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寧學長……(1 / 1)

“流箏!是我,我是媽媽,來,喝點醒酒湯。”裴素芬輕輕把碗喂到她唇邊。阮流箏卻伸手一揮,將裴素芬手裡的湯給打翻了,碗也掉到了地上,嘴裡還嘟噥著,“不喝了……”“這……”裴素芬將碗撿起。“我還是去買點醒酒藥吧。”寧至謙說著要走。“家裡有,我下去拿。”裴素芬站了起來,下去拿藥了。阮流箏醉眼迷蒙,“你是誰?阿簌嗎?謝謝……你……送我回家……”他在她麵前坐下,“我是寧至謙。”她眉頭皺起來,“寧學長……”“是……”她身體向前一撲,手臂軟軟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寧學長……寧學長……你回來了?我去給你拿粥來喝……”他眉頭微簇,她這是把現在當成從前沒離婚的時候了?眼看她掙紮著要下去,他趕緊按住她的肩膀,“流箏,你醉了,彆鬨。”她順勢靠在他胸口,仰起頭來,手指觸著他的眉毛,他的眼睛,“寧學長……你的眼睛……真好看……像星星一樣……”而後,手指又落到了他唇上,輕輕的撫著,“這是嘴唇……寧學長……親親……”她貼了上去,雙唇貼在他唇上,輾轉碾磨,溫潤柔軟,淡淡酒味。忽的,她停了下來,把他推開,倒回床上,“不對!不是寧學長!是寧老師……我已經跟寧學長離婚了……離婚……我不愛……他了……不要……他了……”“流箏……”他輕喚她的名字,眸色定定地,落在她臉上。她已重新睡下,迷蒙地嘀咕,“不要了……不喜歡他了……他隻是老師……”他住了口,默默地看著她,看著她終於沉沉睡去。裴素芬上來的時候,阮流箏已經睡得很熟了,他坐在一旁,一動也不動地注視著床上的人。聽得腳步聲,他才抬頭,很禮貌地告辭,“媽,流箏睡了,我先走了,流箏的車鑰匙我拿走,等下叫司機把車送回來。”“哎,好!那你開車慢點兒啊!”“好,媽再見。”他下樓。醉酒的體驗對阮流箏來說,是第一次。也許是因為喝得不多,第二天並沒有那麼難受,隻是前一天晚上的事完全記不清楚了,隱約記得是蕭伊庭叫他的助手送她回來的,可是,好像又覺得最後送自己回來的是寧至謙。後來,她下樓吃早餐的時候,裴素芬問起她,“箏兒,昨晚在哪喝酒醉成那樣?還要至謙抱你回來?”彼時她正在喝水,差點被嗆到,是寧至謙抱她回來的?感覺今天見麵又是一番無法麵對……醉酒的人常常會失態,不知道她對寧至謙有沒有做過比較過分的事?懷著極為忐忑的心去了醫院,在停車場兩人就遇上了。他先到,停好了車,看著她的車開過去。話說她停車的刻意磨蹭,希望他先走,可是他卻偏偏站在那一直等著她。難道他又以為她停不好車嗎?為了避免他來敲她的車窗,她趕緊把車停好。硬著頭皮下車的時候,他剛好來到她麵前。“咳咳……寧老師……”一開口,就紅了臉。他點點頭,“頭疼嗎?”“沒有……”“那進去吧。”關於昨晚的事,他隻字不提。她暗暗呼了一口氣,不提就好,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吧,反正她不會再傻乎乎地主動提的……一天都很忙,忙到後來,她便把這件事給忘記了,下午,新送進來一個病人,姓廖,六十歲的男病人,點名找寧至謙醫生。病人家屬是個年輕的小夥子,病人的兒子,一來也是給寧至謙打煙,寧至謙同樣婉拒,來人才說,他叫廖傑,是阮朗的朋友。緊跟著阮流箏的手機就響了,正是阮朗打來的,在那端問這個病人的事,“姐,這是我兄弟,他爸病了,衝著姐夫名氣去的,您跟姐夫說,關照一下啊。”“知道了!”