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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熠完全是昏頭地跟著童歲上來的, 而且跟著童歲進了他的房間,關上門,就隻有兩個人獨處。
咚咚咚。
他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不可控製地加快。
這可是從來沒有的好待遇, 童歲會和他說什麼呢,就算是說一些再過分的要求,他大概率沒有任何拒絕的能力。
鐘熠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完全沒有當初的大少爺風範,徹頭徹尾是個沒有談過戀愛的緊張笨蛋。
“有什麼事情要說嗎?”
童歲忽然走上前幾步, 鐘熠被嚇了一跳,腳步卻僵硬在原地, 不舍得往後挪半步。
童歲道:“私事, 我先把麥關了。”
他說著伸手, 替他關掉設備的時候指尖不經意的蹭了下鐘熠的鎖骨, 帶著一點細微的涼意。
被觸碰到的地方就像是落下的水珠,把他的心尖都灌溉得透透的。
鐘熠不免深吸了一口氣, 就連鼻尖都是童歲身上淡淡的香氣。
他就這麼呆站著, 讓童歲關了麥。
童歲走到房間裡的攝像頭前,用東西遮住。
所有的畫麵都黑了下來。
沒有人知道他們在房間裡要乾什麼, 但這種反常的舉動,讓人有了很多的聯想空間。
彈幕紛紛猜測道:
——???
——獨處, 關麥, 黑屏,聊私事, 這是要乾嘛?
——原來歲歲老婆喜歡的是鐘熠嗎?
——池神怎麼還不上來, 你的老婆要和彆的狗跑了!!
鐘熠也被他遮擋攝像頭的動作搞蒙了, 他的理智隨著這些動作飄了起來, 呼吸每次的起伏都格外粗重。
隻看著童歲在房間裡翻找什麼東西,他就有些上頭了,心臟就像是被一隻手反複揉捏,酸脹又酥麻。
童歲找到了想要的東西,轉過身手裡拿著一張信紙。
鐘熠的腦袋一下子就空白了。
什麼意思?
寫了心動信紙給他,因為不好意思向他當麵表白?
要是處於理智狀態下的鐘熠一定會認為這不可能,但經過了剛才一係列的操作,他現在處於腦袋昏昏的階段。
恐怕就是童歲現在對著他罵兩句,他都會覺得為什麼隻罵他,不罵其他人,一定是對他有意思。
他好特彆。
好愛。
隨著童歲走近,鐘熠看到那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隱約還可以看到“喜歡”、“在一起”之類的字眼。
鐘熠的臉已經滾燙到快熟了,他努力讓自己恢複一點理智,開始思考起來現在的狀況。
他作為鐘家的一份子,怎麼能讓喜歡的人主動向自己表白呢。
這是可恥的,無禮的,完全不符合他們家教養的行為。
童歲走到他的麵前,開口,“我想——”
鐘熠抬手打斷他,“你不用說,我都知道了。”
童歲愣住,不可思議道:“你怎麼知道了?”
他就是為了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要查這件事,才特意單獨把鐘熠約上來,擋住了攝像頭,為的就是利用鐘家對s市本地的勢力,替他查人。
鐘熠道:“這種事還是由我開口比較好。”
他的表情似乎是在做什麼莊重的儀式前準備,和平時帶著些輕蔑不屑不同,而是格外的認真。
認真到有點反常。
“童歲,我喜歡你。”
他說完冷不丁一把將童歲抱住,不小心碰到他的臉頰都是滾燙的。
童歲愣住了。
這是他在節目私下聽到的第二次犯規表白了。
第一次是池星宇。
不過等等。
鐘熠似乎誤會了什麼。
童歲拍了拍他的背,掙紮著道:“鐘熠,你不會以為我剛才是要向你表白吧?”
這會兒愣住的人變成了鐘熠,他還維持著抱他的動作,但人已經被童歲的一句話弄傻了。
“不、不是嗎?”
童歲從他的懷裡退出來,遞出手裡的東西,“我是想讓你幫我看看能不能用這張信和卡,找到背後的人。”
鐘熠愣愣地接過,看著那兩樣東西,卻完全看不到心裡去,仿佛做了一場跌宕起伏的過山車,終點後是萬丈深淵,摔得他體無完膚。
他滿腦子都是一句話:怎麼會是這樣?
是他誤會了。
童歲見他站在原地半天不動,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鐘熠?”
