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落在一處房頂上,目光透過黑夜,遙遙看去。他眉頭微皺,露出了疑惑。直到現在,他才發現,這楚江城的大牢居然不知何時已經被重兵把守起來了。他記得以前入城的時候,曾經從大牢門前經過過。那時候稀稀疏疏,隻有四五個公差看守。但現在居然是朝廷的火雲軍!足有三百多人,清一色的紅色火甲,氣度森嚴,披堅執銳。火雲軍的軍士,個個都是練家子,通過他們高鼓的太陽穴就知道,絕對都是練外功的好手。“難道大牢中有什麼秘密?”張元思索起來。剛剛那三個男子全都是直接衝入其內的,沒有遇到任何阻攔。顯然,這群火雲軍的軍士都知道他們!換句話說,龍門很可能是朝廷的機構。“難道真是這個世界的神秘部門?”張元眉頭緊皺。他先前隻是猜測!但現在看來,還真有可能是真的。他心中思索,有心想要混到大牢裡看看到底有什麼秘密。但是又擔心突然暴露自己。張元的心中一陣糾結。……此刻。大牢之內。剛剛進入的那三人腳步浮虛,一路不停,迅速的進入到了一個臨時搭建的木屋中。木屋內,有四人正在裡麵商議著什麼。這四人一位身穿黑袍,體態修長,一位穿著六扇門的捕頭服飾,還有一位穿著縣令的官府,最後一位則是穿著火雲軍將領的衣服。此刻看到年輕男子等人帶傷回來,四人全都臉色微變。“風厲、黑波,發生了什麼?風厲的手怎麼回事?”他們迅速走了過來。年輕男子身邊的那兩人有些臉色發白,依然喘息有些困難。右邊那人苦笑一聲,道:“隊長、鄧捕頭,我們失手了,東街葛彪家裡的那個邪祟,超乎想象的強大,我們三人全都不是他的對手。”“什麼?”那穿著縣令官府的人吃了一驚。年輕男子額頭上浮現出一滴滴汗珠,開口道:“隊長,那個邪祟,他……他已經生出了靈智,我和他對決的時候,他居然在主動套問我的話,企圖問出我的來曆。”“生出了靈智?”那個身穿黑袍,體態修長的人影臉色一變,眼神劇烈變幻起來。其他三人也都是麵麵相覷。“你說的是真的?”那個身穿六扇門捕頭服飾的人問道。“千真萬確。”風厲艱難點頭。“麻煩了,事情麻煩了。”身穿黑袍的隊長臉色難看。“宋隊長,這事……這事要不要彙報上層?”那個縣令極為緊張的道。火雲軍的將領眉頭一皺,開口道:“生出靈智的邪祟真的很強嗎?”那位黑袍隊長搖搖頭,開口道:“有靈智的邪祟可怕的不隻是戰力,而是謀略,他們已經不想其他邪祟那樣,全靠本能,就像是人,一旦有了智慧,那將會變得極為可怕,因為你不知道他到底會做些什麼。”“那我明天就帶人去燒了葛彪的家。”火雲軍的將領低沉說道。“沒用的,這樣的邪祟白天的時候,肯定是不會出來的,即便放火也燒不死它。”黑袍隊長開口道。“那該怎麼辦?難道隻能看著它作祟?”火雲軍將領怒喝。黑袍隊長臉色猶豫,深吸口氣,開口道:“先解決其他邪祟,明天晚上,我親自去一趟葛彪的家中,若是連我也無法殺死它,那隻能再去調龍門的其他高手了。”眾人紛紛點頭。這時,黑袍隊長走向風厲,將他斷裂的手腕再次接上,親自為他包紮了起來。“嗷嗷嗷……”忽然,牢獄深處傳來一聲聲怪叫,可怕刺耳,震得整個木屋都在輕微抖動。屋內的眾人全都神色一變。那位縣令的臉頰瞬間就白了,驚恐道:“那東西又在掙紮。”“跟我來!”黑袍隊長語氣低沉,迅速走了出去。眾人紛紛緊跟其後。……一晚上的時間迅速度過。張元在遠處的屋頂上盯了一夜也沒看到什麼動靜,眉頭不由得緊緊皺起。明知道裡麵可能發生了大事,可就是進不去。這讓他極為蛋疼。“要不要故意犯點罪,然後被光明正大的抓進去?”他思索起來。眼看著天色將亮,他迅速離開了這裡。不多時。他回到葛彪的家,走到門前,將緊緊閉合的大門再次拉了開來。遠處,驚恐了一夜的葛彪,忽然看到房門打開,眼睛一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張……張少俠!”他聲音顫抖,激動無比。張元眉頭一皺。一晚上不見,激動成這樣子?葛彪迅速走了過來,顫聲道:“張少俠,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對了,裡麵的情況怎麼樣?我昨晚看到房門突然自己閉合,我以為你已經遇害了。”“你婆娘已經被我乾掉了,這次應該不會再複活了。”張元平淡淡的道。“你……你真的殺死了他?”葛彪臉色震驚。“放心,我說殺了就肯定殺了,對了,今天的事儘量不要亂說。”張元開口道。“好,好,我一定不會亂說。”葛彪趕忙點頭。“嗯。”張元很滿意,忽然道:“有錢沒?帶我去吃點東西,順便給我找個地方,我要好好洗洗。”連續幾天沒洗澡,他這次真的受不了,再不洗就真的成為丐幫的了。“好,我這就去拿錢。”葛彪就要衝進門內,卻忽然身軀一頓,還是有些懼怕與猶豫,不敢進去,回頭看向張元,道:“張少些,要不……你和我一起進去?”張元眉頭微皺,點點頭。葛彪鬆了口氣。有張元陪著,他頓時什麼也不怕,大步進入到了院子。看到院子中的慘烈景象,葛彪心中驚駭不已。昨晚這裡到底經曆了什麼?內院的牆壁、涼亭全都爆碎了,頭顱大小的碎石居然落得到處都是。他簡直不敢想象這一切!不過看到這一切,他心中也更加安定下來。能發生如此可怕的一幕,就說明他那婆娘真的有可能已經被|乾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