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少第一次見到木文君的時候已經十歲了。那一陣子家裡經常進出很多陌生的大人,而且大家的表情都很沉痛,因為爺爺去了。不過那一天的氣氛又有所不同,除了沉痛壓抑還夾雜了一些彆的情緒,比如鄙視,比如怒氣。小林和二虎神秘兮兮的跑過來向文少彙報,說是文家那“丟人的閨女”回來了!至於為什麼是丟人的,孩子們不是很清楚,聽說是因為“私奔”。那私奔又是怎麼個概念?這回沒人吱聲了,後來有個半大的大姑娘紅著臉告訴他們私奔就是“跟男人跑了”。可是孩子們又想不明白了,為什麼跟男人跑了就丟人了呢?最後二虎一拍大腿!反正大家都說是丟人的,爸是這麼說的,媽也是這麼說的,連寨子東頭的趙老先生都是這麼說的,那就是丟人!大家覺得很有道理,點頭讚成。文少一直是孩子們的頭兒,在孩子中很有威信,現在自己家出來一個“私奔”的,他覺得有點丟麵子,所以跑去看看那閨女究竟是怎麼丟人法!身手矯健的順著主樓爬上窗子,文少探頭往大堂裡看,裡麵擠擠喳喳煙霧繚繞坐滿了大人,大家的表情都很嚴肅,女人們的臉上還有嘲諷的神色。文少環視了一圈,很輕易的就找到了目標人物,一個皮膚雪白的女人,安安靜靜地坐在老爸旁邊,烏黑的發絲很自然地在頸後鬆鬆的挽起來,一雙眼睛像墨染的一樣,又黑又美,她的脖子也很好看,細細白白的,不像寨裡整日務農的女人那麼黑糙……這樣的女人竟然是在這個小寨子長大的麼?還是爸爸的姐姐?文少忽然覺得她這樣的人就應該離開這裡,跟男人跑了也是應該的。不過為什麼覺得她很眼熟呢?是了,老爸珍藏在身邊的照片上好像就是她,雖然老爸不讓任何人碰,不過他偶爾拿出來看的時候文少悄悄的瞟過幾眼。以前一直以為是老媽的照片,現在看來,似乎不是……文少的媽媽很早就去了,導致文少幾乎沒什麼印象,不過他心裡開始覺得如果媽媽能這麼漂亮就好了,於是忍不住再多看兩眼。越看越覺得那女人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可就是跟著一屋子人都感覺不一樣,那時文少還不知道有“氣質”這一說,隻是本能的覺著她跟其他人都不一樣。多看了兩眼他才發現,原來那美麗女人的身後還坐著一個孩子,好像是男孩,細瘦得要命,五官跟那女人很像,可惜眼睛頭發都淺淺淡淡的,光彩上一下就差好多,垂著頭坐著,也沒有那女人引人注目,幾乎沒什麼存在感,是她的孩子麼?“你在乾什麼?”一個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雖然很輕,但文少現在是在偷看,本來就緊張,自然嚇了一跳!手一滑就從窗台上掉了下去!對方也不是普通人物,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他!輕輕鬆鬆的把他拉了上來,然後蹲在驚魂未定的文少身邊微笑。“你是他兒子文少吧?眉眼真像。”那溫文爾雅的高挑男人很溫和的低聲說,看來沒有要把文少拎出來帶到老爸麵前的意思。文少想問你是誰,可是被他捂住了嘴。“小弟弟,交給你個任務,我們要在這兒呆上兩天,這期間就由你看著我們家小君了,要保護好他哦。”然後刮了刮文少的鼻子,也不等答應,就站起來進去大堂了。文少也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不認識這個男的,但就是知道他說的小君就是那個沒什麼存在感的男孩子。文少再次探頭到窗口,發現坐在那女人身邊的老爸眉間有三道褶皺!這說明他非常非常非常不高興!文少的父親其實長得很是英俊,還是寨子現任當家的,做人正直威嚴講義氣,在寨裡很有影響,要上山能上山要下海能下海,打起架來也是一把好手,還做得一手好木工……其實文少心底裡是很崇敬父親的,可是他對文少實在太過嚴格苛刻,脾氣又火爆!