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三娘的輕功不弱,在黑夜的掩飾下,一路向著遠處掠去。張元一直悄悄地吊在後麵。半個時辰後,蕭三娘直接進入了一條老街,閃身進了一個院子。張元眉頭微皺。棺材鋪?院子中,放滿了一口口剛做的棺材,還有很多木頭堆積在角落,院子前方,飄著一個旗幟“張記棺材”。張元身軀一閃,迅速落在了他們的屋頂之上,彎下身去,向著屋內傾聽了起來。一陣陣細微的交談聲,在房內響起。“張堂主,事情就是這樣,您看,我們是不是被千妖府的人盯上了?”一個女性聲音刻意壓低的道。“這不可能,按照他們的習性,若是真的發現了你的真實身份,你覺得你還有命在嗎?而且他們屢次放出邪祟,為的就是引我們出手,若是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何必多此一舉?放出邪祟雖然能擾亂我們的視線,但也會將龍門的人引來,得不償失。”一道低沉的聲音忽然說道。“那您的意思是我白天遇到的邪祟,不是千妖府的?除了他們,那還會有誰,難道是自然而生的邪祟?”那道女性聲音忽然緊張起來。“這件事情,你不要著急,你先回去,我明天會親自給你解決,如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等我去做,高米進身上的那卷聖物,多半落入了那個翻天手張元手中,千妖府已經在動手了,決不能讓千妖府得手,今晚我必須要親自去取回來。”那道低沉聲音再次響起。“好,那我預祝堂主馬到成功。”那道女性聲音說道。“嗯。”吱呀。不久,房門打開的聲音響起,蕭三娘走了出來,目光謹慎的在四周看了看,而後施展輕功,躍上牆頭,迅速離開了這裡。張元眼神閃動,緩緩地直起身來。要對付自己?取出自己身上的東西?那卷牛皮紙?看來還真來對了!不過,你不用去對付我了,我親自來找你了。他身軀一翻,輕飄飄掛在房簷下,戳破窗戶紙,向著裡麵看去。隻見一個高大的人影,背對著自己,正在換著夜行服,同時,還有一個紅發白麵的惡鬼麵具,放在桌上,似乎是準備一會帶在頭上。張元心中一閃,起了惡作劇心思。呼!一股掌風湧入房間內,頓時讓房間內的燭火明滅不定。“誰?”一聲厲喝響起,房間的人影想也不想,迅速向著窗戶撲出,一掌震碎窗戶,整個人直接衝了出來。戶外空蕩蕩的一片,圓月高照,四周寂靜,月華如流水般鋪滿大地。他眼神謹慎,向著四周觀察,最終緩緩走向那片閒置的棺材處,眼神狠辣,抬起手掌,挨個在這些棺蓋上拍了一掌。砰砰砰,悶響傳來,好一會兒,他才皺皺眉,重新走入房間。呼!剛一進房,詭異的陰風再次浮現,燭火跳躍不定。他眼神一厲,反手抓住一把長劍,腳掌一踏,衝向房頂。砰!房頂碎裂,碎瓦四處飛舞,他的身軀穩穩落屋頂。四麵八方,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人影。他的臉色直接陰沉了下去,站在房頂,四麵觀察片刻,最終向著房內俯視。忽然,燭火一下徹底熄滅了,房間內一片漆黑。他臉色一變,抓住長劍,再次躍入了房內,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不過這一躍,卻直接嚇得寒毛倒豎。一個紅發白麵的惡鬼,瞪大眼睛,正在緊緊盯著自己,麵孔幾乎與自己的臉龐貼到了一起。他心中震駭,慌忙翻身倒退。不對!這是自己的麵具!“什麼人?”老江湖終究是老江湖,一驚之下,瞬間反應過來,開口厲喝。他心中翻江倒海。這到底是人還是邪祟!若是人的話,能有如此實力,至少可以在人榜排名。“你又是什麼人?”惡鬼麵具終於發出了聲音,沙啞低沉,明顯是刻意改變之後的。“我隻不過是一個尋常店鋪掌櫃,閣下夤夜來訪,到底有什麼目的?”張堂主低沉回答,迅速冷靜下來。是人無疑。他心中開始思索起了脫身之策。此人實力可怕,幾乎和他們魔教散人有的一拚,他沒有任何戰勝把握,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伺機逃走。“尋常店鋪掌櫃?嘿嘿,尋常掌櫃能有這份身手?”惡鬼麵具發出冷笑。“我不過是年輕時練得罷了。”張堂主開口道。“是嗎?看來你也是年輕時加入的魔教?”惡鬼麵具冷笑道。“你……”張堂主臉上失色。對方到底是誰?居然知道了他魔教的身份。“說吧,你們到底要乾什麼?千妖府的人又在乾什麼?”惡鬼麵具冷漠道。張堂主忽然腳掌一踏,向後狂退,同時左掌一揮,數十根閃爍黑色幽光的鋼針向著惡鬼麵具衝出。他本人直接撞開窗戶,向外衝去,手中長劍橫在胸前,準備隨時應付後續之危。但緊接著。砰!頭腦一疼,像是被巨石撞了一樣,眼前發黑,直接撲倒在了地上,喪失意識。張元提著他的身軀,幾個起縱便離開了這裡。什麼暗器?簡直可笑!客棧內。將張堂主廢掉丹田,五花大綁起來,隨後又摳出了他嘴中的毒囊,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他迅速喚醒。張堂主悠悠醒轉,感覺到下腹一陣劇痛,內氣絲毫提不起來,不禁心中大駭。“你……你……”張元臉上的惡鬼麵具依然沒有脫下,將手中的毛巾團了團,不給他絲毫說話的機會,直接毛巾塞入嘴中。唔唔唔……啪啪啪……砰砰砰……慘哼不絕,偶爾夾雜著絲絲骨裂聲音,讓人牙酸。在經曆了一係列非人待遇後,張堂主嘴巴中的毛巾被取下,痛哭流涕,道:“彆打了,你要乾什麼?你說啊,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一言不發直接毒打,有這樣的嗎?就算逼問,你也先問啊!他臉頰臃腫,多處骨折,渾身鮮血淋漓,氣喘籲籲,一條命直接去掉了半條。若不是張元用九陽真氣為他吊命,他早就被打死。“我要知道一切。”張元開口道。他內氣運轉,灌入雙耳,全力的傾聽著外麵的動靜。上次的事已經給了他一個警惕,這次他可不希望逼問到一半的時候再被人滅口。他內氣灌入雙耳,方圓百米內的任何動靜,都瞞不過他,可以聽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