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戰爭前的朝鮮國內形勢(1 / 1)

一五九〇年,朝鮮。朝鮮的京都漢城坐落在朝鮮半島的西海岸,幾十條街道縱橫交錯,在這裡居住著朝鮮人、漢人、蒙古人、女真人,琉球人,日本人。由於明朝對日本實行海禁,加之對北方各民族地區貨物的進出也控製很嚴,北方民族和日本所需的絲綢、瓷器、茶葉等貨物有很多都是通過朝鮮轉運,人來人往的漢城顯得異常繁華。此時,中秋剛過,北方的冷風已經吹來,讓人感到了初秋的寒意。這天傍晚,天空中開始飄灑著蒙蒙細雨,一位男子在一名老者的陪同下,穿過幾條巷子,踏著濕漉的石子路來到了一個院落。當他們來到房屋門前,那老者將虛掩的門輕輕推了個縫,那男子從門縫向屋內看去,屋內點著一支蠟燭,室內擺設奢華,楠木的地板,蘇式家具,真絲的被麵,連蠟燭都是加了香料的無煙黃蠟。床上端坐著一位體態豐滿的婦人,低著頭,屋外的那男子看了看那婦人,笑了笑,然後揮了一下手,老者便離開了,接著,男子推門而入。第二日清晨,寅時剛過,屋外便傳來“低低”地敲門聲,接著有人在屋外喊道:“殿下,殿下。”過了好一會兒,屋內睡覺之人開始翻身,接著傳來婦人“嘟噥”的聲音。又過了一會,屋內人穿戴整齊,走了出來。“什麼事情?”朝鮮國王李昖向敲門之人問道。“打起來了。”敲門之人說。李昖和敲門的那名宦官迅速走出那個院落,向王宮走去。早朝開始後,李昖看著下麵衣冠不整的眾臣。左議政鄭澈奏道:“殿下,王位傳襲乃國之根本,早立王儲有利於穩定王政,穩定民心,臣懇請殿下早立世子,以安國家。”宣宗聽後,默不作聲。領議政李山海奏道:“殿下,臣保舉光海君為世子。”“哦?”宣宗麵露喜色。“為何?”宣宗問道。“光海君品行端正,禮賢下士,聰慧有加,是繼承王位的最佳人選。”李山海說。聽李山海這麼說,東人黨的李潑、柳成龍、李爾瞻紛紛附和。左議政鄭澈連忙奏道:“殿下,臣認為應立信城君為世子。信城君各方麵才能皆勝過光海君,且其母溫順寬厚,隻有立信城君為世子才能使民眾信服。”聽鄭澈這麼說,西人黨的尹鬥壽、尹根壽、白惟成也紛紛附和。宣宗不語。接著,東西兩黨吵個不停,李昖無奈,隻有宣布退朝。退朝後,李昖煩躁不安,李山海這時候走了進來。“殿下,臣有一事要稟告殿下。”李山海說。“什麼事?”宣宗問。“左議政鄭澈在王廷中聯合了一批人,且和仁嬪串通一起,欲逼迫殿下立信城君為世子。”李山海說。宣宗一驚,道:“此事當真?”“臣有證據,此事把仁妃之兄金公諒傳過來一問便知。”李山海說。聽完金公諒的敘說,宣宗大怒,隨即去後宮質問仁嬪。仁嬪看此情形,隻好跪在地上抽泣說:“這都是鄭澈自作聰明,臣妾並不知情,更不讚成他這麼做,此事跟臣妾無關,更與信城君無關,請殿下明鑒。”很快,鄭澈被罷黜左議政官職,發配明川。在東人黨的不斷上疏下,西人黨的許多官員被免職,西人黨在王廷的勢力頃刻間瓦解。這天恰巧是八月中秋,正是桂子花開的時節,漢城很多住戶的家中都植有桂花,走在漢城的街道上,處處都能聞到沁人心脾的桂花香。由於是八月中秋,趕集的人也多了起來,大街上顯得很熱鬨。大塚正夫此刻正帶著北條氏政的一雙兒女源藏和見秀走在漢城的街道上,此刻,他肩頭上感受到了沉重的壓力,因為要負擔兩位小主人的安全。十年前,氏政將他從死人堆裡救出來的時候,他的生命就屬於這個家族,此刻,他不能讓這兩位孩子的生命受到威脅。他們來朝鮮前,已經換上了朝鮮的服裝,雖然是平民的衣服,但見秀天生麗質,走在人群中,自然吸引了不少的目光,源藏出身貴族,舉手投足之間都是與眾不同,經過十年的磨練,大塚也顯得深沉而自信。所以,在一般人看來,這是三位與眾不同的人,見到他們的人,內心都在思考,他們究竟是什麼樣的身份?中午時分,三人來到一所名叫“忠明樓”的酒樓前,大塚帶著他們上了二樓,二樓很安靜,隻有兩桌人在吃飯。