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毒計宮府的大門前,一名身材婀娜的嬌媚少女靜靜地站在大門前,看樣子是在等什麼人。她豔麗無雙的麵容惹得路上行人紛紛向她投來傾慕的目光,可她雙眼始終隻看著一個方向,全神貫注的等著那個人回家。她等了很長的時間,從天亮等到天黑,連心也漸漸變得寒涼。就算如此,她仍然很堅信自己一定能等到他,因為她知道,宮少陵得不到沈汐,正如她碧柔得不到齊恪一樣。夜幕下,男子高大的身影顯得格外落寞,他穿著一襲白衣,滿麵春風的向她走來,俊美如同神祗的臉上掛著惑人心脾的笑容。他的失落和得意交相輝映,這一切落在碧柔的眼裡,讓她格外心疼。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沈汐拒絕了他?“恪哥哥,你怎麼了。”她迎上去擔憂的問道。齊恪並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出人意料的一把將她拉進自己懷裡,不由分說就狠狠咬住她的紅唇,像是要將她碾碎一樣,反複噬咬這她柔軟的唇瓣。他的一雙手掌按在她的後背,意亂情迷之中絲毫沒有顧忌這是在大門外,二人忘情的擁吻,不知這一幕已經被一名躲在暗處的黑衣蒙麵人看得一清二楚。激吻過後,碧柔嬌羞的看著齊恪,可是她很快就發現,這個男人看著自己的眼神像是透過她看到另一個人。她不笨,甚至可以說很聰明,齊恪身上濃重的酒氣,他難以自持的柔情,他的霸道,他的深情,這一切都是為了那個女人。可笑一向驕傲如碧柔,明知自己隻是沈汐的一個替身,卻還是說服不了自己去恨齊恪,她愛著這個男人,即使他冷血無情。“汐兒,你是我的東西,我不許你喜歡慕容謙,我不許。”他的眼神渙散而充滿了柔情,可是他口口聲聲喊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這對碧柔來說簡直是一種酷刑。在洪國的時候,他也有很多的女人,很多的姬妾,可是碧柔知道,那都是他為了自己的霸業捧場做戲,玩厭了,他就會毫不留情地丟掉,所以她一點也不嫉妒。可她真的嫉妒沈汐,非常嫉妒。三年了,整整三年,齊恪還是無法忘記那個女人,每當沈汐在戰場上大獲全勝,他都會不經意的流露出些許自豪,那是他一手教導出來的徒兒啊。雖然他口口聲聲的說自己永遠不會愛上任何人,愛情,親情,友情,對於他這樣忘情棄愛的男人來說是永遠得不到,也不想去擁有的累贅,可這些年,碧柔看得清清楚,他分明有很多機會可以除掉沈汐這個敵國的元帥大人,但即使是令洪國損兵折將,他也沒有想過要真的取她性命。否則,三年前的雪夜,他就不會放她活著回去。“恪哥哥,你看清楚,我不是沈汐。”話音未落,目光茫然的俊美男子一下子放開了她,向後倒退了兩步。“碧柔。”齊恪認出了眼前這個女子究竟是誰,纖薄的嘴唇動了動,眼中柔情不再,換上了一副冷漠的嘴臉。你看,他就是這樣,前一刻他可以對你好到讓你認為你就是他的全世界,可下一秒,他就會讓你跌落到地獄去。“方才是我糊塗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她知道啊,在他清醒的時候,怎麼可能那樣深情地吻她。她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否則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活下去。二人都不再說話,默默地進了府,這時齊恪的好友,洪國馴獸師江子緒從正廳走了出來,他善於馴獸,因此對氣氛和環境的把握格外敏感,不過他可不想這個時候撞到齊恪的槍口上。“碧柔等了你一天啦,齊恪,用過晚膳沒?”他小心翼翼的詢問,原以為齊恪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看,沒想到這個高深莫測的軍師大人和煦一笑,好似心情不錯的樣子。“在丞相府用過了,我有些乏了。”說著他便往自己的寢室走去。江子緒皺眉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一回頭嚇得手忙腳亂。“碧柔,你怎麼哭了,彆,彆這樣啊。”他不是什麼情聖,對哄女孩子最沒轍了,不過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碧柔哭得那麼厲害。她忍了好久的時間,在齊恪的麵前,她不敢更不能哭。因為她知道,齊恪喜歡的是像沈汐那樣堅強果敢的姑娘,可不是整日哭哭啼啼的小丫頭片子。隻不過她還是想錯了,因為沈汐哭起來也不比她好到哪裡去,隻是世人以訛傳訛,硬生生將這位’殺神‘沈汐說成了一位無淚的鐵血娘子。“來,子緒哥哥扶你進去歇歇好不好,你有什麼委屈儘管同我說,我一定幫你出氣。”可憐這個整日與獸為伍的少年用儘全力才憋出一個自以為和藹可親的笑容,碧柔見他這樣不由撲哧一笑。“那要是欺負我的人是齊恪,你也幫我出氣麼。”她紅著眼睛,佯裝一本正經的模樣,江子緒’啊‘了一聲,變得方才的義薄雲天一下子消散如煙。碧柔隻是開了個玩笑,沒想到江子緒卻當了真,支支吾吾個沒完。“子緒哥哥,我是騙你的,他沒有欺負我,是我自己不好,做了遙不可及的夢。”不忍心再看他糾結下去,少女破涕為笑,拿起少年的衣袖狠命醒了一下鼻涕。換做旁人定會覺得這樣做又臟又不衛生,可江子緒不會,平時他就和野獸一起住,不過是小姑娘的鼻涕,還能比那些畜生的屎尿來的臟麼。更何況人人皆知他最疼愛的就是碧柔這個小妹妹。“好了好了,那麼大個姑娘,又哭又笑也不害臊。告訴子緒哥哥,你和齊恪到底是怎麼了?”麵對刨根問底的江子緒,碧柔選擇了沉默以對,難道她能說的出口,齊恪在神誌不清的情況下把自己當做沈汐繼而吻了自己嗎。“真的沒什麼。子緒哥哥,你知道他今天為什麼會去丞相府嗎?”“噢噢,這個啊,還不是因為早些時候這個家夥在沈汐麵前碰了釘子,你相信嗎,那個丫頭竟然當眾為了慕容謙拒絕了他,我們這位軍師大人啊,一向都是有仇必報的性子,他去丞相府,想必是商量什麼毒計了罷。”江子緒注意到自己說到沈汐兩個字時,碧柔不自然的表情。“要是我沒有猜錯,你是因為沈汐才哭的那麼傷心吧?不過你放心,這一次,她可沒那麼好運能再死裡逃生。”“這是什麼意思?”碧柔疑惑的反問道。江子緒成竹在胸的陰笑讓碧柔陣陣心驚,齊恪是不可能讓沈汐死的,可是對洪國國主焯迅來說,她卻非死不可。這也是為什麼,焯迅會冒險將江子緒派到昆國來,他老謀深算,知道齊恪不可儘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