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元追出去,一掌打爆了一個黑影,北門烈的臉上直接浮現出一股前所未有的驚駭。他出自傳承淵源的北門世家,多少也曾聽長輩提起過一些事情。前幾天見到的那幾位小童,就已經讓他有了深深懷疑。現在他更是相信了這種東西的存在。刷!張元邁步走來,金光閃爍,很快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前輩,剛剛那是……邪祟?”北門烈震駭問道。張元凝重點頭,並沒有驚異於他知道這種事情。北門家族的淵源極為古老,若是一點都不知道,那才叫不正常。“你在你們家以往有沒有見過這種東西?”張元問道。“沒有,我隻聽長老提起過幾次,但也都極為隱晦。”北門烈開口。張元點頭道:“好,走吧。”他帶著北門烈再次走出藏書閣,向著外麵行去。夜風嗚嗚作響,滿堂的碎葉和白綾四處飛舞。一路走過來,再也沒遇到過其他邪祟。很快,張元便將北門烈送到了府邸之外。“七公子,你們家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就在外麵先找個地方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再去報官。”張元說道。“好,多謝前輩。”北門烈趕忙道。“不要喊我前輩,我叫張元。”張元搖頭。“張元?你……你是人榜張少俠?”北門烈失聲道。張元點頭,道:“你先走吧。”“好,張少俠一切小心。”北門烈麵色變幻,拱手道。他轉身向著遠處奔了過去。直到他已經走遠,張元才再次轉身,眼神閃動,走入了北門家族的府邸之中。撲玲玲。他手中的黑色烏鴉再次撲騰起來,被牢牢捏住脖子的它,看著張元,又一次露出了深深鄙夷。張元將它使勁甩了幾下,也覺察到了它雙目中的鄙夷之光,不由的眉頭微皺。“你到底知道些什麼?兄弟,咱們倆沒必須要這麼耗下去,你覺得是嗎?這樣天天拎著你,給你拔毛,想必你也很不舒服,咱們和好怎麼樣?”張元再次提出了和好要求。嗬嗬。黑色烏鴉直接將脖子梗到了一邊,眼神不屑,不再去看張元。尼瑪。張元心中惱怒。如果真能殺了它,他真想把這隻黑色烏鴉架在火上烤了。可惜試過一次,根本沒用。張元再次給它拔毛,走一路拔一路,很快把它拔得精光忽然,張元身軀一動,眼睛轉了轉,看著光禿禿的烏鴉,臉上露出一抹詭異弧度。治不了你是嗎?張少俠專治各種不服。他從旁邊的樹上,直接折了一截粗大的樹枝下來,現在也不著急去搜查北門家族的古怪了,一邊走一邊看向了黑色烏鴉,臉上的笑容更加的讓人耐人尋味。黑色烏鴉也覺察到了他目光的詭異,不由得眼神狐疑,深深地看了一眼張元。“知道殺不死你,你既不怕火燒,也不怕刀砍,我這輩子都是殺不死你的,也不會去殺你的,不過我倒是有一個其他想法,你想不想試試?看到我手中這根棍了嗎?我想把它從你的嘴巴捅進去,這樣你就叫不了了,嗯,或許還可以從糞門再捅出來,這樣串在樹枝上,拎在手裡也方便點。其實從糞門捅進去,從嘴巴裡捅出來,也是不錯,你選哪一個?”張元笑道。黑色烏鴉一下瞪圓了眼睛,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它一下看向張元手中那截粗大銳利的樹枝,當場打了個冷顫,雞皮疙瘩浮現一身。它很想開口大叫,但是脖子被死死捏住,一個字也發不出來。張元看到它出現緊張表情後,臉上笑意更濃,將它高高拎起,準備用樹枝開始捅它。黑色烏鴉劇烈掙紮起來,雙腿、雙翅拚命撲騰著,眼神中怒火熊熊。但它根本掙脫不了張元的束縛。忽然,張元手掌一停,死死捏住黑色烏鴉,露出凝重。有聲音?轟隆!地麵崩開,他丟掉木棍,身軀迅速衝了出去,快到極致。連續撞碎三重小院,發現一道褚黃色的人影。那道人影看到張元衝來,也是大吃一驚,想也不想,抬手一掌迎了過去。嘩啦!空氣粉碎,發出布帛撕裂般的聲音,強大的掌風如似厚重的牆壁,一衝而過,氣息逼人。但張元的內力何其之盛,當場撕開他的掌風,手掌上金光刺目,掌力雄厚,向著對方狠狠迎了過去。掌力即將落下的瞬間,眼瞳一驚。四絕和尚!他趕忙收回內力,但是四絕和尚的掌力卻收持不住,瞬間撞了過來。轟!地麵抖動,一聲炸響,四麵八方的青石板統統翻飛而出,稀裡嘩啦炸碎開來。噗!四絕和尚嘴角溢血,向後一個翻身,咚的一聲,落在地麵上,血氣不住上湧。張元也被震得手臂發麻,身軀晃動,直接連退了兩三步。他掌力收了五六成,四絕和尚卻撞了上來。這一擊,自己最多用了五成力。此刻,手心一陣刺痛,若非內功高深,非要骨折了不可。他心中震撼。好強的掌力!這是少林般若掌吧?深吸口氣,他手臂手掌的酸麻、刺痛登時消失了,看向四絕神僧,拱手道:“大師,誤會。”四絕神僧心中一片駭然,手掌不斷痙攣,胸中難受無比。和張元硬拚了一記,他渾身經脈都處於酸麻中,整個人簡直像是脫力了一樣。事實上,與張元對上掌的刹那,他就已經發現了不對。但那時想要收回掌力,已經晚了。他本來以為張少俠必然要喪生在他這一掌之下,但沒想到對方居然隻是連退了兩步,其他絲毫事情都沒有。相反,倒是他血氣紊亂,連說話都說不出來。四絕神僧在體內艱難運轉真氣,好不容易將真氣轉過來,終於能夠說話。“張少俠,你……你這是大手印吧?”他顫聲道。“大師眼力高深,在下佩服。”張元走了過來。四絕神僧一陣苦笑。佩服?自己現在渾身癱軟,連動都不能動,如何當得起佩服二字?“張少俠,數日前,一掌震退降龍尊者的人,便是你吧?”四絕神僧苦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