他們揀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大塚掃了一眼,臨窗的一桌坐著兩個人,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戴著鬥笠,鬥笠壓得很低,男子對麵是一名女子,一身紅衣,頭上紮著一根綠色的絲帶,絲帶一直垂了下來,兩人身邊各放一把佩刀,女子相貌極美,大塚卻也無心欣賞。自從進入漢城,大塚就覺得七上八下,也許就不應該來這裡。吃完飯,三人走下樓去,酒樓對麵正有一群江湖藝人在那裡賣藝,兩個孩子被吸引了過去,大塚也在人群中觀看。這時一群人闖了進來,為首的那人對賣藝的一位老者說:“老東西,這個月的錢怎麼還沒交,還想不想混了?”那老者躬著腰乞求:“大爺,月底小的一定把錢送過去,求大爺再寬限幾日。”那人突然看見老者身後的一個女孩,眼睛立刻放光,撇開了那老者,他抓住那女孩的手說:“這女孩長的不錯,跟了我吧,老頭,你以後不用賣藝了。”那老者連忙跪在地上哀求,那女孩也驚恐萬分,賣藝的另外兩個男子上前理論,被那人手下一頓爆打。看到這裡,大塚也無可奈何,兩位小主人在這裡,他也不敢輕舉妄動。突然,源藏跑上前去,用力掰開那人的手,用日本話說:“快放了這位姐姐,快放了這位姐姐。”“哪來的小倭奴,看爺爺今天不把你煮吃了。”那人說完,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源藏的臉上,大塚慌忙上前用朝鮮話說:“這位大爺,這是一個在朝鮮日本商人的孩子,父親死了,無人照看,請你高抬貴手,放了他吧。”說完,從懷裡摸出一錠銀子放在那人手上,那人態度有所緩和,正在此時,源藏一口咬在那人的手臂,那人使勁推著源藏,可怎麼也推不動,於是,他從懷裡摸出一把匕首,向源藏的脖子刺去,大塚立刻抓住那人手腕,那人動彈不得,急忙叫道:“給我上。”他的手下向大塚撲來,大塚一腳將那人踢到,一手牽了一個孩子,正打算離去,此時,眾人已拔了武器,情急之下,大塚從賣藝排列的兵器那裡抽了一把劍,和眾人交手起來,他左臂抱著源藏,見秀死死地抓著他的衣角,邊打邊退。為首的那人拿著一把刀亂砍,大塚劍一揮,那人“撲通”倒在了地上,血從那人的喉嚨處滲了出來,其他人見此都呆在那裡。“啪!啪!啪!”大塚聽見有人在鼓掌。大塚抬頭一看,五個騎馬的人立在不遠處,當中一名老者臉龐削瘦,眉毛如雪,兩眼如劍,鼓掌正是此老者。老者身旁都是勁裝漢子,神情冷漠,腰懸佩刀。“好劍法!”老者說。此刻,街道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都在遠遠觀望。大塚暗忖,一定要出城。剛好,旁邊賣藝有一匹馬,大塚將兩個孩子往馬上一放,然後翻身上馬,丟了劍,直往南門衝去,快到南城門,大塚下了馬,將帶血的外衣脫下,塞到包袱裡,然後牽著馬走出了城。出城之後,大塚翻身上馬往東跑了一會,然後找了條路,繼續往南跑,然後繼續往東。傍晚時分來到一個鎮上,投了宿。夜晚,大塚躺在床上無法入睡,太可怕了,萬一兩位小主人有什麼閃失,自己怎麼對得起死去的老主人,雖然已經狠很地訓斥了源藏,但他還是不放心,看來要繞道漢城,先到開城,再想辦法。過了醜時,大塚才迷迷糊糊的睡著,睡夢中他似乎感覺到了危險。當他睜開雙眼時,四把明晃晃的刺刀已經對準了他,大塚此刻覺得心如刀絞。大塚和源藏、見秀被這夥人帶著往北走,天亮的時候,他們已經離漢城不遠了。最後被他們帶到漢城的一所當鋪內,當鋪後麵是一座三進三出的大院子,進到最後一座院子裡的時候,大塚看見一個人站在屋外迎接他們。那人身穿和服,腳踩木屐,是個日本人。“大塚君,彆來無恙啊!”大塚心頭一震,疑惑地看著他。“蔽人鈴木一介。”說完,他深深鞠了一個躬。