偏巧文少對他父親的火爆和倔脾氣是遺傳了個十成十,父子二人基本上是見麵就吵,然後不出三句就就付諸武力!用拳頭累計感情,文少對父親也算相當了解:皺眉的時候有一條皺紋表示“我不爽”,兩條皺紋表示“後果很嚴重”,三條皺紋表示“你完了”。可是令文少大驚失色的是:當剛剛拜托他照顧小君的那個男人走進大堂的一瞬間,老爸的眉間竟出現了第四條皺紋!……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是……“殺你全家”?!躲在窗台外的文少一哆嗦!那溫文爾雅的男人倒是沒什麼反應,依舊溫和的笑著朝那美麗的女人走去。那女人麵無表情的臉看到他的一瞬間就煥發出了動人的光彩,臉頰上也浮上可愛的紅暈,甜甜的笑著輕拉那男人坐在身邊,大家都看傻了。文少也傻了……不笑的時候他隻覺得那個女人好看,笑起來才發現,真是好看!所以也就糊裡糊塗的應下了照顧這個叫做木文君的小表哥的任務。現在他領著木文君晃到了平時玩占山頭的地方。其他孩子立刻不乾了!“他是丟人的那家的丟人的孩子!”二虎不客氣的推了細瘦木文君一把!連說了好幾個“的”倒是沒咬舌頭……“對,我們不帶他!”其他孩子紛紛應和。木文君正處在長個兒不長肉的十二歲,瘦高瘦高的,比文少他們還高半個頭,可是基本上是見風倒。被挺敦實的二虎奮力推了一把,踉蹌了一下跌坐在地上。看木文君倒在地上,文少不乾了,臉一沉,挺威嚴的說:“不許推他!他是我表哥。”其他孩子還是懼著文少,互相小聲嘟囔了一陣,挺委屈的說:“可是我媽說了讓我彆跟他玩,我得聽我媽的。”其他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文少忽然明白那溫和的男人說要他好好保護小君是什麼意思了!他看看木文君,跟寨裡野大的孩子不一樣,木文君的皮膚細白細白的,小小的臉,長得像女生。在這些崇尚強者的小孩子心目中,有這樣的哥哥實在不值得驕傲。不過,如果不是哥哥,而是當被保護的寶貝,還不錯。文少於是蹲在木文君旁邊,很有氣勢的說:“表哥,你認我做哥哥吧,我保護你。”木文君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一甩頭,“不要。”文少第一次被他正眼看,忽然發現他的眼睛真漂亮,汪汪的,好像一掐就會出水。於是不離不棄的伸手把他腦袋掰過來,捧著他的臉把他的頭發都撩到後麵去,想好好看看。結果木文君開始奮力掙紮!文少也不含糊,從小乾架乾到大的,三兩下就把木文君壓住了!還得意地在他臉上抹了兩把,以示強勢。木文君氣壞了,惡狠狠的瞪著文少!“你們過來看!”文少壓著木文君招呼大家,“看,他長得這麼漂亮!又白淨,等會兒我們讓他當公主吧!”大家聽頭兒這麼說,就都湊過來仔細端詳木文君,然後七嘴八舌表示讚同。“真的挺好看的,好像比孫三丫頭還標致呢!”“嗯,比海眉還秀氣呢!就讓他當公主吧。”“對呀,皮膚真白,好像還挺滑的……”二林伸出黑爪子想摸摸,被文少一把拍掉!“不許碰!這是我表哥。”“不是當公主嗎?”二林委屈的摸著爪子。文少想了想,說:“那也是我的。”其他人麵麵相覷,開始噘嘴。“老大,不公平……”“就是啊,公主應該是大家的。”“不對,公主是王子的吧?”“誰說的?”“我姐姐的書上說的!”“可是我們這兒沒有王子啊。”“那書上說沒說公主還可以是誰的?”“我不知道……”孩子們開始犯難了。最後有人一拍巴掌!“有辦法了!咱們玩占山頭!誰占的多公主就是誰的!”大家都高興了,覺得這個主意最好!文少也站起來,抬著下巴慢慢的掃視了眾人一圈,點點頭,說:“好,我就讓你們輸得心服口服!”然後文少把木文君拽到一個乾淨的石頭台子上,說:“這兒是皇宮,你在這裡等著。”