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蒙迦德。
“梅林啊!克萊爾,我們來這裡做什麼?”,安西婭亦步亦趨跟在克萊爾身後。
“當然是拿回時間轉換器。”
走廊裡沒有人,克萊爾大搖大擺的走在紐蒙迦德,魔法屏障對她來說沒有一絲阻隔。
“安西婭,蕾比,我們得快點。”
“可是克萊爾,現在的蓋勒特爺爺...有什麼想要改變的過去嗎?”
安西婭的小腦袋瓜飛速運轉,“難道他想打敗阿不思爺爺?哦,不,那是未來的事情...”
“難道是...逆轉第一次戰敗的過去?”
安西婭還在猜測,格林德沃的房間已經到了。
“每個人都有些或大或小的遺憾。”
她聽見克萊爾堅定的聲音, “已經注定的過去是無法改變的,他沒法回到從前抹除自己。”
這句話到底是和自己說的,還是和格林德沃說的...安西婭不知道。
她和蕾貝卡一起縮在克萊爾身後,準備見證一場大戰。
克萊爾舉起左手,食指關節敲擊在雕飾繁複的木門上。
門還沒有完全推開。
格林德沃的魔咒已經將門板轟碎。
紅光撞擊在克萊爾護盾咒的魔法屏障上,劇烈的衝擊直接將牆磚炸成齏粉。
與此同時,藍色魔法陣在克萊爾的腳下鋪開,她雙手發出不同魔咒。
趁著格林德沃抵抗魔咒和魔法陣,克萊爾用飛來咒召喚了時間轉換器。
格林德沃的數道咒語都被克萊爾抵消。
時間轉換器在兩人魔法的拉扯之間,旋轉著飛進她的無痕延展袋。
得到時間轉換器之後。
克萊爾便從進攻轉向防禦,格林德沃的幾次攻擊都被魔法屏障輕易阻隔,他停下魔咒,杖尖前指。
“你是她們的老師?”
“昂!我老師!你怕了吧!”,蕾貝卡扯著脖子喊,安西婭把她拽回魔法陣的防禦範圍。
格林德沃害怕?開什麼玩笑!克萊爾都不敢說這話!安西婭捂住了好友的嘴巴。
“停手是明智的選擇,格林德沃先生”,克萊爾冷靜又優雅。
“我帶了足夠的煉金物,即使完全不反擊,也足夠您打上一天一夜”,她揮動魔杖,修複了被損壞的牆麵。
“我想,您剛剛應該聽見我說的話了”,她用魔杖在空中劃出一條藍色絲線。
“過去的一切,組合成了現在的您。”
“已經注定的死亡,躺在記憶裡的離彆...您沒法更改。”
格林德沃收起魔杖,“你叫什麼名字?”
“把初見留到未來吧,格林德沃先生,您會在未來見到年少的我。”
傳送魔法陣在紐蒙迦德的範圍內鋪開。
克萊爾不知道什麼時候,修改了紐蒙迦德的防禦魔法陣。
當著格林德沃的麵,三個人消失在原地。
......
魔法陣的另一端是尼可的家。
幾乎是傳送過來的第一時間,尼可就發現了三人。
“遠道而來的朋友,你們為什麼不進來喝一杯茶呢?”,房子裡傳來尼可蒼老的聲音,他用了聲音洪亮。
“孩子們,你們聽,尼可的聲音是不是更年輕一些?”
安西婭覺得這是克萊爾的錯覺。
她的頭被克萊爾拍得一縮,安西婭轉過頭,看見了同樣承受克萊爾大力拍頭的好友。
蕾貝卡被拍得齜牙咧嘴。
“老師的老師?”,蕾貝卡扥克萊爾的衣角,借著說話,把自己從克萊爾的手中解救出來。
“是的,沒錯,這就是老師的老師”,克萊爾的大手揉搓蕾貝卡的金毛。
“讓未來留些懸念,蕾比,還有安西婭。”
“記著,我們隻是遠道而來的旅人”,她腳步輕快的往大門走去,走出了跑步的速度。
安西婭拉著用手整理頭發的好友,替她施展了一個容光咒。
兩個小姑娘跟在克萊爾身後。
安西婭看見,門口站著個白發老頭,瘦小的身子看起來馬上就要散架。
這就是鼎鼎大名的尼可勒梅?!一個瘦弱的小老頭?
