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池袋北口唐人街“沙縣小吃”店老板,畢業於山東藍翔技校的宋孝君。9月26日上午,8點40分。今天真是晦氣,一大早街上就在鬨遊行,居然連池袋北口這麼偏僻的地方都有人來!一幫大學生、家庭主婦和老頭老太拿著高音喇叭喊口號,正好堵在我的店門前,早餐的生意都沒法做了。但聽了他們抗議的內容,我又不得不表示支持——那個記不清叫啥名字的新首相,為了拍美國人的馬屁,給駐日美軍進貢,居然提議要在全日本征收40%的消費稅!日本的老百姓全都沒法活了!我大致上計算了一下,如果日本政府當真接受了他的提議,橫征暴斂到了這麼離譜的程度,咱這間小店的生意做不做得下去還是兩說,店裡那些菜肴就都得統一提價了,否則上門的顧客越多就虧損得越厲害!而且,在提價之後,店裡首先第一項增添的開支,就是把牆上掛的招牌和給客人看的菜單,統統都要重做一遍,這又是一筆讓人撓頭的費用……當然,還有一種辦法是減少數量,兩份炒飯當三份賣……但這樣一來,恐怕就會讓某些客人半饑不飽地出去——似乎讓人感到有點不好意思。現在,這幫遊行隊伍似乎喊夠了口號,總算是離開了池袋北口,又往千代田區的首相官邸繼續前進。可惜眼下連八點半都過了,中午之前估計是不會有什麼生意了。唉,真是好久沒看到這麼有活力的日本人啦。上次看到類似的場麵還是什麼時候?呃,那一次好像還是因為福島核危機的緣故,數萬人一起上街要求廢止原子能發電吧!9月26日中午12點。雖然遊行隊伍早就走了。但今天中午的生意還是不太好,總共隻來了不到十位客人。以至於我在這個按道理是生意高峰期的節骨眼上,居然還有時間和閒心來更新微博。看著電視裡的新聞,早上的抗稅遊行已經變成了大暴動,好像還打死了一個國會議員。據說那個腦殘的二世祖議員直到死的時候,還在大喊‘我的爸爸是公安委員長,你們這些賤民誰敢打我?’……嗯,如果這都是真的,那麼如今的日本政治家素質還真是堪憂,而咱們這些中國人也就可以放心了。廚房裡的存貨不多了,本來打算去進一批食材的。但是看著外麵這麼亂。還是等到明天再說吧。9月26日下午1點30分。城裡的情況越來越糟糕,真不知道警視廳那些廢物到底是乾什麼吃的,滿街都是暴徒在橫行,好幾家大型購物中心都被人放了火。據說在淺草那邊還有疑似Cospy成浪客劍心的“人斬”舉著日本刀在街上砍人,簡直讓人聯想起了昔日的日本倭寇和新選組誌士。就連在咱們池袋北口這麼偏僻的地方。居然也有不良混混想要來打砸搶燒了——當然,馬上就被廣東幫的李大龍頭帶著一票兄弟,拿著西瓜刀和青龍偃月刀給砍了回去,可惜還是被燒了幾輛車。還有,那個應該被天誅的日本國賊,想要收40%消費稅的海老原翔太首相——現在我才總算是記住了他的名字——在電視上發表了一通安民講話,說是已經聯係了自衛隊和駐日美軍,準備讓他們進入東京市區,協助警視廳維護社會秩序……莫非接下來就要看到坦克上街了麼?另外。讓駐日美軍幫忙平暴,或許還算靠譜。可自衛隊員……呃,聽說他們當年在伊拉克的時候,都需要在黑水公司雇傭兵的一對一貼身保護之下,才能執行“反恐任務”……真不知這幫高度近視眼的平成死宅們,在這一次的東京暴亂之中會鬨出什麼洋相。該不會連坦克帶炮彈都被不良混混給搶走吧!9月26日下午4點30分。這世界真是全亂套了,東京已經徹底變成了大革命時代的巴黎,到處都是暴動和搶劫。就在一個小時之前,我們又打退了日本暴徒們的一次攻擊——這一次的對手不再是那些不成器的小混混,而是反共右翼團體“日本皇民黨”的兩個小頭目,樸德歡,樸德猛兄弟率領的正規暴力團。一個個穿著二戰時代的舊日本軍服,挑著太陽旗,拿著武士刀,還有“一心”、“報國”、“國體護持”之類的條幅,好像大日本皇軍的幽靈一樣,開著卡車朝街口這邊殺來!唉,最近的一次中日關係緊張,也已經過去很久了。如今這場抗稅騷亂跟中國又沒啥關係,那些正牌的日本人都沒有誰刻意把矛頭對準我們這些海外華僑,你們這些在日韓國人跳騰個什麼勁兒啊!彆以為隻要換了一身二戰時期大日本皇軍的卡其布衣裳,咱們就聞不出你們這些棒子身上的泡菜味兒了!一幫朝鮮人打著太陽旗在日本煽動獨立……這場景真是不知道叫人該如何吐槽。