木文君哪裡理他,拔腿就走。結果被文少利落的拽回來,一把按在台子上!木文君剛要發火,忽然發現文少死死攥著手,一臉認真堅毅的盯著自己的眼睛,緊抿著嘴,一張孩子的小臉此時在陽光下到帶上了幾分英氣!“你在這裡等著,我絕對會來接你!我文少從來沒輸過!”文少鏗鏘有力的對木文君說。結果木文君真就在“皇宮”裡一直等到太陽落山。文少一身汗一身土拎著一條木棍帶著一大群手下敗將趕到的時候,滿臉都是自信的笑,雪白的牙齒乾淨的眼睛短短的頭發,小麥色的皮膚在夕陽紅日下帶著青春動人的光……木文君忽然發現這個表弟還挺順眼的。結果文少把木棍往地上一插!很是豪氣的抬頭挺胸大聲說:“我來接你了,公主!”木文君嘴角抽搐了半天……最後看見文少胳膊上膝蓋上到處都是擦傷連臉上都劃了一道還一臉期待的笑,那雙閃閃發光的眼睛就像某種大型忠犬一樣灼灼的盯著他耐心地等待著……於是木文君隻好很無奈很不情願的低聲說了句:“嗯。”結果這群傻孩子立刻歡呼起來!一邊跳一邊起哄要老大抱著公主回去!木文君的臉立馬就黑了!跳下台子轉身就跑!文少連忙追了上去。眾人想都沒想就跟著追!於是那天美麗的夕陽下,弱小的木文君帶著一條巨大的尾巴狂奔回了爸爸的懷抱……兩天以後,文少跟著老爸去火車站送站。站在沒什麼表情的老爸旁邊,文少覺得老爸其實很不舍得木文君的媽媽走,不過自己也不太想木文君走。火車快開的時候,文少扒在火車窗口墊起腳問坐在裡麵的木文君:“表哥,下次見麵,如果我長得比你高了,你就叫我哥哥好不好?我來保護你。”然後特真誠地望著木文君。木文君略驚訝的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抿嘴笑了,輕聲說:“不要。”火車開了。文少跟老爸站在原地,有點鬱悶。他居然說不要。但想到剛才那個笑容,好像是他第一次對自己笑。笑得真好看。於是心裡美滋滋跟著老爸回去了。文少第二次見到木文君,就是三年以後了,這次是因為奶奶去世。文少長大了,也懂事多了,漸漸明白鄰裡鄉親對木文君一家的態度,漸漸明白為什麼除非家族裡出大事否則他們不能回來……木文君已經是清秀少年,褪去了幼年時男女不辯的中性感,氣質也越來越像那個溫文爾雅的男人。木文君這趟省親之後就會一個人離家求學,兩年讀完高中,兩年讀完大學,然後在一個叫做B市的地方打拚……不過這些十三歲的文少都不知道,他隻知道,現在自己真的長得比木文君高了。不僅是高,現在書生樣的木文君整個比他小了一圈。但是畢竟已經長大了,文少也不會再去糾纏那個“長得高的當哥哥”的傻要求,現在的他對木文君敢於獨自離家這件事更感興趣。這一次,木文君一家停留的時間更短,寨裡的人目光也更冷漠,當初懵懂的小孩子現在已經清晰的明白該劃分什麼界限,木文君幾乎沒跟任何人接觸就又匆匆地離開了。臨走的前一天晚上,文少聽到隔壁的老爸與木文君的對話。“大舅……”“坐吧。”“你想去B市念書?”“嗯。”“你爸媽都去美國,你為什麼不走?”“美國法律係統過於健全,而國內的尚有空子可鑽,有利於發展。”“……”老爸歎氣,“小君,你越來越像你爸,說那些奇奇怪怪話的口氣也像,隻有這雙眼睛,跟星晴一模一樣……”片刻的沉默,文少聽見木文君的聲音涼涼的響起來:“大舅,你為什麼不叫我媽姐姐?”文少一下就緊張起來了!那張珍藏的照片,皺緊的眉頭,老爸瞪那男人的眼神,車站上荒涼的歎息……所有的片斷閃電般劃過文少的腦海!他問了最不該問的問題!文少伸出手隨時準備推門衝進去!木文君那瘦巴巴的小身段絕對一巴掌就被老爸拍零碎了!他想。結果他隻聽到一聲歎息。“行了,小君你回去吧,B市有我很多兄弟,要幫把手的時候直說。一個人出門在外要照顧好自己……就這麼招吧。”這是老爸的極限了吧?完全不會用語言關心彆人的老家夥!文少靠在牆上想,忽然覺得老爸可能其實挺疼木文君的。