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章 將計就計(下)(1 / 1)

帝國狂瀾 撞破南牆 1440 字 22天前

兩個團的營地並不是很大,後營的慘叫聲飄到前營時,雖然聲音已經很微弱了,但隻要仔細聽,還是可以聽到的。浮梁什麼都沒有聽到,因為他喝酒喝得很高興,和他對飲的粱健生突然頓了頓:“浮將軍,那是什麼聲音?我聽起來……很耳熟。”“哦?”浮梁一愣,隨即對一邊的親衛說道:“你們去看看,外邊怎麼了。”浮梁的親衛走了沒有多長時間,挑開門簾走了回來,接著湊到浮梁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浮梁大怒,騰地站了起來,轉身就往外走。粱健生連忙追上前拉住浮梁:“浮將軍,到底出了什麼事了?”“任帥太目中無人了!”浮梁憤然道:“我已經向大人擔保你不是奸細,他卻偏偏要難為我,現在竟然把你的人都抓了起來嚴刑拷打,我要去找大人評理!”說完,浮梁一把甩開粱健生的手,轉身還要往出走。“將軍且慢、將軍且慢!”粱健生有些急了:“浮將軍你先消消氣,有話好好說……”“好好說?你讓我怎麼好好說?”浮梁怒意不減:“人家都騎到我脖子上了!好好說個屁!”“大人,您想,任將軍怎麼也是毒|龍旅的旅長,您這麼跟任將軍直接衝突,太不明智了!”粱健生誠懇地說道:“就算鬨到大人那裡……您也知道,現在大人的心思不在打仗上麵,豈不是又要怪您打擾他麼?您仔細想想,大人會偏袒誰呢?是您還是任將軍?”浮梁一愣,低頭沉思起來。“大人,我們就裝什麼都不知道,這這裡喝酒好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說。”粱健生歎道。“健生,那。你要人就要受委屈了住拷打。胡說一通。我們怎麼辦?”“大人,我了解他們,其中有兩個是我的好兄弟,都是忠義之士,他們是不會胡說的,另外幾個都是走黑道的,往日欠了我的情,所以這次他們才舍命幫我。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想胡說也胡說不出來。”粱健生心有成竹地說道。“唉……聽你地,明天我在找任帥算賬!”浮梁長歎了一口氣,黯然坐回到涼席上,一仰脖子,喝乾了一杯酒,看樣子鬱悶到了極點。在另一邊地後營處。眼看著劍鋒就要劃破那兩個人的脖子,帳外突然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且慢!”隨著話音,任帥掀起門簾走了進來:“好硬漢!真是好硬漢!!”任帥的臉上滿是欣賞。“任將軍。”顧堅連忙迎了上來。“把他們放下來吧。”任帥用手一指那兩個人:“這樣的硬漢不可能是奸細!”“遵命,將軍。”顧堅連忙吩咐士兵們把那兩個人放了下來。不過他們並沒有領任帥的情,互相攙扶著、高傲地站在那裡,看都不看任帥一眼。“我知道兩位心中有氣。”任帥憨笑著走了過去:“不過我希望兩位從我們的角度想一想,大戰在即。誰敢輕易相信你們地話?萬一出了紕漏,誰來擔當?”那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還是沒人說話。“好吧,既然你們心裡還有氣,那我就在這裡給你們陪個不是吧!”任帥說完,很大方的給他們施了一禮。“將軍,我們可不敢當!”其中一個人連忙上前攙扶任帥,卻牽扯到了自己的傷口。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既然我做錯了事,賠禮就是應該的,有什麼敢當不敢當!”任帥眼中露出了關切的神色:“來人啊,把兩個壯士請到我的大帳去,給我把最好的軍醫找來,兩位,安心在我地大帳療傷吧,再不會有人來打擾你們了。”“多謝將軍抬愛。”梯子已經擺上,如果再堅持冷麵,那就過分了,兩個人一起對任帥露出了笑臉。錢不離正在自己的帥帳和浮柔、柯麗玩著猜謎語的遊戲,程達的聲音響了起來:“大人,浮將軍來了。”“這次就放過你了!”錢不離用手指刮了一下柯麗地小鼻子,她太急於表現自己了,錢不離的謎語隻要說出口,柯麗就有的沒的亂猜,結果屢屢犯錯,她地小鼻子已經被錢不離刮紅了,小屁股怎麼樣就沒有人知道了,反正也挨了不少下。