“現在石田三成麾下效力,十年前就已經聽說過閣下的大名,想不到今日竟能在朝鮮見到閣下,真是世事難料啊!”那個自稱鈴木一介的人說道。大塚仍怔在那裡。“大塚君,還站在那裡乾什麼?快進來吧。”鈴木一介說。大塚回頭看了看,刀仍架在兩位小主人的脖子上,可憐兩個小孩子竟然麵不改色。鈴木笑了笑說:“大塚君武藝超群,不這樣做,隻怕閣下要反客為主了,把兩位小貴人帶下去吃早飯吧。”鈴木說。大塚跟隨鈴木來到屋內。鈴木接著說:“不瞞閣下,幾年之前,蔽人曾在京都跟北條先生共進晚餐,不想先生竟已作古,一代梟雄就此,唉!想來真令人惋惜。對於氏政和氏直的死,關白一直懊悔不已,並說以後若尋得氏政的小兒子,一定要善待之。”“不要廢話,你想怎樣快說吧。”大塚冷冷地說道。鈴木笑了笑:“蔽人想請閣下辦件事情。”“什麼事?”大塚問。“殺一個人,這種事情對閣下來說不是什麼事情吧。”鈴木說。“你為什麼不自己動手?”大塚問。“除了你,沒人能殺得了他。”鈴木說。“殺什麼人?”大塚接著問。“其實這個人你見過,就是昨天你殺人時,騎馬那老頭。”鈴木答。“他是什麼人?”大塚問。“他是什麼人,你不用知道,你隻要殺了他,我就送你們回日本,關白一定會善待你們的。”鈴木說。“回日本就免談吧,隻求閣下到時讓我帶走兩位小主人就可以。”“好,沒問題。”接下來,鈴木交待了具體細節。夜晚,大塚出發了。他要去的是城東二十裡地的一處隱蔽的山莊。大塚在路上邊走邊想:如果我殺了此人,鈴木會放了兩位小主人嗎?他一定不會,豐臣秀吉的手段曆來就是趕儘殺絕,作為石田的手下,鈴木肯定不敢放了兩位小主人,說不定還要帶兩位小主人回日本領功呢。那麼唯一能救兩位小主人的方法就是放棄刺殺,跟鈴木拖,然後再尋找機會。想了又想,大塚終於下定決心。當他轉身準備回去向鈴木回複刺殺失敗的時候,突然看見麵前有四盞燈籠,燈籠後立著五個人,中間那位正是昨天街上那位老者。他們就在那裡對峙著,山風吹拂著老者的衣服。“你是昨日忠明樓前的那位年輕人吧。”老者開口說。大塚一驚,接著便摘下麵罩。老者看著他,點了點頭。“閣下是來找老夫的吧,老夫就住在前麵不遠,有什麼事到了再說,也許我可以幫你。”那老者說。大塚默默地跟隨其後,一路無語。那老者住在半山的一所莊院內,莊院隱蔽、幽靜,莊內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大塚感覺到這些人不是朝鮮人,他們到底是些什麼人?大塚隨那老者來到屋內,坐好後,老者開口問道:“閣下是東瀛人?”“是的,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你沒發現,你的朝鮮話講的不地道嗎?”大塚笑了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閣下是大明的一位公公。”老者點了點頭:“咱家姓曹,供職於大明司禮監。”說完,曹公公的表情突然嚴肅了。“說吧,你深夜到此來做什麼?”曹公公問道。“我身邊的兩個孩子被一夥日本人劫持,他們讓我來殺你。”大塚說。“那你怎麼半路轉了回去?”曹公公接著問。“因為我覺得殺了你,那兩個孩子有危險,不殺你,他們反而能活。”“哈哈哈,看來閣下是個聰明人。”曹公公笑道。然後,他接著說:“你這一步棋走對了,有我們東廠插手,一定會救回那兩個小孩。”“朝鮮也有東廠的人活動?”大塚不由自主地問了一句。“對,咱家負責東廠在遼東、朝鮮、東瀛一帶的情報偵查。”曹公公說。“哦,你剛才說能救我的兩位小主人。”大塚提醒道。“如果我所猜不錯,你的身份是效忠於東瀛某位大名的武士,從那兩位小孩的儀態和氣質來看,他們出身貴族,而你的主人一定是被貴國的當權者打敗,於是你帶他們來朝鮮避禍。”“公公目光如炬,在下懇請公公營救兩位小主人。”“如果需要咱家營救,咱家還需知道詳細情況。”大塚猶豫了起來,曹公公看此情形便拿起茶碗喝茶。