彆人的孩子就用心疼,也不敢打……怎麼我這麼倒黴是他兒子呢?再次見麵就是在B市了。因為選擇專業的事跟老爸大打一架!索性賭氣報了外省的大學!填表格的時候下意識的就選了B市……為什麼?算了,去哪裡不是去?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隻要能不再看見那老東西的臉去哪兒都行!沒想到剛踏上B是的土地就遇到了他,不,應該說,就被他堵個正著。看看他的樣子,還是很好看,隻是成熟了很多,跟五年前比起來,還增加了很多文少看不懂的氣質……看到他文少的感覺很複雜,一方麵為他竟然聽老爸的話來攔自己而隱隱的氣,另一方麵……還是很高興又能看到他的……曾經的公主……文少的心裡浮上一絲笑容,是自嘲的笑還是彆的什麼?他不知道。Spark1 居家趣事*1刷牙杯木文君:“我買了一組四個的刷牙杯,是骨瓷玻璃的,很不錯吧?”沙發上的兩人,愛答不理的:“……嗯。”木文君:“有粉藍白綠四種顏色,小楓還沒回來,你們先挑吧~不過事先聲明,我是一定要藍色的!”一航,忽然轉過身來:“白色和綠色哪個放在藍色旁邊?”木文君,翻看:“哦……白色。”一航,果斷的:“那就白色吧。”阿少:“那還用問我嗎?肯定是綠色了,打死我也不用粉紅色啊!”就這樣……半夜,經曆了一天浴血奮戰的小楓回來的時候……一個粉口耐的粉紅色玻璃杯下壓著木文君無恥的留言:“小楓:因為你回來晚了所以沒得挑,這是我們特意留給你的杯子,粉紅色的,很活潑吧?”小楓捏著留言和杯子渾身顫抖……“去你媽的!!!你們一個兩個都玩老子!!!!”嘹亮的吼聲劃過安靜的小區的夜空,四周的大爺大媽習以為常的出來關了窗戶……第二天。小楓滿臉殺氣的把一隻同係列的黑色玻璃杯重重的塞進梳洗組合架裡!然後挑釁的看了門口的三人一眼,打著嗬欠去睡覺了……一航:“他竟然還去買個同係列的杯子來替換,那個笨蛋!”阿少:“黑色的杯子很酷啊,小鬼挺有骨氣嘛,男人就應該這樣!”木文君,心疼的摸著那隻粉紅色的杯子:“好浪費……好浪費……”第三天.木文君:“老總,給。”秦守:“哦?是什麼?”木文君:“嗯……今年的生日禮物。”秦守微笑道:“我生日都過了這麼久了,小君你還真是‘情深意重’啊~”木文君,快步離去:“老總,回家再拆開噢!”於是……秦守裝飾豪華風格成熟高雅的家裡……一隻格格不入的粉紅色刷牙杯被很寶貝的放在鏡子前麵……——刷牙杯End——*2衣服三個人擠在一個客廳裡,那麼他們各自的衣物都放在哪裡呢?阿少。隨手塞在旅行箱裡,扔在客廳的角落。全部是運動服:運動款厚外套、運動款上衣、運動短褲、運動長褲……小楓。隨手扔在沙發上、下、左、右……衣物極少,是從春天到秋天橫跨三個季節都穿T恤加韓國大短褲的牛人……一航。整齊的掛在木文君的衣櫃裡,偶爾還會拿出來熨熨。名牌A、名牌B、名牌C、名牌D……一絲不苟的高品質名牌狂人……木文君。被一航整齊的掛在衣櫃裡,偶爾還會拿出來熨熨。一模一樣的普通西裝一摞,一模一樣的普通白襯衫一摞,一模一樣的普通羊毛衫一摞,一模一樣的米色大衣一摞……就某種程度而言,也是位牛人……——衣服End——*3男人與煙酒木文君。隻要情況需要,比如錢,再比如……嗯,錢……可以在任何情況下喝任何品種的酒。千杯不醉,大約是遺傳。隻在有煩心事的時候抽淡煙,隻用火柴點煙,而且不喜歡在身上留下煙味。阿少。所有飲料中隻喝水的健康的運動男孩。喜歡雲南的煙草,抽很重的煙,每天飯後一支,非常規律。小楓。酒量不濟……這一切都是為了劇情需要(無良作者)。老煙槍,基本上一天一包……小楓啊,這樣下去會長不高的啊……一航。不喜歡酒精,不喜歡尼古丁。情況必要時,比如說跟小君有關……再比如說,嗯……跟小君有關……可以喝任何酒抽任何煙。秦守。隻喝高級酒,千杯不醉,嗯,大約是後天訓練的結果。