鐘熠被他喊了好幾聲,才勉強回過神來,隻不過目光還有些發直。
“是不是很難啊?”童歲皺起眉頭,他以為有銀行卡在的話,查背後的開戶人名字應該會很簡單。
看到他皺起了眉頭,鐘熠頓時心裡不舒服,連忙道:“不難,我會派人去查的。”
鐘家在地產行業有著巨大的影響力,而且是從s市發家,在這一片就沒有他們做不到的事情。
查個人而已,很簡單的小事。
童歲聽完他的話就放心了,“謝謝你,鐘熠。不然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鐘熠被他感謝的話弄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剛才表白的誤會尷尬都沒有放在心上了。
他低頭仔細看了下手裡信紙寫的內容,頓時惱了。
靠。
他原本還奇怪是什麼東西會讓童歲專門來找他,原來這種惡心的垃圾。
“這種東西都敢來騷擾你,真的是找死,彆擔心,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人去查。”
鐘熠打完電話,那邊還需要一點時間去查證。
於是童歲揭開了攝像機的遮蓋。
彈幕道:
——???
——怎麼這麼快?
——他們不是偷晴滾床單嗎?怎麼還穿的那麼整齊,好失望哦!
兩人一前一後從二樓下來。
在一樓大廳的池星宇聽到聲音連忙看過去,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逡巡幾次後,徹底盯著童歲一個人。
童歲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走過去坐在沙發上,“你乾嘛用這種眼神看我?”
“你們在上麵乾嘛了?”
童歲拿起桌麵上的零食,拆開放進嘴裡,“沒乾嘛啊。”
這種一看就是敷衍的回答,甚至連編一編借口都不願意,很難不讓池星宇亂想他們在上麵會不會做了一些親密的事。
隻要是童歲願意,哪怕是勾勾手指,鐘熠估計都會忍不住把人吃了,更彆說是這麼好的機會獨處一室了。
池星宇的腦海裡浮現出最初那天晚上,大冒險的懲罰,兩人當著他的麵隻隔了一張薄得不能作數的紙巾親得難舍難分(?)
童歲像是沒事人一樣在旁邊吃零食。
酥脆的薯片被童歲咬得咯吱作響,手指上還沾著點粉末,他把手指放進嘴裡抿了抿,一點濕潤的紅色閃過。
池星宇被他這自然又不在意的態度搞得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想要生氣,但是又沒有立場生氣。
童歲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異常,打開了電視,一邊看著一邊把手裡的零食往他的方向遞,“吃不吃?”
短短的三個字,池星宇的胡思亂想就被打斷了。
童歲轉過身,捏著薯片。
“想吃。”
池星宇說著很不要臉地看著他的手,“不過我手有點臟,你可以喂我嗎?”
“你好麻煩哦,”童歲抱怨著卻乖乖地把手裡的薯片遞過去,“少爺,快張嘴。”
池星宇湊近,一點溫熱的呼吸輕輕落在他的指尖上,張嘴叼走那塊薯片,朝不遠處的鐘熠揚了揚眉。
他咬得咯咯作響,“好吃。”
鐘熠眉角抽了抽,看不過他那種得意的樣子,走過去,把桌上的濕巾往池星宇的懷裡一丟,“臟就自己擦手。”
童歲以為池星宇很喜歡這個味道,於是把剩餘半包薯片給他,自己則跑去廚房洗手,順便拿飲料。
隻剩下池星宇和鐘熠。
池星宇把濕巾放回桌麵上,“你們剛才在上麵做什麼了?”
“你這麼著急想知道做什麼,怕了?”鐘熠看向那隻玩偶,“不是才約會回來?”
池星宇道:“怕你舔太過了,童歲不好拒絕而已。”
鐘熠道:“彼此彼此。”
也沒見得池星宇這家夥比他有底線。
童歲拿了好幾樣飲料過來,坐在沙發上,兩人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當做方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池星宇側著頭,看童歲打開了手裡的飲料,一股甜甜的果香飄了過來,是水蜜桃味的。
童歲對著瓶口喝了一口,喉結滾了滾,飽滿的唇上沾了一層濕濕的水汽,晶瑩剔透。
果香似乎更濃鬱了一些。
讓池星宇莫名覺得喉嚨一陣乾澀,看向桌子上剩餘的幾瓶飲料,還有一瓶相同的。
他伸手去拿。
在他快要碰到的時候,另一隻手把飲料給拿走了。
池星宇摸了個空,看著鐘熠手裡的飲料,“你不是看不起這些便宜的飲料嗎?”
鐘熠道:“試試不行嗎?”
他打開了飲料蓋子,咕咚咕咚喝了一半。
池星宇收回了手。
這裡有這麼多種不同口味的,鐘熠偏偏和他拿一樣的,大家抱著什麼樣的心思不言而喻。
“你很想喝這個味道嗎?”童歲道:“我可以分一半給你,不過我喝過了,你介意嗎?”
池星宇抿了下嘴,故作矜持道:“可以。”
彈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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