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黎國(1 / 1)

帝女有毒 殳漠 1606 字 21天前

第一百二十七章、黎國“你們女人,聰明的時候是真聰明,笨起來也是真笨。這種事隻有一個可能,慕容謙很矛盾,他雖然喝了忘川水,可是愛一個人的感情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消亡的,刻進骨髓的東西,怎麼可能說忘就忘。他還記得你,在心底。”月說的話讓沈汐覺得很熟悉,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也曾聽誰說過。在崖底,她也對自己說,慕容謙或許還記得自己,他們把對方都印在了心上,那是忘川水所無法抗衡的力量。可沈汐聽了月的話出人意料的沒有半分喜悅之情,反而看上去更加痛苦。“月,你認為事到如今,我跟他還有可能嗎。”她苦笑著說出這樣的話,比起詢問,更像是自問。男子輕笑一聲,站起身繞到沈汐的身後,突兀的用雙手從她肩下把她架空了起來,他的動作很輕柔,沈汐掙紮了幾下,雙眼直瞪著他。“好了,談話的時間結束了,你該休息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反正往後我們會有很多的時間。”沈汐被月輕手輕腳的放在床榻上,他還細心地幫她蓋好被子,而後就離開了房間,臨走前仍是留下了禍水似的一笑。天下簡直沒有比這更荒唐的事了!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人存在,明明隻是個陌生人,卻時時表現出一副和自己很熟絡的樣子,長著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孔,說話卻脫線極了。月一離開,沈汐一連翻了幾個白眼,懊惱的錘了一下床沿。結果他還是沒有說清楚薑斌對於她墜崖這件事動了什麼手腳,說的全是些廢話。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挑明慕容謙在崖底時的矛盾,他就那麼想要看到她傷心難過麼。就算慕容謙真的不舍得她,心底還有她,又能怎樣?最後他還是選擇了薑喜,不是沈汐。這些日子的疲憊在這一刻全數湧上沈汐心頭,她躺在床榻上,想著自己今後可能要麵對的人生,覺得可怕極了。她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沒了愛情,她還有親情,還有友情。愛不能成為一個人生命的全部,她已經為慕容謙‘死’過一次,在她為了這份愛跳崖自儘之時,一切就都結束了。這樣說或許殘忍,可當你明知道自己不能再擁有的時候,最好的選擇,就是忘記。閉上雙眼,沈汐終於陷入了沉沉的睡眠,門外的絕色男子透過門縫看到她入睡方才離開。“一切都在於你的選擇,小小,這一次,你千萬不要再選錯了。”一聲歎息,與先前的玩世不恭全然不同,此時的月滿臉隻有淡漠的神色,語氣裡透著成熟。空蕩的走廊裡,男子落寞的背影顯得格外清晰,他美麗如斯,卻又有著世上最孤獨的背影。*******************分割線*******************黎國王城這裡是黎國最繁榮的地界,來來往往的商人眾多,在熙攘人群之中,唯有一人令人格外矚目。他一襲白衣如雪,精致的寶劍彆再腰間,麵如冠玉,氣質高雅,一路上不論男女老幼都對他注目。穿過市集,他騎著駿馬來到了宮門前,守城的士兵立刻將他攔下。“來者何人,竟敢私闖王城禁地。”齊恪從衣襟中拿出一塊玉牌,士兵們一見此信物,立刻恭恭敬敬地將他迎進王城。這塊玉牌比手掌略大一些,通體發紅,且刻有奇怪的圖騰,似龍非龍。在士兵們的帶領下,齊恪順利地進了宮,宮人前去通報黎國的國主,令他在店外等候。在等待的時候,齊恪四周觀望了一下,不愧是傳聞中信奉神祗護佑的國度,這裡每一處的擺設和裝飾都與神明有關,庭柱上刻著類似於符咒一樣的古怪文字,還有石階上的獸類圖騰,那都是齊恪生平不曾見過的。“齊大人,國主有請。”太監模樣的宮人向齊恪行了個大禮,伸出右手請他入殿。懷著好奇的心情,齊恪踏進了黎國的正殿,這裡比起洪國要稍小一些,隻是規模上小了一點,但若論及富麗堂皇,還是黎國更甚,可見黎國的國主也是個極儘奢侈的主。這個時候早就下了早朝,殿內鴉雀無聲,空無一人,用黃金打造的帝座上,也是空空如也。怎麼回事?齊恪擰眉。他一路向前,似乎聽到殿後有什麼聲響,於是便走過去想要一探究竟。“言之,今日我有些事情要辦,你先回宮等我。”似乎是個男子的聲音。“等你,我為什麼要等你,你要見誰便見誰,不用跟微臣打招呼,微臣告退。”“柳言之,你給孤站住!”齊恪正聽得興起,忽然門簾被人一把掀開,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從門後走了出來,他看到齊恪也不覺得尷尬活著驚訝,隻是冷冷的揚唇笑了一笑就快步走開了。