不抽煙。(這個男人意外的很懂養生麼……)——男人與煙酒End——*4男人與動物H區的小區花壇下有一窩小狗,它們天天在花壇附近玩耍,並跟經過花壇的人玩耍(糾纏?)。木文君。是個如空氣般溫吞舒服的人,偶爾抽煙味道也不刺鼻。小狗們都喜歡粘著他,如果在他腳下亂竄,他就會因為不敢落腳而留在原地;如果爬到他腿上,他就會全身僵硬不敢動作,任小狗們在膝蓋上打滾玩耍。有一天。“小君,你喜歡狗麼?”“不喜歡。”“那為什麼這麼寵這些野狗呢?你這樣會被動物們欺負噢。”“這些是野狗?”“啊?對啊。”“原來是野狗……這麼說就算消失了,也不會有人要求賠償了?”“……什麼?”從那以後,小狗們忽然意識到不應該糾纏這個貌似空氣實際上可能是沙林毒氣級彆的男人。阿少。早晨和傍晚都會在附近跑步的男孩,身上有著一樣的野生的味道,小狗們都很喜歡他。偶爾會給小狗東西吃,偶爾會把煙給小狗嘗嘗……(好孩子不要學)相處融洽,並非人類與動物的關係。小楓。身上總有血的味道,可是並不討厭。小狗們喜歡在他晚歸的時候撲上去掛在他的衣服上。“老大,這些狗這麼煩,弄死算了。”“放屁!有那麼多力氣就去把金高給我打下來!弄死幾隻狗我都替你難看!”小楓把煙往地上一摔!然後迅速的把掛在衣服上的小狗們摘下來扔到花壇裡,快步離開……小狗們覺得被扔進軟軟的花壇裡的過程很有趣(這一群什麼狗啊?),所以依舊天天蹲在窩邊等著小楓回來……一航。非常非常清爽乾淨高貴的人,偶爾會在心情好的時候用漂亮的指尖逗逗小狗們。小狗們非常積極賣力的討好著,在他微涼的修長指尖下打個滾,蹭一蹭,肚皮朝上,等著他撓癢癢……那麼好的手,一定很舒服~~手指輕輕的劃一下小狗的肚皮,“這裡……應該是左側腎臟吧……”(最近正在上解剖課的某人)小狗們渾身僵直了……秦守。沒有狗敢靠近他。——男人與動物End——*5價值5000的草在弟弟們搬進來之前的某一天。老板辦公室裡。秦守:“小君,過來跟我住吧,你根本不會照顧自己。”木文君:“不要,我當然會,而且我馬上要和三個弟弟一起住了。”秦守:“他們會被你養死的,一定。”木文君,一愣,猶豫道:“才不會……吧……”秦守,指著辦公桌上一盆蘭花,笑道:“小君,我們來打個賭,隻要你能把它養活一個月,就能贏1000塊錢,如何?”木文君:“我要是輸了呢?”秦守:“搬來跟我住。”木文君:“不賭。”秦守:“噢?那麼……5000?”木文君,轉身抱起那盆草:“……每天澆幾次水?”在5000塊賭金的驅動下,草每天都過的還不錯。然後,弟弟們住進來了。半夜,起來到陽台上偷偷抽煙的小楓。百無聊賴的抽著煙,一轉身,看到了那盆草。伸手撩撥了兩下,想起家規最後一條。嗯,反正也沒事做。拿起一旁的水壺,晃了晃,還有半壺水。小楓一手拿煙一手拎水壺洋洋灑灑的澆了一遍水,然後回去睡了。大清早,最早起床的阿少,到陽台上伸了個懶腰。一斜眼看到那盆草,隱約想起家規的事。伸手撩撥了幾下,仔細看兩眼,隻是普通的蘭花,為什麼會值五千塊賭金呢?嗯……也許養活一個月就知道了。拿起一旁的水壺,晃了晃,沒水了。阿少去打了一壺水,快速的澆了半壺,然後下樓去晨跑了。七點,規律起床的一航,梳洗收拾得當,走到陽台上。既然是小君特意囑咐過的事,當然不會忘。至於是為什麼,他不管。拿起一旁的水壺,晃了晃,還有半壺水。一航慢悠悠的澆了一遍水,然後去上課了。八點半,有點賴床的木文君,迷迷糊糊的經過陽台時,瞥到自己昨天貼在門上的便簽紙:草,澆水,錢。“噢噢……”木文君對著便簽紙點了點頭。拿起一旁的水壺,晃了晃,沒水了。木文君於是去打了一滿壺水,閉著眼睛打著嗬欠全澆了上去……第二天,重複以上過程。第三天,草死了。——價值5000的草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