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到底在鬨什麼?(1 / 1)

林越舟自打有目標以後開始觀察楚舒雲每日的動向。

沈傾懷和往常一樣像個老頭似的在樹下坐著,楚舒雲則是坐在他身邊,托腮一直看著他喝茶。

沈傾懷被看得有些害羞,問他:“你老盯著為師做什麼?”

“因為師尊好看。”

“你這渾話當真是張嘴就來。”

“我的渾話隻對師尊說,難道師尊不喜歡嗎?”楚舒雲說著,身體往前傾,越湊越近。

沈傾懷下意識閉上眼。

人家楚舒雲湊過去隻是為了喝了一口他杯裡的茶。

顯然沒發覺沈傾懷啥意思,問道:“師尊怎麼閉上眼了?”

〖是眼睛不舒服嗎?〗

沈傾懷有些心虛隨便編了借口:“為師。。。為師眼紗戴久了,見到太陽難免刺眼。”

楚舒雲抬眸看著被桃枝遮掩住的太陽,自顧自嘟囔:“是嗎?眼睛應該沒問題才對。”

沈傾懷迅速轉移話題:“話說,你這眼球哪來的?”

楚舒雲嬉皮笑臉的回道:“我從彆人眼眶裡挖出來的,師尊信嗎?”

“你若真是如此,還敢同為師說?”

“哈哈!”楚舒雲隻是笑笑沒有再說什麼,他不想告訴沈傾懷這對眼球是用心頭血換的。

沈傾懷看楚舒雲沒有要說的意思,也沒再繼續追問。

他不問,他不答。

他瞞,他猜。

表麵祥和的日子就這樣過了半年。

係統等得有些不耐煩:「半年了,還沒拿到笛子,你真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宿主。」

我能怎麼辦?楚舒雲一直隨身帶著笛子根本沒有機會。

「我都告訴你了,在他洗澡的時候過去偷。」

他那是洗澡嗎?他們兩個在池子裡乾什麼你心裡沒點數嗎?我突然過去多少會起疑吧?

「那你自己想辦法呢!親!」

又開始陰陽怪氣了。

林越舟歎了口氣,看著在桌前打鬨的師徒倆。

楚舒雲能不能一不小心把茶水灑自己身上?

林越舟的想法剛蹦出來。

沈傾懷因害羞下意識去推楚舒雲,沒收住力。

楚舒雲撞到石桌上,手碰倒了茶杯,茶水浸濕了他的後腰。

林越舟嘴角抽搐。

我丟啊。。。這也行啊?

「運氣不錯啊!」

有什麼用啊?他總不能把笛子放外麵吧?

“嘶~”楚舒雲有些嫌棄的抓了一把濕透的衣服,擠出一些水。

沈傾懷有些緊張過去查看:“怎麼了?弄疼你了嗎?”

“那倒沒有,隻是衣服濕了。”說罷,扯過沈傾懷手腕,把他攬進懷裡,附耳低語,聲音曖昧:“師尊要不要親手幫我換?”

沈傾懷臉紅的推開他:“走開!自己去換!”

“知道了~”

楚舒雲回到屋,隨手抽出腰間的笛子放到桌上,走到屏風後去換衣服,嘴裡嘟囔著:“都坦誠相待這麼久了,真是不懂師尊為什麼還是會害羞。”

「好機會!快去拿!」

知道了,知道了,彆催!

林越舟走到窗邊,張開手。

桌子上的笛子微微顫動,飛起,最後乖乖落到林越舟手心。

到手了!

「快撤。」

知道了。

在換衣服的楚舒雲滿腦子都是沈傾懷嬌羞的樣子,並沒有在意笛子發出的顫動。

從屏風後出來,發現桌子上的笛子沒了。

〖怪了,我明明放在桌上的。〗

楚舒雲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想都不用想直接衝進林越舟房間。

林越舟特意靠在放著花瓶的桌前,手裡把玩著笛子。

「某個家夥,殺氣騰騰的來了!」

係統的話音剛落,楚舒雲踹開門。

“林越舟!你拿了我的笛子?”

林越舟把笛子舉到自己麵前,問楚舒雲:“你哪隻眼睛看見是我拿了?”