在她看來,阮朗這個電話真是沒必要打,病人收進來了,自然是要儘心儘責的,不管病人是誰。“那就好,我還擔心姐夫太大牌呢,姐,一定要姐夫親自做手術啊!我知道有的手術雖然說是教授做,但實際上教授隻在旁邊看著。”“行了,我知道!”她看了看那邊,廖傑還在跟寧至謙說話,“還有什麼?沒事我掛了,忙著呢。”“沒了沒了,總之,姐,這家人挺有錢的,把關係搞好了,以後對我的事業有幫助啊!你放在心上就好。”阮流箏皺起了眉頭,“阮朗,你好好拍你的戲就行了!努力工作才是最重要的。”她不喜歡阮朗挖空心思在這方麵鑽,也許是她保守,總覺得年輕人最重要的是踏實勤奮的工作態度,而不是四處逢源,投機取巧。“姐,你錯了,努力是一方麵,但最重要的是機遇啊!我們的出生就注定了我們比彆人起步低,注定我們比彆人少很多機會,所以我們才需要貴人知道嗎?沒有貴人在這個圈子裡混不下去!就拿公司大BOSS左辰安來說,他就是一個學音樂的,全國學音樂的多如牛毛啊,可是全國隻有一個祭夏公司,那不是因為他音樂學得特彆好,而是他爸他媽給他的基礎好啊……”說起這些來,阮朗簡直滔滔不絕,阮流箏聽著頭疼,在電話裡又是上班也沒時間和他理論,隻好匆匆反駁了他幾句,結束了電話,想著回家要跟爸媽說一說,得緊一緊阮朗才行。“阮醫生。”那邊寧至謙在叫她了。她趕緊走過去。寧至謙把廖老的資料都給她看,然後讓她開第二天的化驗單。下班的時候,廖傑又來了,很豪氣,要請全科室吃飯,當然,被寧至謙給婉拒了。廖傑於是叫上了哥哥,把阮流箏給窘了一下。“哥,我跟阮朗是兄弟,你是阮朗的哥,就是我的哥啊!”在辦公室裡,廖傑毫不忌諱地說。阮流箏隻能暗暗跺腳,阮朗認識的都是些什麼人啊!“哥,咱們自家人吃飯,不違反規定吧?”廖傑拉著寧至謙就要走。廖傑提到的人是阮朗,科室裡並沒有人知道阮朗是她弟弟,所以也隻道是來了個套近乎的,這種情況也不是沒見過,倒沒有人大驚小怪,不過,寧至謙是肯定不會答應的,順著他的話說,既然是阮朗的朋友,就不用講這些客套了,跟自己人一樣,讓他放心之類的話。雖然他對病人及家屬溫和有禮,但從不是一個喜歡虛與委蛇的人,願意說這些話,她覺得實在是因為阮朗,她莫名的,心裡有點不安。最終,廖傑也沒能把他請去吃飯,這是預料中的。阮流箏有些不好意思,在辦公室醫生都下班後沒人的時候,特意向他替阮朗道歉,“寧老師,對不起,阮朗事先沒有跟我說這事,不然我一定會先跟阮朗說,讓他注意分寸。”“沒事,這有什麼啊!”他看了她一眼,“在我麵前,你未免太小心了吧?這種小事也值得說對不起?”“我隻是怕給你添麻煩,讓你為難。”她低頭。“這有什麼為難的?病人都是這樣的心理,希望在醫院找熟悉的醫生,總認為這樣會關照多一點,很正常啊,你彆多想了。”“想什麼呢?箏妹子。”兩人正說著,蕭伊庭的聲音居然在外麵門口響起。阮流箏回頭一看,蕭伊庭笑嘻嘻看著他倆。“沒什麼,蕭二哥,你來了。”她乾脆背上包準備走人了,“寧老師,蕭二哥,那我先回去了。再見。”“喲,一見二哥來就走啊。”蕭伊庭笑著打趣。“不是,是早該下班了!再見。”再待下去還不知道蕭伊庭會怎麼繼續打趣她,她揮揮手,離開了。快走到停車場時,她翻遍了包也沒找到車鑰匙,她猜想是丟在辦公室了,立即回去拿。才到辦公室門口,就聽見蕭伊庭爽朗的笑聲,“喂,小子,昨晚和箏妹子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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