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爾再次醒來時,已經身處醫療翼了。
純白色的醫療翼是波比的地盤,是除了拉文克勞寢室,克萊爾待的最久的地方。
陽光灑在床腳。
這讓她感覺無比放鬆。
救世主哈利先生住在她的隔壁,沉沉的睡著。
那個踢她腦門的低年級格蘭芬多小姑娘,正抽著鼻涕,坐在她床邊打盹。
滿滿的歲月靜好。
克萊爾看著她...她看著克萊爾。
唔,有些眼熟。
“你醒啦!”
小姑娘揉著眼睛,驚喜的看著克萊爾,“我去叫龐弗雷夫人!”
她風風火火的,一邊跑,一邊大喊。
個頭不大,聲音卻不小。
“龐弗雷夫人!!龐弗雷夫人!!塔梅根學姐醒啦!!”
“克萊爾!你醒啦!”
被吵醒的哈利,瞪著一雙大眼睛驚喜的看著克萊爾。
“醒啦醒啦!這一覺可真舒服...”
克萊爾從床上坐起身,伸個大大的懶腰。
然後用手指點點櫥櫃,兩個杯子就從裡邊飄出來。
等到了克萊爾麵前時,已經是滿杯的清水了。
“梅林啊!快渴死我了!”
克萊爾一杯接著一杯的喝水。
“克萊爾...那天你用的那個魔咒...”,哈利端著水杯,猶猶豫豫的。
“那天?!”
克萊爾打斷了他,瞪著大眼睛。
“等等,哈利,我睡了幾天?”
“三天啦!”
龐弗雷夫人端著魔藥走進來,把裝滿了魔藥的托盤放在克萊爾床邊。
“鄧布利多把你從泥裡拔出來的時候,你軟趴趴的像隻鼻涕蟲!”
“爆炸的傷倒是好處理,你的防護牌替你抵消了很一大部分傷害。”
“就是你後背中的黑魔法,我研究了好久,最後還是西弗勒斯幫忙治好的。”
龐弗雷夫人把魔藥遞給克萊爾,“先喝了它。”
“怎麼治好的呀?波比”
克萊爾舉起魔藥瓶一飲而儘,魔藥又酸又澀,她趕忙端起水杯。
噸噸噸噸...
“我試了好幾種治愈魔咒,完全不起作用。”
“咒語是「複舊如新,完全治愈」,具體的施咒手法你可以去跟你的魔藥學教授好好學一學。”
龐弗雷夫人又端過來一瓶魔藥遞給克萊爾。
“波比...”
克萊爾苦著臉看著她,“這一盤魔藥不會都是給我準備的吧?”
波比認真的點點頭,一副「我盯著你喝完再走」的模樣。
“喝完你就可以回寢室了,克萊爾。”她鼓勵著說。
克萊爾喝完就告彆三人,往校長室跑。
格蘭芬多小姑娘滿臉歉意的跟在克萊爾身後,被她安慰著送走了。
穆迪教授正和鄧布利多商量著什麼,見到克萊爾,老穆迪高興的和她擁抱。
“哦!克萊爾,我在箱子裡醒來的時候,可擔心死你了!”
“你沒事真好!穆迪教授!”,克萊爾撓撓頭,“假穆迪教授呢?送到阿茲卡班了?”
“他得到了一個吻!”,穆迪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魔眼。
“快坐吧,克萊爾,你還需要多休息。”
鄧布利多把椅子飄到克萊爾旁邊,按著克萊爾的肩膀,讓她坐下。
“真高興你沒事,克萊爾。”老校長眼睛裡閃著淚,被他飛快的消隱無蹤了。
“我聽哈利說了,你的魔咒擊中了伏地魔?”
“嘿!校長先生!那名字有詛咒!”克萊爾激動的站起來。
鄧布利多揮揮手,示意克萊爾坐下。
“彆擔心,克萊爾,你的淨化魔法陣非常有效。”
“你外祖父去檢查過,沒有魔力來源,詛咒已經完全消失了。”
“好吧,教授。”
克萊爾坐回椅子上,思緒漸漸飄回三強爭霸賽決賽那天。
“那天,我用了一個廚房魔咒。”
“骨肉分離,在莫莉媽媽那幫忙的時候,我總是用這個咒語。”
“我頭一次發現,黑魔法離我如此之近。”
“當時我迫切的想把伏地魔眼眶裡那隻...我的眼睛,摳出來。”
“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得到的,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睛已經在他的眼眶裡了。”
“我不想讓他用我的眼睛去畫一些惡心的魔紋回路。”
“所以當時用出這個咒語的時候,我心裡帶著濃重的決心。”
“不得不承認,我確實是想傷害他的。”
“然後...”
“我就感受到了魔杖的拒絕...”
克萊爾抽出自己的魔杖,輕輕撫摸。
“魔力是猩紅色的...我甩出了那道黑魔法,血肉分離。”
“這沒什麼!克萊爾”,穆迪凶巴巴的說。
“那是個黑巫師!黑巫師的頭子!哪怕是阿瓦達索命!你都可以用!”
“穆迪!”鄧布利多不讚同的製止他。
“索命咒會影響人的靈魂!”
“是的,鄧布利多校長。”
克萊爾故作輕鬆的說,“我努力的轉變心態,魔力就恢複成原來的顏色了。”
“這個黑魔法,是骨肉分離演變出來的嗎?教授?”
“是的,克萊爾,許多魔法,在發明之初,都不是為了傷害。”
鄧布利多點點頭。
“這也是為什麼,魔法界對於黑魔法的界定總是模糊不清的原因。”
“因為一念之差,廚房魔咒,家務魔咒,甚至是清水如泉,如果帶著強烈的惡意施咒,都可能變成黑魔法。”
一團水在他手心凝聚,克萊爾清晰的看見,它從正常清水如泉的顏色,慢慢溢散出濃鬱的黑色。
“黑魔法會改變一個人,我總是強調這句話。”
“但究其根本,不如說成,恨意會改變一個人。”鄧布利多散去手中的水團。
“即使是血肉分離這個魔咒,在波比的手裡,它一樣是白魔法。”
“徹頭徹尾的白魔法。”
“我很高興,你能堅守本心,克萊爾。”
“另外...”
“你能力挫伏地魔!真的非常優秀!”鄧布利多毫不吝嗇的誇獎道。
非常,格蘭芬多的表揚。
克萊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