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來的時候,蘇瑾就聽到小茶與小蓮在門外低聲的嚷嚷著,大意好像是小蓮說小茶的藥不好使,小茶不服氣兩個在爭辨什麼的。蘇瑾也沒理會她們,在彩菊與柳媽的服侍下收拾好自己也吃過了飯,直到明月與她男人跪在了她的身前,小茶小蓮兩個才住了嘴。“小姐,明月此生無以為報,但願自己的後半生可以為小姐效勞!”明月的發已經挽了起來,而她身邊的男子,就那般直直的跪著,黝黑的臉龐,高大的身軀,手卻一直呈護衛狀地護著明月。“嗯,明月你們起來吧,你不知道,當我的人找到你表哥的時候,他在聽到你的消息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有一個意思,你在哪裡,他就要在哪裡,所以……”蘇瑾從桌上撚起一張紙,對著明月揚了揚辶。不言而寓的,栓柱簽下了賣身契!明月的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歪頭撲進男子的懷裡,手握成拳,輕捶了他一下,“你怎麼這般的傻啊!”男子實誠的臉龐,閃過一抹羞赧,“我這輩子隻要你!澌”“栓柱,以後要對明月好的,現在你們都是侯府的人了,所以住處我已經安排好了。回去收拾收拾,蘇福會給你安排事做,至於明月,先休息幾天,回頭我再叫你!”蘇瑾看著兩人說著。早在蘇瑾分析出老夫人的不對以及她的身份後,就開始著手準備了。蘇瑾想,明月從十年前進府就一直侍候在老夫人的身邊,如果老夫人沒有發現她有著不同之處,又怎麼會十年來沒有再換過一個貼身的奴婢?要知道以前老夫人身邊的丫頭,總活不長的。不是三兩個月死了,就是一年半載的死了,而這些死人,都隻有一個口徑,病死的。所以府中的下人們都有傳言,說老夫人那有邪氣,丫頭們都不大敢去侍候老夫人,直到明月出現才打破了這不實的傳言,因為明月不但活的好好的,還活了很久……蘇瑾想來想去,明月一定有著過人之處。而老夫人,她也不可能隻往外拿東西,心裡卻沒有一筆賬,而她自己更不是那會懂賬的人,所以,明月這十年來的身份,就有待商榷了!蘇瑾能用的人脈有限,又不能總是去麻煩戰天睿,所以柳媽的那個侄子成方就成全了她。隨便找了個借口,就將成方給打發出去了,沒去乾彆的就去明月的老家了,就查明月的事。成方這小子長的小巧卻機靈,能說會道的,沒多久就讓他將明月的底從村裡人的嘴裡套了出來。明月家裡窮,孩子又多,老子進山打材遇見了狼,被那玩意傷了,殘了一條腿,明月她娘得的是月子病,身上總不舒服,所以就算她早與表哥訂婚了,可是婚事一直給她娘給托著,隻因為家裡的一切都靠她來維持。正趕上明月的弟弟生了一場大病,家裡的東西能賣的全賣了,再也拿不出銀子了,明月她老娘愁的不成樣子,這時有人給她出了主意,說明月心細,若是賣到城裡的大戶人家,一定能賣不少的銀子,而且賣到大戶人家後,明月的生活也就好了。明月她老娘哪裡還管那許多,一聽有銀子,抓了明月就進城了。明月是死活不乾,可是她老娘那還真是往死裡打她。平時總用藥提著的女人,打起孩子來竟然出奇的有力,生生的將明月打昏了過去。將明月綁了扔板車上,她拖著板車就進城了。可是想的倒是很好,進了城她兩眼一抹黑的,也不知道要將明月往哪裡賣,卻有那人犯子上前,看著明月的姿色,搖著頭,出了五兩銀子。明月她老娘哪能賣,她都想好了,明月至少要賣二十兩,不然,她拿什麼給她兒子看病,拿什麼來供一家人的生活。不過,她的運氣很好,屬於瞎貓那夥的,在她餓的就快沒力氣的時候,就拖著明月走到了侯府外,看到那門上貼著大紙,而她大字不識一個,隻好舔著臉問了門房,得知府裡用人,她當場沒樂瘋過去。明月死活不賣自己,她心心念念的都是她即將嫁的表哥,可是她老娘怎麼能讓她,,對著蘇福就要了五十兩出去。當時蘇福差一點沒把下巴驚掉,掏掏耳朵,以為自己幻了重聽症,在確定是五十兩後,想也沒想就要趕人……要不怎麼說,明月她老娘是屬瞎貓的呢,從來老夫人都是足不出戶的,那日老夫人不知怎麼就心血來潮,出府去了趟廟會,回來正好碰上了明月她老娘的叫價。老夫人看了看被綁著的明月,搖了搖頭,她說這樣的丫頭不府裡不能要,因為心不在府中。明月她老娘一聽有縫啊,急忙就哭將起來,把家裡的苦都倒了出來,說的那叫一個聲情並茂,聲淚具下……而明月,一時孝心就點頭答應了,不過,那時候明月答應來府裡打短工三年。而老夫人還有這永安侯,一直都有著善人的名聲,怎麼會將人趕走,所以十兩銀子買下了明月三年的工期!後來,栓柱追進了城裡,隻是為時已晚,明月被她老娘賣了。回到村裡,栓柱家上門要媳婦,結果兩姐妹就打了起來,明月媽將彩禮一股腦的退了回去。栓柱媽氣的不成樣,大罵著妹妹沒良心,然後拉著栓柱回家,說是再給她娶一房媳婦。而明月媽手裡握著十兩銀子,給兒子治好了病,隻是這一年,家裡沒了乾活的明月,隻花錢沒進錢的,而那二女兒明梅又是個拿不起的,乾什麼也不成樣子,這錢也就花的差不多了。明月老娘又生了要賣明梅的想法,隻是,那明梅雖然小明月小三年,雖然什麼活也不會乾,可這丫頭心眼卻多,在她老娘還沒行動的時候,她挽了包袱跑了,再也沒見蹤影。氣的明月老娘在家罵了三天,看了看那三丫頭八歲,四丫頭五歲,再就是一個老兒子兩歲,她能賣哪個?去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