良久,大塚終於說道:“在下大塚正夫,以前在國內跟隨吉川經家,後在鳥取城之戰中被小田原城主北條氏政所救,後就跟隨於他。我身邊的兩個孩子就是氏政的小公子和千金,小田原城破後,氏政和大公子自殺,我就帶著兩個孩子來到朝鮮,打算從朝鮮去大明。昨天我在街上殺人,被石田三成的手下鈴木一介發現,昨夜他抓了兩位小主人,讓我來殺你。”“鈴木一介?”曹公公陷入沉思。“貴國在朝鮮的情報機構去年已被我搗毀,難道又恢複了?看來我在明,它在暗啊。”曹公公說。“他們的據點在漢城的一所當鋪內,裡麵全是日本人。”大塚說。“那兩個孩子在什麼地方,你知道嗎?”曹公公問。大塚搖了搖頭說:“我來之前,要求見兩個孩子一麵,他們說兩個孩子已送往彆處,不方便見。”曹公公想了想說:“你先在這裡待上三天,不要跟任何人聯係,沒有你的消息,他們那裡一定會亂,我再派人順藤摸瓜。”清晨,鈴木不見大塚回來,已經開始坐立不安,到了第二天,仍沒有大塚的消息,鈴木派人前往曹公公住處附近打探,第三天仍是沒有任何消息。這時鈴木的一名手下對鈴木說:“大人,會不會大塚打聽到那兩個孩子的下落,已經把孩子救走了。”鈴木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說:“你快去看。”那人走後,鈴木在屋內踱來踱去。突然,他醒悟到了什麼,接著就帶著大批人往關押兩個孩子的地方趕去,等到了那個地方,他的那名手下和其他看守都倒在地上,兩個孩子不知去向,鈴木隻覺得天旋地轉。“不行,我們得離開這裡。”鈴木發了一會呆後突然醒悟道。“大人,我們去哪裡?”鈴木手下問。“當鋪不能回了,那裡已經暴露,現在也不能出城,隻能在城裡找個地方。”鈴木說。果然,曹公公已通知漢城府尹,府尹已命令關閉城門,正在全城搜捕鈴木一介。此刻,曹公公那裡正擺上酒席,源藏和見秀坐在那裡,經曆了這麼天的奔波,兩個小孩臉上露出了笑容,大塚也顯得很高興,但他總覺得心裡不踏實。吃到一半,曹公公問大塚:“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在下打算帶他們去大明,豐臣秀吉就快打過來了,朝鮮也不安全。”“咱家數次知會朝鮮王廷,可他們就是不聽,真不知道這幫人到底在乾什麼?”曹公公說。“我看秀吉的目標不僅僅是朝鮮,他曾經說過,‘有生之年,誓將唐之領土納入我之版圖’。”大塚說。“說說誰都可以,能否實現又是另外一回事,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表明,你們根本走不出朝鮮。”曹公公說。“那公公的意思是?”“你可以留在朝鮮為我做事,將來無論對你,還是對孩子,都是一個出路。”曹公公說。大塚沉默了。曹公公繼續說:“我讓你幫我做事,並不是讓你背叛你的國家,而是讓你阻止這場戰爭,這樣無論對日本,對大明,還是對朝鮮,都有好處。”此時,源藏和見秀也放下碗筷,注視著曹公公和大塚。“好,我答應你,隻求公公能保護兩位孩子的安全。”大塚說。曹公公笑了起來:“好!從此我們就是一家人,以後你們三人就住在這裡,絕對安全。”吃完飯,回到房間,見秀問:“大塚叔叔,他們是什麼人?會害我們嗎?”“他們是大明人,也是豐臣秀吉的敵人,他們需要我幫助他們打敗豐臣秀吉,所以,他們不會害我們。”“原來他們就是大明人呀!”見秀驚訝道。從此他們就在這裡住了下來,曹公公從漢城請了個先生,教兩個孩子讀書,源藏和見秀經過這麼多天的奔波,終於安定了下來。一五九一年朝鮮,黨爭仍在繼續,繼西人黨垮台後,東人黨自己又鬥了起來。東人黨被分裂為走強硬路線的北人黨和走穩健路線的南人黨,領袖人物分彆是領議政李山海和左議政柳成龍。此時的宣宗早已厭倦了朝廷的爭鬥,卻也無力處理這些事情,隻是每天悠哉地過著太平日子。這一日,宣宗正躺在椅子上喝茶,一個太監過來奏道:“殿下,有兩個人從倭國回來了。”