“久仰大名,尼可·勒梅先生。”
克萊爾輕柔的握住尼可的手,順著他的力道微微搖晃,“萊爾·韋斯萊,很高興見到您。”
安西婭簡直想捂臉,哪有父母會給孩子起這個名字的?!萊爾?說謊者?
這簡直是把「我說謊了」寫在臉上!
他們交握的手差不多大。
真要細說,克萊爾的手看起來更大一些,而尼可·勒梅的手指更長。
“真是個溫柔的小姑娘,快進來吧!”
尼可側過身,等到三人都進了屋,才挪動著小碎步,跟著她們往沙發去。
廚房的茶水、糕點自己飛到茶幾上。
在煉金術這方麵,克萊爾和尼可有說不完的話題,他倆滔滔不絕的討論著煉金技巧。
安西婭剛開始還能聽得懂,到後邊就連單詞都聽不明白了。
不過,克萊爾看起來很開心。
“你是霍格沃茨的畢業生?”,尼可顫顫巍巍的給克萊爾倒茶。
“當然,尼可。”
“雖然當著布斯巴頓畢業生的麵前說這話有些不禮貌,但...”
“霍格沃茨是世界上最好的魔法學校。”
“不不不,布斯巴頓才是!”,尼可一本正經的糾正克萊爾。
兩個人對視一眼,笑了。
克萊爾雙手接過茶杯,“提到霍格沃茨,我有一件禮物想送給您。”
安西婭和蕾貝卡對此很好奇,她倆探著頭看。
那是一枚銀幣,克萊爾把它拿在手上,銀光絢麗而不刺眼,是霍格沃茨的全息投影。
在克萊爾的操作下,他們穿過黑湖,穿過魁地奇球場,穿過禁林,最終停在霍格沃茨的大禮堂。
“霍格沃茨很美,對吧,尼可。”
克萊爾把銀幣遞給尼可,小老頭把它捏在手心,看起來對它喜愛極了。
“我想這一點毋庸置疑”,尼可的魔力通過小巧玲瓏的銀幣,“這設計可真靈巧。”
“雖然有些唐突,但是...”
“小姑娘,你願意做我的徒弟嗎?”
“以後吧...”,克萊爾舉起茶杯來掩蓋自己的慌亂,“我還有些事情,必須要完成。”
她局促得像個孩子,“您會等我的,對嗎?”
尼可興奮極了,“沒問題,我還有很多時間,我會一直在這等著你!”
“我有很多東西想教給你!”,他激動的說。
安西婭看見了,克萊爾眼角滴落的淚...
那是一滴透明的淚水...剛剛滑出眼角就消失了。
......
紐蒙迦德重新恢複了平靜。
文達從對角巷回來,坐在格林德沃房間的沙發上,她滿身塵灰,臉頰上還有碎石瓦礫崩出來的傷口。
“你在那兩個孩子的記憶裡...看到了什麼?”,格林德沃站在窗前,他聲音溫和,就像是在閒談。
“我不想說”,文達輕聲回話。
“可我想知道。”
格林德沃轉過頭,眼睛緊緊盯著沙發上的文達。
“文達...”
“看著我...”
“你看見了我的失敗?還是我的死亡?”
文達眼神複雜。
她順從抬頭直視格林德沃,對格林德沃的攝神取念毫無抵抗。
“比那更痛苦,蓋勒特,我看見了你的煎熬。”
“我看見了...蹉跎半生,困囿於一方天地的格林德沃。”
追求自由的勇士,卻失去了自由。
文達看見格林德沃朝自己伸出手,她閉上雙眼,等待格林德沃對說謊者的懲罰。
沒有痛苦和傷害。
來自格林德沃的治愈咒,撫平了文達臉上的傷口。
“文達...”
“這是來自未來的答案。”
除使用時間轉換器之外的,和阿不思·鄧布利多和解的另一種方法。
格林德沃思考許久,權衡利弊,最後他向自己的心妥協了。
隻需要輸掉一場決鬥,然後靜靜等待。
格林德沃從不後悔。
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