由於來襲的暴徒太多,組織性和裝備也比之前幾撥更強,李大龍頭的那票廣東兄弟漸漸有點吃不消了。所以,咱們這些街坊鄰居也都紛紛拿了菜刀棍上去助戰,好不容易才把這幫混蛋給趕了出去。混戰之中,南邊街口那位馬大叔的蘭州拉麵館不幸被砸成了廢墟,他本人也被打得吐血昏迷過去,目前正躺在池袋一家台灣人開的私家小診所裡。而接下來為了尋找材料修築工事,我們又把他的私家車也填、進了街壘——反正也已經被不良混混拿球棒給砸得不像樣了——希望他醒過來之後,不要生我們的氣吧!現在,整個池袋北口地區都停電了,原因似乎是變壓器爆掉沒人修。我現在是用手機發的微博,而且我的手機電池也快耗儘了——希望能夠平安無事地堅持到下一次更新微博吧!最後還有一個好消息,在今天的街頭混戰結束後。我遇見了多年沒見的老同學買買提,他畢業後去了中東巴勒斯坦地區。在拆遷隊擔任爆破專家,這次是為了押送一批貨物參加展銷會才來的日本。自從離開藍翔技校以來,我們已經有好些年沒聯係了,所以就我就很高興地邀請買買提來店裡住,而他也答應了。手機馬上就要沒電了,向大家說一聲再見,並且希望大家能夠為我祈禱祝福,阿彌陀佛!※※※※※※駐日美軍海軍陸戰隊中士,菲爾德·格魯貝爾。9月28日早晨五點30分。今天一定、肯定、並且絕對是我的災難日!大約三個小時之前。我駕駛的教練機居然在東京上空被一發導彈給打了下來!你能想象嗎?不是在伊拉克也不是在北非。而是在平靜了這麼多年的東京上空,被一發不知哪兒來的導彈給打下來了!幸好,在被導彈擊中的前一刻,我及時地拉了彈射手柄,跳傘逃生——接下來。我的教練機就被導彈給“推”到了東京鐵塔上,並且完成了許多特攝電影中宇宙怪獸的常例任務,把鐵塔給弄塌了一截……雖然跳傘落地的過程還算平安,但我的災難還沒有結束——此時的東京正處於暴亂之中,地麵上到處都是燃燒的房屋,街頭更是有無數提著刀子和棍棒的暴徒,而且他們普遍對待外國人不怎麼友好。比如我就親眼看到一位可憐的金發白人姑娘被一群暴徒獰笑著圍住,然後推進了街角公園的小廁所……幸好我已經在東京呆了差不多三年,對這裡的街道還算熟悉。並且恰巧在這附近有一個相熟的混血兒站街女郎花澤蘿拉,在周末經常到她家裡消遣——直到我在上個月認識了一個更棒的姑娘之後。然而,當我熟門熟路地找到她家之後,這個趁火打劫的婊子居然索價1000美元,否則就要把我趕出去!說實話,如果身邊有一把手槍的話。我真的很想把槍頂在她腦門上。但問題是我連一把匕首都沒有,而樓下還有幾個貌似不太好惹的日本混混……於是,我隻好忍痛如數付賬——幸虧錢包還沒丟。接下來,花澤蘿拉去浴室洗澡,準備接客。而我則試圖用她家的固定電話聯係橫須賀基地,偏偏怎麼也記不起任何人和任何單位的電話號碼——我一般把它們都儲存在手機上,但手機卻在跳傘時弄丟了!最後,在萬般無奈之下,我隻想起了自己美國家裡的電話號碼,於是就給我爸爸打了個電話——現在的德克薩斯應該是下午,他正在跟一幫老鄰居喝茶和打撲克——告訴他我不幸墜機了,並且拜托貌似很驚訝的老爸幫我查一查橫須賀基地的聯係電話,然後順便幫我把我的Facebook(臉書)狀態改為“墜機中”。非常悲哀的是,我剛剛打完國際長途,就看到一輛海軍陸戰隊的步兵戰車在樓下呼嘯而過,車上趴著我的一幫老戰友,似乎是來找我的搜救隊——如果我還在街上遊蕩的話,應該早就被他們看到了。更悲哀的是,儘管我立即從窗口探出身子大喊大叫,但那輛步兵戰車開得太快,根本就沒注意到我。最最悲哀的是,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花澤蘿拉家裡的網絡居然還能用!於是,我就用她的電腦登陸了我的臉書,聯係上了橫須賀基地內幾個值夜的熟人——但問題是他們也不知道搜救隊去了哪兒,甚至連基地裡有沒有派出過搜救隊都不知道,隻是答應等到天亮之後開車來接我。由於花澤蘿拉的澡還沒有洗完,所以我又抓緊時間更新了這篇博客。好了,她已經從浴室裡出來了!我現在就要去跟她狠狠地乾一炮,希望能值回1000美元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