隨後,另一名身材比他高大挺拔的青年追了出來,他身上所穿的龍袍一下子就出賣了他的身份。“柳言之,孤命令你立刻回雙月殿,不得有誤。”身著玄黑色金龍長袍的俊美青年緊盯著先前那名眉清目秀的少年就下了死命令,從齊恪這個角度看過去,少年麵如死灰,雙拳緊握,可見有多麼氣氛難當。“微臣,遵命。”這四個字幾乎是少年從牙縫裡硬擠出來的,說完他就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大殿,連頭都沒有回。從表麵上來看,顯然國主司徒長風處於優勢,那個少年處於劣勢,可在齊恪眼裡恰恰相反,他看的很清楚,司徒長風在用嚴苛的話語傷害了少年之後,自己卻露出了更受傷的神情。這倒是件新鮮事,四國內有關於司徒長風此人的傳聞甚少,隻知道他至今沒有立後或者選妃,眾人猜測這與黎國的國訓有關,但凡是為君王者,其妻子皆有該國所信奉的雙月神通過大祭司親自下達神諭挑選,不得違抗。男人和男人,有趣,有趣。齊恪不苟言笑地俯身向高高在上的黎國國主司徒長風行禮,對方倒也不介意他看到了之前的那一幕,好像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情。“齊大**駕光臨洪國,想必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司徒長風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他看上去不過三十歲的年紀,雖然比不得二十出頭的年輕勁兒,卻彆有一番韻味兒。“不瞞國主,齊恪此次前來是為了羽國太子慕容謙。”“哦?羽國太子,哈哈哈哈。”司徒長風突兀的笑了起來,齊恪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在笑些什麼。“國主何以大笑?”“我說齊大人啊,你這消息可不靈通,現在哪還有什麼羽國太子,慕容謙已登基為新王,下月初一就是他和昆國公主薑喜的大婚之日,昆國和羽國已經正式聯姻,恐怕這對我們兩國來說不是好事。”齊恪聞言愣在原地,看來這個消息確實使他震驚了。先前他已經知道了慕容謙失憶的事情,也知道了他要同薑喜成婚,但下月初一這個時間也太倉促了些。“齊恪鬥膽想問國主一事,薑喜帶著慕容謙前來黎國求醫,這是鏟除他們最好的機會,為何國主沒有動手呢?”這個以為盤繞在齊恪心上很長一段時間了。司徒長風有些頭疼的歎了一口氣,從帝座上慢慢踱了下來,他走到齊恪身前,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緩緩說道:“孤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這件事說起來很複雜,救了慕容謙的不是孤,而是雙月神殿的大祭司映月,他的地位說起來比我這個國主還要高,他不需要聽從任何人的安排,所以不論他想做什麼,孤都不能出手阻止。而且孤也相信,他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雙月神的大祭司,映月嗎?齊恪張口想再說些什麼,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司徒長風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一下子失去了思考的氣力,直直向後踉蹌了兩步。“不過,慕容謙倒是個出人意料的家夥,從前大家都說他一點也不適合為王,因為他的心太軟,又太容易被人利用,可這次他做的真是夠絕的,就算喝了忘川水忘了沈汐,也不至於就殺了她吧,聽說還毀了她的臉,將她扔在崖底的湖裡,嘖嘖。”什麼,沈汐死了?齊恪木然的抬頭對上司徒長風有些可惜的目光。“不論怎麼說,她和我總也算是表兄妹,這樣一個萬裡挑一的女子死於非命當真是可惜。晉王爺,也就是她外公司徒尋知道這個消息,已經病倒了,揚言定要傾儘全力除掉慕容謙為外孫女報仇雪恨。好好的一個姑娘,怎的就說沒就沒了,哎。”“你說她死了,慕容謙殺了她?”齊恪顧不得君臣之禮,上前一步炯炯有神地盯著司徒長風的眼睛問道,他淩厲的眼神瞬間讓向來處事不驚的司徒長風打了個寒顫。“難道你真的不知道?七天前沈汐在冷雲鎮被薑斌所截,後來你們洪國左翼軍統領王湛前去營救,薑斌趁亂將沈汐帶走,後來也不知怎麼的就遇上了慕容謙,兩個人就都跳崖了,五天之後薑斌就出了慕容謙,沈汐的屍身已經被湖水泡的發爛,看上去死了也有好幾天了。”司徒長風擰眉緩緩道來,他看著齊恪的臉色越發難看,最後自己也說不下去了。她死了,她竟然死了!齊恪當著司徒長風的麵生生折斷了自己腰間的長劍,他滿目的怒焰似要燃儘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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