楚舒雲臉上青筋暴起,伸出手:“還給我。”

林越舟麵帶笑容,把笛子放到楚舒雲手心上方,快要碰倒他的時候,放火把笛子燒成灰燼。

灰燼的殘渣落到楚舒雲手心。

林越舟還不忘補刀:“你看它,像不像羽毛?某隻夜鶯的羽毛?變成灰燼了,是不是很漂亮?”

「嘖嘖嘖!你真是氣楚舒雲的一把好手啊!行了,等“死”吧!」

楚舒雲瞳孔收縮,又聽見林越舟的話,想到夜黎死掉的那天夜裡,身體被憤怒操控,拔出劍捅向林越舟,大腦僅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能在玄都峰殺人。

最後劍捅偏了,刺穿了林越舟肩膀。

林越舟身體向後仰,摔碎了桌上的花瓶。

庭院的沈傾懷聽見聲音跑過來,剛好看到楚舒雲“殘害同門”的畫麵。

沈傾懷大喊一聲:“你在乾什麼?”跑過去一掌打在楚舒雲身上,把他跟林越舟分開。

沈傾懷激動過頭,並沒有收力。

楚舒雲並沒有對他設防,往後踉蹌退了好幾步,嗓子湧出一股血腥,又強忍著咽了下去。

林越舟捂著往外湧血的肩膀跪在地上,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瑟瑟發抖。

沈傾懷蹲在他身邊,用靈力給他止血。

“還好嗎?”

林越舟強擠出幾滴眼淚,委屈巴巴的衝沈傾懷說:“師尊!師兄他!要殺我!”

沈傾懷話語裡滿是質問:“雲兒為什麼要這麼做?”抬眸看著咬牙切齒的楚舒雲,攥著劍柄的手咯咯作響,劍刃還在往下滴著鮮血。

楚舒雲閉上眼深呼吸,穩住內心的暴戾:“為什麼這麼做?他毀了我的笛子。”

“師尊!師兄因為一根笛子就要殺我!”

“一根笛子而已,而且小舟他還小,貪玩好奇一些,不小心弄壞了也屬正常。”

楚舒雲瞪著眼越來越不敢置信。

“一根笛子而已?”

〖那是我對阿黎所有的念想啊!什麼叫一根笛子而已?師尊為什麼對林越舟如此偏向?嗷~我懂了,他們本就是師徒啊!是我過來橫插一腳的。〗

沈傾懷走過去,雙手抱著楚舒雲握劍的手腕,安撫他:“雲兒若是還想要,為師做一隻笛子賠給你,乖,先把劍放下。”

楚舒雲此時心如刀絞,掙開他的手,吼道:“我不要!”

這是楚舒雲第一次吼沈傾懷,也是最後一次。

沈傾懷的手被甩開,莫名其妙來了脾氣:“你吼為師?先是殘害同門,後又以下犯上,之前讓你抄寫的門規全都就飯吃了嗎?”

“對,我忘了。。。”說到門規,楚舒雲捂著臉露出苦笑,在無人注意的時候一滴眼淚滑落,無聲無息。

〖門規啊!那些門規都是阿黎一夜一夜為我抄寫的啊!真是傻鳥,可是我的傻鳥再也回不來了,現在連她送我的笛子也沒了,都沒了。。。〗

沈傾懷明顯還在氣頭上:“你!那就罰你再抄寫門規十遍,寫不完不準出門。”

楚舒雲瞥了沈傾懷一眼,沒再說話,轉身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

沈傾懷不解,衝著緊閉的門大喊:“你!到底在發什麼脾氣啊?”

屋內的楚舒雲趴在桌上,被悲傷與痛苦淹沒,並沒有聽見沈傾懷的話。

林越舟見縫穿針過去安慰沈傾懷:“師尊您彆生氣,那大概是師兄珍視之人所贈,比如說定情信物啥的。師兄年歲也不大,在外沾花惹草,無事在家耍耍脾氣也是正常的。”

沈傾懷抿緊嘴唇,眼淚在眼眶打轉,強壓著自己的委屈,瞪了林越舟一眼:“你也是,無事亂碰他的東西乾什麼?罰你抄寫三遍門規,抄不完不準出房門。”

“誰抄寫門規?我嗎?我是受害者啊!師尊!”

沈傾懷顯然沒有心情理他,走出去,關上門。回到自己房間偷偷哭。

林越舟歎了口氣。

鳳溪宗五千多條門規,抄起來跟天書似的,師尊跟楚舒雲生氣乾嘛遷怒到我啊!真是倒血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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