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二桃殺三士(1 / 1)

第299章 二桃殺三士朝廷內閣的人選,向來是由在朝臣工推舉,而推舉的對象,也大都是從各部尚書,以及殿閣大學士。

將具體人數報上去之後,再由皇上進行最終的決定。

或者說,在選擇之前,皇帝的心思,已經有意無意的被透露了出去。

所以內閣的人選,向來,不會有什麼差錯。

就如同如今的內閣,葉向高為首,孫承宗,王琦,王化貞,徐光啟,盧玉為輔,就是當初朱由校的選擇。

但是這次朱由校滿臉笑意的望著顧秉謙,又看了滿臉驚異的張慎言。

這件事,好像已經越來越有趣了。

“陛下,”史可法已經意識到自己落入顧秉謙的圈套了,但是一時間卻是沒有什麼有效的反擊手段,先是對著朱由校一拜,而後又伸手指著顧秉謙:“離間計,你這是離間計!”

好似怕眾人不相信一般,史可法又回頭看向諸臣工,自己的同僚們,一邊指著顧秉謙,一邊叫喊道:“他這是想要分化瓦解我等的正人清流!”

若是左光鬥在這裡,看著史可法的反應,怕不是要一口老血直接噴出來!東林,從來不和這群閹黨做口舌之爭!

韓爌,劉一璟是怎麼做的?

楊漣,左光鬥是怎麼做的?

你史可法是一點都沒有學到啊!“憲之!還不噤聲?”薑曰廣看著史可法陣腳大亂的樣子,隻覺得一陣陣離譜,低聲道:“聖人在朝,如此這般,成何體統?”

史可法到底隻是一個左光鬥的教導的下成長起來的文官,自高中進士,便是在南京出仕,至今沒有經過地方官的磨煉,也沒有處理過實際政務,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清流衙門,做的形而上的論道事務。

不通實務,隻曉說教。

如今麵對來勢洶洶,且準備充分的閹黨,明顯已經大失分寸。

被薑曰廣低喝了一聲,史可法也霎時清醒了過來,臉色漲的通紅,這位近來頗有聲名的年輕禦史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張慎言——這是求救的信號。

隻要張慎言開口拒絕顧秉謙的推舉,那麼閹黨的計劃將不攻自破。

這朝堂的局勢,還可以平衡!而薑曰廣也是一臉期待的望著張慎言。

希望這位三朝元老,東林巨擘,能夠真正的給予閹黨當頭一棒!但是麵對薑曰廣和史可法投來的目光,張慎言不著痕跡的向左稍移了半步。

遠離了自己的東林同僚。

張慎言明顯已經被內閣首輔的名頭給吸引,顧不得去理會史可法了。

大明朝任何文官,麵對內閣首輔的位置,恐怕都會移動不了腳步。

就算是讓左光鬥來,也要考慮一二。

何況,張慎言已經古稀之年,再不爭取一下,這輩子,所有文官所希冀的位置,就要和自己擦肩而過了。

張慎言不允許自己帶著遺憾躺進棺材。

嗬!一直在一旁觀察的顧秉謙幾乎要笑出聲來。

這簡直是一場足矣寫進史書的一幕:古有晏嬰二桃殺三士,今有顧秉謙以首輔空名滅東林。

無論今天張慎言能不能當上內閣首輔,在朝的東林一黨,已經是人心渙散,分崩離析了。

而熊廷弼也也一直冷眼瞧著這朝堂上上演的離譜一幕。

自從王琦將東林一黨的重臣剪滅之後,這些後起之秀已經退化至此了?

看來東林後繼無人矣。

念及於此,熊廷弼的眸光又重新煥發起光芒——這不正是自己的機會嗎?不僅僅是熊廷弼,目前的朝堂之上,太多人都在等待下注的時機。

現如今,這機會,不就來了?

“好了,”朱由校拍了拍扶手,在魏忠賢的攙扶下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重新推舉內閣人選的事情,朝會之後,容朕再思量一二,但是今日朝會不是沒有意義”

在殿內掃視一圈,目光所及,沒有人敢於抬頭和自己對視,朱由校很是誌得意滿:“目前內閣諸臣,先行去職,居家避嫌,待三法司審結諸案,再行定論.在此期間的內閣諸事,就由顧秉謙,薑曰廣,熊廷弼,連同”

目光在張慎言和史可法的身上轉了轉,朱由校隻覺得有趣,半晌之後,才在張慎言的期待目光中,說出了三個字:“連同史可法等四人先行處置,不過任何事,都要經過司禮監批紅,方可做論!”

什麼?天啟皇帝話出口的一瞬間,

不說史可法本人是什麼反應。

三朝元老的張慎言突感腦後猛地一痛,而後便是眼前飄紅,身子已經不受控製的向後倒去——此一遭,便是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張大人!”

“快叫太醫!”

“宣太醫!”

一時間,朝臣們已經亂做了一團。

而玉階上的朱由校抹了抹鼻子:好像玩的有點大,這張慎言死在殿上,於朕的名聲可不好!“聖上有旨,張大人自有太醫照看,若無事,諸朝臣歸班回衙,退朝!”

魏忠賢明顯看出了朱由校的擔心,立刻宣召讓諸臣退散。

不多時,張慎言被太醫抬走救治,而諸朝臣也躬身向著朱由校叩拜離殿。

“臣等告退!”

今日之鬨劇,諸臣心中皆有看法,不過,唯一相同的是——以後,伺候這位皇上,可要小心為上了。

不多時,宮門外。

史可法和薑曰廣並肩而立,臉上皆是凝重無比。

“方才看張金銘(張慎言,字金銘)的樣子,怕是腦中卒,”薑曰廣歎道:“就算是能醒過來,從今以後,怕也無法繼續出仕為官了。”

聽著薑曰廣的話,史可法隻是默默點頭,沒有回話。

“一代老臣,東林元老,落得如此下場,憲之,”薑曰廣扭頭看向史可法:“閹黨已經開始將手伸入了內閣之中,幸而聖人有心,你我皆在入閣之列伱我之輩,任重道遠啊!”

“也許,有一件事,我們真的做岔了,”半晌後,史可法才抬起頭,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何意?”薑曰廣有些疑惑。

“自從王琦離京,閹黨也許真的再無忌憚了。”不論史可法是不是承認,這好似是一個所有人都看得到的事實。

“你的意思,”薑曰廣微張著嘴巴。

“也許有一個辦法,能讓齊國公儘快回京。”史可法笑了,好似想到了碾滅閹黨的絕妙之法。

縱然這個方法有些駭人聽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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