“誰?”宣宗問。“黃允吉、金誠一。”“快叫。”宣宗立刻來了精神。看到兩人後,宣宗問:“兩位愛卿去倭國情況如何?”“殿下,平秀吉已磨刀霍霍,隨時要打過來。”黃允吉奏道。“哦,你是怎麼知道的?”宣宗問。“殿下,平秀吉已在各大名之間調兵,並督促加藤清正營建名護屋城,大批的戰艦開始在督造,並在本月處死了反對向海外出兵的茶道大師千利休,殿下可要早做準備。”黃允吉說。“殿下,你可不能聽黃允吉一麵之詞,倭國彈丸島國,怎麼能夠兵出海外,況且倭國國內很多大領主們由於分封土地的原因,對平秀吉心懷不滿,德川家康跟平秀吉之間也誓如水火,倭國國內尚且不穩定,怎麼能夠再用兵海外。”金誠一說出了跟黃允吉相反的觀點。聽完兩人的奏對,宣宗也拿不定主意。此時,身旁那位內侍說道:“殿下何不將此事交由眾大臣決斷。”“那好吧,明日早朝,你們對眾大臣說去,看看他們有什麼說法。”宣宗說道。次日早朝,眾大臣都來了。宣宗道:“眾位愛卿,去年,那個倭國關白平秀吉下書我國,要求假道去大明,為此,寡人特派黃允吉和金誠一前往倭國打探消息,昨日兩人回來後,說法各不一樣,下麵就請二人說說。”聽完兩人的陳述,大臣們開始議論紛紛。領議政李山海說:“殿下,臣認為金誠一所述可信,黃允吉所說完全是無稽之談。”“為何?”宣宗問。“倭酋平秀吉之所以下國書要求假道我國,就是因為他心裡沒底,前來試探。殿下一旦接納黃允吉所說,那麼國家立刻就要進入戰爭動員狀態,而且還要知會大明,如果到時候平秀吉並未侵略我國,那麼如何向大明交待,我看還是靜觀其變為好。”聽完李山海的話,宣宗又看向柳成龍。“左議政怎麼看?”宣宗問。“金誠一言之有理,倭國國內尚且不安定,經曆這麼久的戰爭,哪有實力再入侵他國。不過,臣認為還是要把這種爭論通知一下大明,以為日後做打算。”柳成龍答。“殿下,臣認為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沒必要知會大明。”李山海說。“殿下,現在倭國舉國皆傳平秀吉要攻打我國,你不要被奸人所蒙蔽。”黃允吉急忙奏道。“黃允吉,你想造反嗎?難道滿朝大臣的見解還不如你嗎?殿下,臣看黃允吉一定是受了鄭澈、尹鬥壽等人的唆使,前來擾亂朝政,臣懇請殿下治其罪,將其背後的人挖出來。”李山海奏道。“李山海你這誤國的奸臣,我掐死你。”黃允吉跑過去,掐住李山海脖子,將李山海摁倒在地,眾大臣慌忙將黃允吉拉開,李山海起來後,照著黃允吉煽了兩巴掌,黃允吉兩隻胳膊被眾臣架住,隻好使勁踢了李山海兩腳。“拉下去,拉下去。”宣宗不耐煩的說。“好了,不要東拉西扯,上次平秀吉下書要求假道我國去大明,此事還沒有回複,諸位看怎麼辦?”宣宗問。左議政柳成龍奏道:“倭酋平秀吉此次對我使團蠻橫無理,並將我國看作是聽命於他的一個大名,臣認為沒有必要再跟這種無知之人交涉,由於地緣因素,大明乃我國立國之本,在涉及國本問題上絕不能含糊。”“領議政怎麼看?”宣宗問。“臣也認為應該回絕,倭國乃我國延續海中之餘脈,地處東海蠻夷之地,而我國乃禮儀之邦,世代傳遠,聖化永久,如若跟此等小國理論豈不丟份。”李山海說。“殿下,臣還有一事要奏。”柳成龍說道。李山海詫異的望著柳成龍。“講。”宣宗說。“臣想保舉井邑縣監李舜臣為全羅道水軍左使,李舜臣文武全才,打仗有方,讓他操練水軍,以防倭寇萬一來襲。”柳成龍說。“柳成龍!你不是也認為倭寇不會來嗎?你一會東,一會西,你到底要乾什麼?殿下,他這是借著倭寇之名來提拔親信,殿下不能上當啊!”李山海說。“領議政!你一直在大呼小叫,你把寡人放在眼裡了嗎?準左議政所奏。”宣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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