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鑫點了點頭,接過裝鴿子蛋的小口袋,體積公文包就出了門。回到了辦公室,李毅鑫順手將鴿子蛋放到辦公桌上,把公文包掛到辦公桌後麵的一個衣架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這時,馬誌新出現在了他辦公室的門口,走了進來笑著問道:“我的李大處長,你才回來?”“啊,馬副主任,來了?快請坐。”李毅鑫放下杯子招呼道。“我就不坐了。”馬誌新擺了擺手,繼續問道:“上次和你說的那個高宏程調動的事情怎麼樣了?你和特高課的村上太君說了沒有?村上太君的意見如何?”馬誌新當然清楚李毅鑫上次說高宏程調入緝私調查處的事情要請示村上信之助其實就是一個借口,他當然不會說破,依然順著李毅鑫的借口來繼續追問這件事請的進展情況,其實也就是在逼李毅鑫表態。馬誌新不得不著急,因為這件事情溫勉今天又打來電話,讓馬誌新儘快安排。馬誌新暗自猜想一定是那個高宏程去找了溫勉,溫勉才會過問此事,他現在夾在溫勉和李毅鑫的中間有點兩頭為難,沒有辦法,他隻能厚著臉皮再次來問李毅鑫了。李毅鑫有些無奈地回答道:“我和村上太君提過這事情,但是村上太君並沒有表態,這事情就這麼被放下了,我也不好一直去催這村上太君表這個態吧?你放心,這事情我可是一直掛在心上的。要不你請溫主席也去和村上太君說說這件事?”李毅鑫其實並沒有和村上信之助談起過這件事情,因為他把村上信之助抬出來隻是作一個擋箭牌而已。李毅鑫相信,溫勉是絕對不會因為這種小事情去找村上信之助的。果然,馬誌新笑著說道:“李老弟,這種小事情就不用溫主席親自出麵了吧?這件事情還得要你多費心才行。”此時馬誌新的心中正在破口大罵,這個李毅鑫越來越滑不溜手了,說話滴水不漏,看起來李毅鑫還是在用拖延的辦法在進行敷衍。看來要用點猛藥了,乾脆讓那個高宏程自己晚上去李毅鑫的住處直接用錢砸,這樣也許李毅鑫就會在笑納了錢財以後點頭了。於是馬誌新繼續說道:“這個高宏程也是心急,也不看看這緝私調查處是那麼好進的嗎?這樣,我讓他這兩天直接來你家,你也見見這個人,如果這個高宏程合用,你就再到村上太君那裡疏通疏通。如果你覺得不合用,那我也好給他說換個部門安排。這緝私調查處果然是個香餑餑,高宏程估計就是聞到什麼味道了,非要進緝私調查處不可。”“額……這恐怕不好吧。他直接來我家,傳出去影響不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收取了他的賄賂呢。不妥不妥,既然馬老哥都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乾脆過兩天我請馬老哥吃飯,你順便帶他也來,我們聊聊。”李毅鑫被逼得沒辦法,隻能決定先見見這個高宏程再說。馬誌新心中一陣冷笑,這李毅鑫是既要麵子又要裡子,表麵上怕彆人說他收受賄賂任用私人,但是心中依然還是放不下這個高宏程的賄款,這不還是露出了馬腳,準備以吃飯的名義見見高宏程了?不過李毅鑫既然鬆了口,馬誌新自然也就不會逼得太緊了,他笑著說道:“這請客的事情還是由高宏程來做吧,李老弟就算給我個麵子出席一下,大家好好聊聊。哈哈哈……”“行,就定在明天吧。”“可以,回頭我會和高宏程說說的,讓他安排好,一定要讓李老弟滿意。咦,你這口袋裡裝的是什麼?”馬誌新見事情已經談妥,就轉移了話題,他看到了李毅鑫辦工作上裝著鴿子蛋的小口袋,於是隨口問道。“啊,是幾個鴿子蛋,我今天才買的。平時呢我一個人吃飯也吃不了什麼好的,所以買幾個來補一補身體。”李毅鑫也裝著很隨意地回答道。“李老弟,我聽說你現在還是單身一人?這可不怎麼好,一個大男人身邊每個女人照顧那怎麼成?你就沒個相好?”“這兵荒馬亂的,我也沒這心思,一個人好啊,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哈哈哈哈……”“你這話就不對了,這男人啊總是需要女人照顧的。這樣吧,我想辦法給你物色一個,絕對的良家婦女,不是外麵那種招蜂引蝶的,包你滿意,嘿嘿嘿……”馬誌新露出了一種是男人都懂的笑容和眼神。李毅鑫連忙擺手,求饒道:“我的馬老哥,你就饒了我吧。這種事情我還是自己物色比較好,就不勞你費心了。我原來在老家有個指腹為婚的婚約,但是原來我自己的混得慘,怎麼好拖累彆人,所以這事情就一直拖下來了。”馬誌新哈哈大笑起來:“我是說李老弟怎麼老是單身一人呢,原來還有這樣的隱情,那就不幫你物色了。不過呢,你看看你現在,在皇軍那邊是紅人,大處長當著,外麵還有一個建中公司,怎麼說也和混得慘不沾邊了吧。難道這條件還娶不上?你也不小了,咱們中國人還講究一個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呢,你得抓緊了。”“是是是,馬老哥提醒得對,等我哪天得空,回去提親去。”李毅鑫連連點頭說道。等馬誌新走後,李毅鑫陷入了沉思。馬誌新剛才最後的這番玩笑話再次提醒了李毅鑫,必須要重視結婚這件事情了。不僅僅是村上信之助,就連馬誌新等人也覺得他有些奇怪,年紀不小了還是單身一人,甚至連找女人的心思都沒有,這在那些敵人中間肯定是有點鶴立雞群不合常理。這件事情可不能再拖下去了,得要向老候專門彙報才行,組織上必須要考慮為了自己的工作需要而指派一名女同誌到自己的身邊工作才行,不然的話,他在日本人和漢奸們的眼中就顯得有些奇怪了。雖然他對村上信之助和馬誌新都用了同樣的借口將這件事情搪塞過去了,但是時間一長,依然會顯得自己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