可怕。走了一會兒,終於是找到了一個不大的小湖泊,水質看上去還算清澈,在湖邊褪下衣物,女子慢慢走入湖中,空中高掛著一輪圓月,在月光的照耀下,她的肌膚仿佛也閃耀著光芒,纖長卷翹的睫毛很是漂亮。莫說是其他人,就是沈汐自己也對這如同凝脂白玉般的肌膚讚歎不已。她低頭看到湖麵倒映出自己的臉,不論她看了多少次,還是覺得陌生極了,被湖水浸濕的幾縷發絲貼在她的後背,忽然她敏銳地察覺到什麼,將自己的身子全部浸在水裡。“是誰,誰在那裡。”沈汐用手遮住自己的胸前,厲聲喝問。那個在暗處的人倒也大方得很,眼見自己被發現一點也沒有打算逃走的意思,施施然就從樹後走了出來。沈汐擰眉看著那人,有些驚訝。“月,你怎麼會在這裡。”站在湖邊的男人聳了聳肩,右手背在身後,豔麗無雙的臉上滿是調笑的意味。“小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你應該很清楚吧。”映月意有所指的答道。“你是怕我會放走慕容謙,月,你就那麼不信任我。”沈汐譏諷一笑,飛快的拿起岸邊的裡衣穿在身上,而映月絲毫不避嫌,反而用很奇怪的眼光看著她。“你是在故意引誘我麼,好歹我也是個男人啊。”映月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他撿起沈汐的外一披在她身上,眼睛卻飛快的往她豐滿的胸部偷瞄了一眼。“你在看哪裡。”沈汐狠狠瞪了他一眼,後者立刻滿臉堆笑地賠罪。“抱歉,實在是你秀色可餐。好了說正事吧,你當真打算就這樣把慕容謙帶回黎國去?”映月有意無意地試探沈汐的口風,他的心思難以捉摸,這會兒沈汐也有些拿捏不準他到底什麼意思。雙月殿中公務繁忙,映月也不是個會隨心所欲出來閒逛的人,此行必有目的。“是。”言簡意賅的一個字就是沈汐的回答。“不會後悔?你不怕他到了黎國會受到非人的折磨嗎。”映月的笑意漸深。“他會如何與我無關,我要的也不過是他生不如死。”“好,那便如你所願吧。”“月,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沈汐感覺到空氣中的氣氛變得詭秘而沉重,映月似笑非笑的神情更是駭人。“回了黎國,你也該與國主圓房了罷,我可是什麼都知道,你跟司徒長風兩個人之間的默契到此為止,不要再玩把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分房而居的事?”沈汐麵色慘白地站在那裡,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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