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離開沈府以後,幾乎每天夜裡她都會做夢,做同一個夢。她夢見那些人的手在她身上流連,她夢見他們在她體內的感覺,她夢見她如何在他們身下沉歡,她夢見身上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她還夢見她是如何渴望的弓起身子迎接他們……這個夢,直到今天還在繼續,但,隨即她又張開,低頭,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她眼中的戾氣卻越重!沈雲溪,我不會放過你!……京城;瑞王府鳳輕塵自吩咐龍五去追查夜冥軒的下落後,他就一直呆在書房,再沒有出來過。他坐在桌案後,神情嚴肅的望著桌上的奏折,可是他手中的筆卻沒有落下,目光也沒有焦點。腦中重複出現的是梅園裡發生的那一幕幕,那就如刀子一般深深的刺在他的胸口上。“嘭嘭嘭——”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打破了鳳輕塵的思緒。“進來!”他抬起頭,沉聲說道,眼中那個的孤寂被他很好的掩藏了起來。門外的人推開房門,沉穩的走了進來。“什麼事?”鳳輕塵看著來人,問道。侍衛走到桌案前,恭敬的拱手說道:“王爺,據探子來報,有人看見王妃向玉山而去了。”“玉山?”鳳輕塵輕喃道,但臉色的神色卻沒絲毫的變化。然後轉而說道:“玉山而已,任她去吧。”“可是……”侍衛似有猶豫,但卻被鳳輕塵冷聲打斷了,“可是什麼?難道本王的話你沒聽清楚嗎?”“對不起,王爺!”侍衛立即跪下道:“屬下越矩了。”“沒事就給本王滾出去!”鳳輕塵喝道,心中的怒氣蹭蹭的往上冒。“是,王爺。”侍衛連忙從地上站起,轉身離開了。望著那關上的房門,鳳輕塵捏緊了拳頭,玉山他是知道的,可那又如何?她現在的事還跟他有關嗎?她還需要他的關心嗎?既不要,他還是做自己的事了。是以,他收回目光,垂眸繼續看周折,隻是這會兒他更是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城外;玉山因為路途遙遠,上山又難的緣故,沈雲溪即便已經是快馬加鞭了,她也是近傍晚時分才趕到玉山。但上了山頂,找了一圈她也沒有看見一個人影,她皺了皺眉,說道:“我已經來了,你就快出來吧!”她一邊說著,一邊戒備的看著四周。這裡她畢竟不熟悉,在又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的情況下,她必須格外的小心。見沒人出聲,她又說道:“快出來吧!若是再不出來,我就立即下山了。”這話,一半真一半假。真,是因為要再等上一會兒沒有人出來,她會離開,畢竟現在的時辰本就不早了,而下山還需要些日子。夜晚在這深山裡是很危險的。假,是因為對方若是跟她玩神秘,即便是聽見她的話還不出來,那在聽見這番話之後再加上她往下走的動作,那她勢必會出來的。否則,那人也不會花費那麼多心思,讓一個小男孩給她送信把她叫到這裡來了。話落初時,耳邊除了呼呼的風聲便沒有其他聲音。看來,對方還比較沉著。以為她這話是說著玩兒了?她微挑了挑眉,轉身向來時的路走去。隻是,剛走出幾步,就聽見沙莎莎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她轉身,看著那自山後緩緩走出來的紅色身影時,沈雲溪微微愣了一下。沈雲悠?竟然是她!在來時的路上,她曾猜想過是她,但想著她離開時的原因她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畢竟,在這京中除了與她有較深的過節外,還有蘇家的人外便沒有其他什麼人了。自然,她也想過靜嫻,但她料想她也沒有那個膽子敢動她。除非她不想在王府待下去了。可現在見了,倒還是讓她吃了一驚。她的神色,沈雲悠看在眼裡,她一聲冷笑,望著她的目光裡滿是憤恨,她說:“怎麼?沒想到會是我,對嗎?”“不是沒想到。隻是以為你沒有膽子不敢找上我。”沈雲溪輕笑一聲,說道。看著沈雲溪波瀾不驚的模樣,沈雲悠心中有說不出的恨意。但,現在的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她了。在經曆了這些事情之後她變了。她不會在她在嘴角上占上風的時候還要與她諸多爭執。沈雲悠輕哼一聲,轉身,負手而立,看著遠方,然後側頭對她問道:“知道我叫你來是乾什麼嗎?”“一定不會是好事。”沈雲溪微挑了挑眉說道。是的,在看見她的那一眼,她就知道她找她來玉山的目的不純,更何況在她的眼中她還看見那綿綿不斷的恨意呢。“算你看得明白。”沈雲悠輕嗤一聲,笑著對她說道:“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死都明明白白的,絕對不會讓你下了地府後不知道怎麼告訴那些人你是怎麼死的!”她笑得很陰險,很鬼魅。比之以前沈雲溪所見的,要強上許多。而她這樣的神情配上她這一番話,的確有幾分恐意,可是沈雲溪是經曆過一次生死的人,並不怕死。但,最重要的是她沈雲悠有這個本事嗎?這樣想著,她也就這樣說出來了,她冷笑,帶了點點嘲諷:“你想讓我死?可是你有這個本事嗎?”“沈雲溪,你彆以為你有多了不起,你也彆以為我不能將你怎麼樣?”沈雲悠恨透了她這高高在上,很是自信的模樣,她一邊說著一邊向她走近,“我既然敢約你到這裡來,我就有事先準備。你以為我還是幾個月前的沈雲悠嗎?我告訴你,已經不是了。知道我現在變聰明是敗誰所賜嗎?是你!”她惱恨的指著沈雲溪,說道:“是你!如果不是你的話,就造就不了今天的我。所以今天你必須死在這裡!必須!”她咬牙啟齒的說著,好似僅僅說一次已經不足以表達她心中的恨,末了,她還特彆再重申一次!她的雙眸森然的盯著沈雲溪,那張臉龐上渲染著猙獰和殘忍,好似,恨不得下一秒就將沈雲溪碎屍萬段一般,如此這般方才能解她心頭長久埋下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