“那還刮人家……”柯麗用手捂住鼻子可憐巴巴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追打你一個屁股?”錢不離一邊拿起拐杖一邊回頭笑道。柯麗連忙躲到了床裡,浮柔則勇敢的護在柯麗身前,兩個大小女孩子頭一次站在同一陣線中,可能是由於同病相憐的關係,因為浮柔也沒少被錢不離“虐待”。錢不離倒沒有繼續欺負人,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外帳中,看到浮梁正等在一旁。“浮梁,你自己出來,不會引起粱健生的懷疑吧?”“不會的,大人。”浮梁笑道:“我已經和他說了,為了防止任帥把他也抓起來,讓他老老實實躲在我地大帳裡,任帥總不會跑進我的大帳抓人吧。嗯。我想他在這個時候也不想冒險地,萬一怎地的被任帥抓去,受那皮肉之苦也犯不上。”“都探聽到了什麼?”錢不離坐在自己的主座上,他的傷勢好得很快,已經不太依賴木輪車了,不過長時間站立還是不行。“大人,末將敢保證,他百分之百是個奸細。”浮梁緩緩地說道。“為什麼這麼說?”錢不離從其他方麵旁敲側擊,雖然找出了很多疑點,但還不能斷然就認定粱健生就是個奸細,隻不過是懷疑越來越大而已。“大人,當我發泄對任帥將軍的不滿時,您猜他是怎麼勸我的?”浮梁笑著給錢不離出了一道題。沒等錢不離回答,任帥從外邊走了進來:“好小子,原來你一直對我不滿啊!找死是不是?”浮梁的微笑變成了苦笑:“我哪裡敢啊,任將軍可彆難為我,不是演戲麼!”“你彆攪和。”錢不離瞪了任帥一眼,又轉向浮梁:“你接著說。”懷疑對方是奸細和確定對方是奸細,那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所采取的行動也截然不同,所以這個問題一定要搞清楚。“他說,任將軍怎麼也是毒|龍旅的旅長,勸我不要和任將軍衝突。”浮梁緩緩地說道:“大人,毒|龍旅建立的時間並不長,而且旅長這個職位是您親手創建的,以前姬周國並沒有這個職位,盧陵平原的戰事還沒有傳到宜州吧?就算傳到了也是機密,他一個警備隊的人又是怎麼知道這個機密的?想下來隻有一個解釋,粱健生是他們的間諜,所以他知道的消息比較多。”“嗯……不錯!浮梁,你做得很不錯!”錢不離眼中露出了欣賞的神色:“沒想到你也有幾分見微知著的能力了!”“謝大人誇獎。”浮梁臉上顯現出喜色:“和大人比,我還差得很遠很遠。”“你小子,說你喘,你還真喘!”任帥在一邊笑罵道:“大人不過是誇你幾句,你竟然就和大人比起來了,那是你能比的麼?”浮梁臉色的喜色轉成了尷尬,囁嚅著想解釋幾句,錢不離擺擺手,示意浮梁坐下去。“任帥,你那邊怎麼樣?”錢不離又轉向了任帥。“有兩個硬漢很能抗,我已經按照大人的吩咐去做了。”任帥頓了一頓:“不過……大人,我看他們地樣子不像知道內情,會不會隻有粱健生是奸細,他們是無關的?”“你可以反過來想,如果你是奸細,我派你去和敵軍接觸,接過卻被人家抓了起來、嚴刑拷打,你會怎麼辦?馬上就招了?”錢不離淡淡地說道。任帥沉吟一下:“當然是挺著,招認了死得更快!而且說不定……”“說不定還能獲得對方的欣賞和信任,然後死裡逃生。”錢不離一笑:“所以真正的奸細一定會咬牙挺過嚴刑拷打的,相反,那些還沒有上刑就害怕的人,倒是可以相信。”“大人,您說的有理,可是那些人有什麼用?落在我們手裡他們有什麼說什麼,落到對方手裡還不是一樣?”任帥不解地問道。“不要忘了他們是地頭蛇,在探聽消息上他們比我們強,再說我什麼都不告訴他們,他們想出賣我也無從出賣,至多是被人抓住之後又投誠那邊,然後用假消息回來騙我們。”錢不離說到這裡笑了起來:“不過,你以為他們回來之後,就敢欺騙我們麼?他們又不是沒見過我們的厲害。”任帥也笑了:“這麼說,牆頭草也有牆頭草的用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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