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詛咒是立刻發作的。”
黑魔法防禦辦公室裡,克萊爾熟練的熬製強力生命藥劑,斯內普教授坐在書桌後忙忙碌碌。
“教授,那到底是一個什麼詛咒?”
克萊爾抬頭看向斯內普教授,又被他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我是說,具體是什麼內容?”
克萊爾手下不停,偷偷用眼睛瞟斯內普教授,“一個黑魔法侵蝕?”
“黑魔王沒你想的那麼複雜,他隻用了一個很簡單的詛咒。”
“受到黑魔法誘惑者,觸之即死。”
斯內普教授嘲諷的看著自己麵前的教案,拿著羽毛筆在紙上狠狠的點了個點兒。
克萊爾看得分明,那個點和他那一段文字完全不匹配。
“愚蠢的鄧布利多沒有抵擋住黑魔法幻象的誘惑。”
“把那個該死的,充滿了黑魔法的魂器,套在了自己手上。”
黑發教授冷哼一聲,“所幸他魔力高深...沒有立刻斃命。”
“詛咒會解除的,是嗎?”,克萊爾語氣很輕,顯得小心翼翼。
斯內普教授沒有說話。
“那校長他...還有多長時間?”,克萊爾滿心憂愁,猶猶豫豫,還是問了出來。
“...一年。”
黑魔法防禦辦公室安靜了下來。
克萊爾將生命藥劑倒入水晶瓶,放進裝魔藥的小盒子裡。
“克萊爾。”
“一會兒把你熬的這些魔藥送到鄧布利多那去。”
斯內普教授頭也不抬的奮筆疾書,羽毛筆和羊皮紙碰撞著,發出擦擦擦的聲音。
“這一年,你可憐的鄧布利多教授就靠這個續命了。”
關上辦公室門之前,克萊爾看到教授揮動魔杖,清空了麵前的一整張羊皮紙。
那個清理一新把整張羊皮紙粉碎了。
今天校長室的口令是...
“虎皮鳳爪”。
這口令可真是應景,克萊爾滿心抑鬱的邁進旋梯。
鄧布利多正坐在校長辦公桌後。
他捧著一個相框仔細端詳,眼神裡充滿了懷念和感傷。
“教授,我來送魔藥。”
克萊爾把魔藥放在他的辦公桌上,從盒子裡拿出一瓶遞給他,“這是誰呀?教授?”
“一個老朋友。”
克萊爾看著照片裡英俊的兩個少年,露出笑容。
“讓我猜猜,哪一個是您?”
克萊爾儘量顯得語氣輕鬆,她食指輕輕敲擊照片裡紅發少年的頭,“這一個?”
紅發少年捂著頭露出抗拒的表情,旁邊的金發小子幫忙揉他的頭,對克萊爾怒目而視。
“是的,猜對啦。”
校長先生左手拿著水晶瓶,用魔法拔掉塞子,然後把裡麵的魔藥一飲而儘。
下一秒,他似乎又精神了一些。
其實這兩個人很好猜,因為金發少年有一雙異色瞳孔,而鄧布利多沒有。
克萊爾總覺得那個金發少年有些眼熟,但她記不起在哪見過。
......
霍格沃茨現在是魔法界的淨土。
這裡的生活,和克萊爾一年級前的那個暑假一樣,但又不一樣。
流言已經傳到了霍格沃茨的畫像。
一群已經作古的人物,在瘋狂討論著鄧布利多的年紀。
克萊爾為此和畫像們打了一架。
不過,有一說一。
和伏地魔相比,鄧布利多確實很老了。
他還受到了嚴重的詛咒,或許鄧布利多確實不適合繼續勞心勞力。
一個命不久矣的...老人,應該珍惜有限的時間,好好休息。
克萊爾在去校長室之前琢磨了很久。
她終於打好了一篇「論如何說服鄧布利多休息一段時間」的小草稿。
“我不可能這麼做...鄧布利多...”
竊聽魔法盒裡傳來斯內普教授的聲音。
這個盒子被克萊爾改造成自動監控50米以內的靜音咒範圍。
上一次聽見斯內普教授如此急切,還是在對角巷通知克萊爾快跑。
“這事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必須由你來殺死我!”
“西弗勒斯!”
克萊爾從來不知道,鄧布利多教授還會說出如此絕情可怖的話。
“德拉科還是一個孩子,他的靈魂...”
克萊爾聽不下去了,她心像擂鼓一樣,胸腔裡鼓著滿滿的氣。
她故意用力的踏在台階上,咚咚咚的聲音,讓屋裡的交談戛然而止。
“很抱歉打擾了您的談話,鄧布利多教授”,克萊爾這話說的很不客氣。
她把竊聽盒砸在校長辦公桌上。
“我想和您談談。”
“來杯玉米汁?”,鄧布利多揮揮手讓斯內普教授離開。
克萊爾搖搖頭,她扯住了斯內普教授的袖子,不讓他離開。
“如果您是想用自己的生命,幫助教授重新獲取神秘人的信任,我們完全可以用其他的方式!”
“比如...比如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偷襲你!讓您身受重傷,命不久矣!”
“您確實是命不久矣了啊!”
她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藍色半透明的守護牌,這是她用海洋之珠做的。
“這個!”
“這個守護牌可以抵擋一個阿瓦達索命咒!”
克萊爾嗓子有些微啞,她強忍著鼻腔的酸澀感繼續說,“鄧布利多教授,斯內普教授和我講了...這個詛咒。”
“我覺得,您該休息一下...”,克萊爾斟酌著開口。
“把那些糟心事,交給那些年輕力壯的人,比如金斯萊?比如斯內普教授!”
“世界那麼大,那些其他地方的大魔法師們,或許能解開這個詛咒。”
“即使不能...”
“至少能讓您的時間...”
“延長一些。”
憤怒,心酸,難過。
壞情緒一股腦的湧上克萊爾的大腦。
兩個成年巫師沉默著,晚夏的風卷起早秋的枯葉,從窗口劃過。
原本克萊爾想委婉的說這事,但她現在講的一點都不委婉。
精心準備的講話稿被完全推翻。
“雖然我們沒有神秘人那樣高深的魔法造詣,但大家集合在一起,他不會囂張太久的!”
“神秘人的靈魂是有限的...”
“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
“我們會把那些魂器消滅掉!”
克萊爾的手緊緊拽著斯內普教授,對著鄧布利多胡亂的表達自己的看法。
“我們還可以把德拉科·馬爾福,拉到我們的陣營來。”
“那些依附於神秘人的仆人們,並沒有那麼忠心,許多人隻是恐懼。”
克萊爾把德拉科幫助她的事,和鄧布利多認真的講了一遍。
“您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