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柏安不允許蘇憐蓉在宮內的地位受到半分威脅,所以為今之計在不確定陵水瑤的情況之下,他必須派人去查探清楚。如若今天蘇憐蓉肚裡的孩子還健在,他不會為難陵水瑤。可偏生,蘇憐蓉現在慘痛的失去了孩子,這個時候,正是敏感時刻,正是鳳臨燁心情壓抑,悲傷的時刻。如果她陵水瑤在這個時候懷上龍種,那無疑是引起鳳臨燁注意的最佳時候。這就好比那雪中送炭那般,重燃起他那複蘇的心。“是,丞相。”翠娥點頭,快速的出了鐘安宮,安排宮裡信任的人去林雅齋。蘇柏安站在房內,負手而立,神色深沉。他轉身,看著蘇憐蓉,看著她蒼白的臉龐,不禁為她感到心疼。但,更多的是惱怒她的執著。隻是現在孩子沒了,已成定局。他再怎麼責怪她也沒有用。唯有,怎麼樣將事情的危害性降到最低。因著林雅齋相隔鐘安宮還有些距離,竹鄉又擔心陵水瑤的身體抱恙,所以腳上的步伐邁得很快。沈雲溪體諒她的這份主仆情誼,是以,倒也沒說什麼。更何況,她本就是習武之人,走快一點,也並無大礙。在竹鄉的帶領下,兩人很快的就到了林雅齋。沈雲溪走進陵水瑤的寢宮的時候,她已經醒了過來,正在宮女竹影的幫助下,靠躺在床頭上。聽見腳步聲,她抬起頭來,但見是竹鄉領了沈雲溪進來,她立即坐起身,吃驚的說道:“瑞王妃?”然後,她轉眸看向竹鄉,又說道:“竹鄉,是你去請瑞王妃來的嗎?”“嗯。”沈雲溪在床前停下,點點頭,看了眼竹鄉說道:“竹鄉到鐘安宮去告訴我說你昏倒了,而且這段時間以來你食欲也不好,所以叫我過來看看。”“其實我沒什麼事。”陵水瑤搖搖頭,淺笑著說道。“主子,你都昏倒了,怎麼還說沒事?難道真的要一蹶不起才叫有事嗎?”對陵水瑤的話,竹鄉很是不滿。這些天以來,她們都會她擔心得不得了,一直擔心她身體出了事兒,但說不過她又不能私自去太醫院請禦醫,今天看著她昏倒了,她們沒辦法了,所以才大膽的去請沈雲溪過來一趟。竹鄉的話得到了竹影的附和,她說:“就是呀,主子。這些日子你都沒有好生用膳,你都瘦了。身子再這樣下去可是不行的。”但,從她們這話語中,沈雲溪可以清晰的判斷她們這主仆情誼很不錯。在這皇宮之內,一個宮女會對妃嬪用如此語氣說話,是非常少見的。“你們太緊張了。”陵水瑤轉眸看了兩人一眼,說道。“是主子你太不把自己的身體問題放在心上了。”竹鄉竹影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陵水瑤正欲開口再說話,沈雲溪便上前淺笑著對她說道:“反正我現在已經來了。就讓我看看吧。”看了竹鄉二人,她又繼續說道:“她們兩人是真的關心你,經我之手要是確定你身體真的無恙,她們也不會再為你擔心。”“我知道她們是關心我,可是我真的沒事。”陵水瑤看著竹鄉兩人,動容的說道。“主子……”兩人不滿得皺著眉頭看著她,有些責怪她的固執。但,她們話還沒說完,陵水瑤就阻截了她們的話,說道:“你們聽我把話說完。”“嗯。”兩人乖巧的點了點頭。陵水瑤抬眼掃了一眼房內的其他宮女,向她們輕揚了揚手,說道:“你們下去吧。”“是,娘娘。”眾宮女行禮後有序的離開了內室。她們離去後,陵水瑤又吩咐著說道:“竹鄉,去把門關上。”竹鄉雖有些奇怪陵水瑤的舉動,但卻也聽話的走到門前,將房門緊緊的關上。待竹鄉回到床前,又為沈雲溪搬了座椅坐下後,她便對陵水瑤問道:“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兒?”若是沒什麼事兒,她也不必表現得如此緊張,謹慎。陵水瑤沒有急著回到沈雲溪的話,她微低下頭,小手覆在她的小腹上,臉上滿是濃濃柔情。看著這樣的陵水瑤,有一個答案在沈雲溪腦中呼之欲出。隨後,果然就見陵水瑤抬頭,對她三人一臉幸福的說道:“我想我是懷孕了……”“真的?!”竹鄉竹影震驚的問道。眼裡,染著萬丈光芒。“嗯。應該是。”陵水瑤笑著應道。沈雲溪指了指她的手,說道:“把手伸過來,我把把脈。”“嗯。”陵水瑤將手伸出來,讓她號脈。竹鄉竹影兩人站在床前,一臉緊張的看著她兩人,緊張的等著這個準確的答案。一會兒後,沈雲溪收回手,抬眸對她說道:“是喜脈,應該有一個半月了。”“是,跟我的時間一樣。”陵水瑤唇角笑意洋溢,比剛剛還高興。這一刻,得到了證實,她也真正的落了心。竹鄉竹影兩人相視一眼,眼裡滿滿的激動。“主子,真是太好了。我們就快有小皇子出來了。”“噓!”聽她們如此激動,陵水瑤立即對她們做出一個噓聲的動作,“彆這麼大聲。”竹影微微皺了眉頭,奇怪的對她問道:“主子,這是為什麼?這可是喜事呢。應該馬上通知皇上。”“不行,現在還不能告訴皇上。”陵水瑤立即否定著說道。“為什麼?”竹影還是不能理解陵水瑤心中的想法。陵水瑤還沒回答竹影這個問題,就聽沈雲溪問道:“你是怕引起其他妃嬪的嫉妒,從而將自己和孩子陷入險境?”陵水瑤點點頭,一臉凝重的說道:“是。皇上雖然登基已有幾年,宮中妃嬪也不少,但一直以來卻沒有哪位妃嬪為皇上誕下一位皇子,這期間不是妃嬪沒有為皇上懷上龍種,而是沒能成功的誕下皇子。我擔心是有的妃嬪在背後作怪,所以我不敢請禦醫來號脈,害怕被其他人知道了也慘遭毒手。”她纖細的小手輕撫上小腹,動作輕柔,然後她繼續說道:“這個孩子是我好不容易才懷上的,我不想他出事。我不是想靠他在宮內立足,而是因為他是我的孩子,所以,我不想他出事,作為一位母親來說。我害怕。”她的聲音,有些沙啞,能清楚的從她的話中聽出她的擔憂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