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藤田由紀夫的這麼一解釋,嚴複之終於明白了藤田由紀夫告訴左天明關於有‘袁大頭’存在這件事情的初衷。也許站在藤田由紀夫這個石頭城特高課最高長官的位子上來考慮問題和這樣處理並不算有錯。但是嚴複之知道,這是藤田由紀夫這個日本人典型的思維,藤田由紀夫當然不會知道他這麼做其實是適得其反的,特彆是對於兩個眼看著即將內鬥的中國官員來講更是這樣。因為藤田由紀夫並不了解嚴複之和左天明之間為什麼會內鬥,所以藤田由紀夫想當然地冒失做出了一個錯誤的選擇。嚴複之當然不可能將心中所想的告訴藤田由紀夫,也不可能將這些想法在臉上表現出來,他隻能言不由衷地違心讚歎道:“大佐閣下的高瞻遠矚讓在下十分傾佩,您甚至將最壞的結果都提前預想到了,並且采取了避免這種情況出現的措施,這實在是讓在下非常汗顏。請大佐閣下放心,在下以後一定不會給左主任製造任何的麻煩,一定會和他搞好團結,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工作中去。”“嗯,那就好!嚴桑這樣的態度讓我很滿意,好了,就這樣吧。以後如果那個‘袁大頭’和他的線人再次聯絡過以後,有什麼最新的情況,還請嚴桑要立即向我彙報,不管什麼時間都可以。這件事就拜托了!”藤田由紀夫站起身來對嚴複之吩咐道。“嗨!在下明白!一定不負大佐閣下的重托!”嚴複之當然知道這是藤田由紀夫在下逐客令了,他也立即站了起來,向藤田由紀夫保證道。嚴複之出了特高課以後,天色已經有些擦黑。他並沒有回到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去,而是在街上找了個公用電話,給尹群立的辦公室打了過去。此時的尹群立並沒有下班,而是在辦公室裡等著嚴複之的回來,因為嚴複之在早上吩咐過他今天晚上以升職的名義請分部裡所有副科長以上的官員吃飯,而嚴複之是要出席的。因此他必須要等到嚴複之回來以後告訴嚴複之預定吃飯的地點和時間,而尹群立知道今天的這個飯局名義傷勢他請客,實際上是嚴複之想通過這個飯局來觀察石頭城分部裡麵這些官員對於左天明到任以後都是什麼立場。可是現在天已經在擦黑了,這嚴複之卻並沒有回到辦公室,尹群立心中按照著急,因為預定吃飯的時間還有四十多分鐘就要到了。雖然尹群立知道嚴複之下午去見那個神秘的‘袁大頭’了,而且回來以後一定會馬上要到特高課去向藤田由紀夫彙報。但是他沒有想到嚴複之彙報的時間會那麼長,這隻能說明今天嚴複之和那個‘袁大頭’之間的會麵非常成功,而那個‘袁大頭’一定給嚴複之說了不少的機密情報,所以嚴複之才會遲遲不回來。想到這裡,尹群立心中升起了一股急躁的情緒,這個‘袁大頭’的存在非常讓人擔憂,這是一枚一直在運行的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這顆炸彈就會爆炸,給抗日組織帶來不可玩會的損失。隻是尹群立現在沒有其他的辦法,他隻能想方設法從嚴複之的口中套話,來打探那個‘袁大頭’到底想嚴複之和日本人透露些什麼。而且他還不能操之過急,因為如果一旦讓嚴複之引起了對他的懷疑,那麼他以前所有的工作全部都白費了,甚至會威脅到自己的安全。就在尹群立一邊看著天色一邊在辦公室裡焦急地等待嚴複之回來的時候,他辦公桌上的電話終於響了起來。尹群立立即反應了過來,這一定是嚴複之打來的,因為此時已經到了下班時間,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給他的辦公室打電話的。他連忙抓起了電話,問道:“是嚴副主任嗎?”“嗯,是我。我這才從特高課裡出來,早上給你說的讓你出麵請客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定下在哪裡吃沒有沒有?什麼時間開始?”嚴複之在電話中詢問道。“已經安排妥當了,就等您回來了,其他人知道您也要出席今天的飯局,都還在辦公室裡等著呢。”尹群立恭敬地回答道。“我就不回來了,你直接告訴去哪裡就行,我直接過去。你們也出發。”嚴複之說道。“好的,我今天定的是一壺香酒樓的陶然居包間,您直接過去就行。我們這就出發。”尹群立回答道,他一直等到嚴複之先掛了電話才掛上電話。然後尹群立立即除了辦公室,在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的樓上樓下挨個通知那些他邀請的人,然後浩浩蕩蕩地出了門,直奔一壺香酒樓。嚴複之當然比尹群立等人到得要早,等尹群立等人走進包間,就已經看到嚴複之大馬金刀地坐在了麵向包間門的主位上喝著茶。眾人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拍馬屁的好機會,紛紛向嚴複之打著招呼,紛紛表示自己來晚了,請嚴副主任恕罪雲雲。嚴複之微笑著和每個進來的人點頭示意,而且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因為今天進入這個包間的人越多,就說明看好他的人越多。他當然知道這些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副科長以上的官員們都不是笨蛋,應該猜得到尹群立為什麼會在今天左天明到任的時候請客。隻要這些人能來,實際上就是在他表態在以後如果要進行內鬥是支持他嚴複之而不支持左天明的。因為這場飯局他並沒有刻意去對左天明保密,也保密不了。他相信過不了兩天,甚至在明天,左天明說不定就能知道今天晚上這次飯局和參加這場飯局的人到底有哪些。這其實是嚴複之故意為之的,也是對於左天明一次無言的示威。嚴複之就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告訴左天明,不要小瞧自己在石頭城分部內的能量,如果想要和自己扳手腕,還得要自己掂量一下有沒有這個實力和能力!這件包間裡是一張可以坐12人的大圓桌,等到所有人落座以後,這張圓桌上隻有一個空位子沒有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