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
塔梅根莊園,森林裡。
“跑!安帕!彆回頭!”
安德魯斯一邊朝女兒大喊,一邊朝身後甩魔咒,他們身後是數十個食死徒。
約翰森家給食死徒提供了大量煉金物品,安德魯斯和多洛莉絲的魔咒根本打不進去。
他們發出數道魔咒,才能打碎一個煉金物。
安帕還沒跑多遠,就被一道魔咒打中,渾身是血倒在地上。
安德魯斯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發明個專門拆解煉金物品的魔紋回路。
“如果能活下去。”
“我!安德魯斯·塔梅根!絕對不讓塔梅根家再陷入這種窘境!”
一家三口被食死徒圍住。
安德魯斯深情的望著妻子和女兒,把手上的家主戒指,塞到女兒手裡。
“離開這,多洛莉絲,帶著安帕離開這,再也不要回來,除非我找到你們...”
安德魯斯沒有多少魔力了,他強撐著護盾,啟動傳送魔法。
塔梅根的家主戒指刻著隨機傳送的魔法符文,不知道約翰森是如何破解這魔法的,他總能帶著食死徒追過來。
安德魯斯認為,隻要有一個人留下,消除傳送痕跡,就能躲開食死徒的追擊。
魔法陣啟動瞬間,多洛莉絲鬆開了女兒的手。
“哦...莉絲...”,安德魯斯聲音顫抖,眼睛裡溢滿了悲傷。
多洛莉絲輕撫安德魯斯的紅發,把丈夫臉上的血跡擦拭乾淨,“結婚的時候,你說會永遠陪著我,那時我沒回答你...”
“現在我告訴你,安德魯,我也會永遠陪你。”
“永遠。”
紅綠色和藍白色對撞,魔法光暈在他們頭頂炸開。
安德魯斯睜開眼睛,驚喜道,“利威卡!圖瓦!比恩!”
......
南丁格頓,市郊。
渾身傷痕的紅發少女,和失去父母的小韋斯萊相遇了。
“嘿!姑娘!你還活著嗎?”,栗色頭發的男孩用隨手撿來的木棍捅無知覺的女孩。
也許是叫喊聲把安帕喚醒,也許是木棍戳到了她的傷口。
安帕猛得從地上躍起。
她把無禮的麻瓜男孩按在地上,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抄起一塊大石頭,馬上就要砸下去。
“嘿嘿嘿!姑娘!我沒有敵意!”,年少的麻瓜舉手瞎劃拉。
“麻瓜?”
安帕丟掉石頭,鬆開男孩,捂著傷口站起身。
她在自己昏迷的地方尋找魔杖,可惜小木棍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折斷了,安帕隻找到一半。
“喂!你是特工嗎?”,男孩攆在安帕後頭。
“你說我...「外行」,那「內行」是什麼?”
“你穿的這是什麼?「內行」定製?”
栗色頭發的大男孩亦步亦趨,“喂!你要去哪?這裡離市區還遠呢!我可以送你!”
他指著自己停在路邊的自行車。
“喂!你聽不見我說話嗎?”
“我不叫喂!”
安帕無語的白了他一眼,腳上帶著魔力踢出去,“麻瓜!彆跟著我!”
小韋斯萊捂著劇痛的尾巴根,“那你叫什麼?!”
“喂!姑娘!”
“我叫洛斯科夫!洛斯科夫·韋斯萊!”
他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女孩一瘸一拐的背影消失在小路儘頭。
“沒禮貌!嘶——”
洛斯科夫的尾椎被摔傷了,屁股一沾自行車座就劇痛,他隻能推著自行車往家裡走。
那是個隻能遮風避雨的空房子。
洛斯科夫一個人流浪,每到一個新城市,就租個小房子住上一段時間。
捂著屁股,洛斯科夫越想越生氣。
他明明是好心想要幫助那個姑娘,卻被她一頓胖揍。
“以後再也不許多管閒事了!洛斯科夫!”,他告誡自己。
“再多管閒事,你就是小狗!!”
老天也知道洛斯科夫的委屈,所以特意為此下了一場暴雨。
雨水砸在少年身上,把自行車上的灰塵洗淨。
“原本這個時候你都要到家了!”
“非得去捅路邊的「屍體」,現在好了,屍體被捅活了,還揍了你一頓!”
洛斯科夫絮絮叨叨,雨水順著他的絮叨進了嘴,幫他補充水分。
忽然,自行車怎麼也推不動了,前車軲轆撞到了東西。
安帕倒在小路中間,積水已經淹沒了她的臉。
洛斯科夫把車軲轆從女孩的臉上挪開,老天爺送了道閃電給他。
他清晰看到了紅發女孩臉上的車軲轆印。
救,還是不救?
“啊!”
洛斯科夫仰天長嘯,他在暴雨中呐喊,“我——是——小——狗——!”
自行車被洛斯科夫丟到路邊,他抖著胳膊,憋紅了臉,紮著馬步,把女孩抱起來。
“你太沉了!姑娘!”
懷裡傳出安帕虛弱的回應,“明明是你太虛了...男孩。”
雨水順著洛斯科夫的下頜線,滴在安帕腦門上。
安帕失血過多,魔力幾近耗儘,失去了魔杖的她根本沒法治愈黑魔法傷害。
這裡離城市好遠,安帕走不動了,倒在地上等死。
她本以為自己會死。
但有個叫小狗的男孩救了她。
洛斯科夫連抱帶背,連背帶拖,帶著安帕到了醫院。
“你有錢嗎?姑娘?”,洛斯科夫掏空了自己的口袋,那些零錢並不足以支付她的醫藥費。
安帕從懷裡掏出個損壞的銀簪子來。
“看看這精美的造型,你應該也是個富豪...”
洛斯科夫打量著安帕,覺得她應該是個富二代,又補充了一句,“富豪的女兒。”
“以後再出門,麻煩你帶著金子做的首飾,這樣至少還能多換些錢。”
暴雨把兩個人都澆感冒了。
洛斯科夫發著燒,在安帕床前趴了一夜。
一直到第二天,護士才發現他已經和床上的女孩一起燒暈了過去。
他倆在醫院燒光了身上所有值錢玩意兒,退燒後,被塞了兩板藥從醫院趕出去。
“安帕,你家在哪?我可以送你回家。”
“...謝謝,小狗,不麻煩了”,安帕把手裡的藥塞給洛斯科夫。
她魔力恢複得差不多,幻影移形回塔梅根莊園應該不成問題。
“叫我洛斯科夫!”
“讓受傷的女孩獨自回家,那可太不...啊!”
拐角處,洛斯科夫拽住了安帕的胳膊,他倆一起幻影移形了。
“你瘋了嗎!我從沒帶人幻影移形過!”,安帕把洛斯科夫推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