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下之城。陶莊。陶暢死亡的消息,還沒有傳回。整個陶莊依舊是一片和諧、平靜,有條不紊。但暗地裡,卻有一些外姓,悄然離開了陶莊。這樣的舉動,引起了陶家之人的注意,派了數名高階聖師追隨。這些高階聖師,在跟蹤了幾千裡之後,就跟丟了目標,那些外姓之人,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無奈之下,他們隻能返回,稟報消息。一些不太重要的人物,陶家倒是沒有關心,反而覺得節約了資源。而胡鵬等外姓之人,各自做出了選擇,與陳陽告彆,有的前往新城,有的前往北源域、十三州。總算把以前的朋友都救出來,陳陽這才有空,前往王善昌地圖中記載的洞府遺跡。王善昌在天南域奮鬥了上萬年,尋找到許多遺跡,並且進行了區分、記錄。陳陽此次前去的遺跡,是眾多遺跡中,王善昌重點標注的一個,記錄顯示那裡是一位頂尖強者的遺跡。至於是哪位頂尖強者,王善昌沒有說。但既然被他成為頂尖強者,那麼肯定比他強,也就是超越了八重星尊。說不定,是一位仙人遺跡。說起來,死亡沙漠中“幻”的遺跡,也是仙人遺跡,陳陽在那裡得到的東西不少。但最玄妙的是,放出了白起的一個狼首。想到白起,陳陽眉頭緊鎖。如今他已是星尊,在他進階星尊的時候,又感悟到了那顆黑暗混沌星辰。他進入了城堡,這一次,他沒有理會坐在客廳的魔帝、書帝,而是徑直衝上二樓,想要看看那些門裡關著什麼。那一個個緊閉的房門中,似乎封鎖著什麼強大的存在。這些門,陳陽無法打開。上次,其中一道門露出縫隙,陳陽來不及看清楚,可惜被成為魔帝仆人的書帝關閉。陳陽本以為,這些門中,不會有所發現。但他沒料到,上次那道打開縫隙的門,這次居然也露出縫隙。他沒有遲疑,打開了門,裡麵一片漆黑,依舊看不清楚。盯著看了好一會,這才隱隱約約,看到了九個腦袋。那九個腦袋,逐漸向他靠近,眼看就是看清楚具體的形態,這時候,城堡一層大廳傳來魔帝的聲音“師兄,你來了!”魔帝的師兄,陳陽記得,就是浩瀾真人。上一次,他沒能看見浩瀾真人的真麵目,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這次,他自然不願放過。猶豫了下,他關上了眼前的房門。房門關閉的刹那,當時,他看清楚了九個腦袋的輪廓,赫然是九頭狼皇。這讓他心神巨震。九頭狼皇,會是白起嗎?如果這是白起,那麼城堡的主人,是幻嗎?白起說,是幻將他鎮壓。那麼魔帝,肯定就是幻。幻是浩瀾真人的師弟。如今,這些人,都和自己有關聯。那麼自己,到底屬於哪一個角色?和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這些問題,到了此時,陳陽依舊時不時在思索。當時在黑暗星辰,他下了樓。此刻他不禁,回想起當時的畫麵:魔帝身著紅色的寬鬆長衫,坐在樓梯上,左手按住腰間的佩劍,右手拿著酒葫蘆,一臉喜悅地看著城堡門口的老者,笑道:“哈哈哈,師兄,喝酒!”城堡門口,站著一名身著粗布長衫的老者。老者氣勢從容淡然,麵容消瘦,看起來十分普通,但卻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勢。“無始帝。”站在魔帝身後的書帝,躬身對浩瀾真人行了一禮。“你怎麼還在這裡,你甘願給他當仆人?”浩瀾真人皺了下眉頭,指著魔帝,對書帝道。書帝道:“雖然主人行事乖張,多有惡性,但他卻折服了我。我不會為他作惡,但我願意侍奉他。”“瘋了。”浩瀾真人搖了搖頭,朝著魔帝走過去,道:“我這次來找你,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與你商議。”魔帝把酒葫蘆遞給浩瀾真人,卻被拒絕,自己喝了一口,笑道:“師兄,你有什麼事情,儘管開口,憑我們的感情,我必然是全力以赴。”浩瀾真人沉聲道:“邪帝出關了!”魔帝目光一亮,興奮道:“哈哈哈,那個家夥終於出關了,我可要去找他,先好好喝一頓酒才行。”浩瀾真人麵色難看,道:“他出關後,一時興起,毀滅了三個星域,殺害了不知多少億人。”“這不關我的事啊!”魔帝不以為意道。浩瀾真人道:“邪帝為非作歹,你難道要坐視不理嗎?彆忘了,師傅教授我們,要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又把師傅搬出來。”魔帝撇了撇嘴,嘟噥道:“行行行,我先去找阿古,勸一勸他,讓他改邪歸正。”浩瀾真人正色道:“師弟,你應該明白,我來找你,不是為了讓你去勸邪帝。他天性邪惡,喜好殺人,不是幾句話,就能將他勸服的。”“師兄是何意?”魔帝道。浩瀾真人道:“我來此地,是邀請你與我聯手,誅殺邪帝!”魔帝冷笑一聲:“嗬嗬,師兄,阿古是我的朋友,你讓我去殺他,豈不是要我做不仁不義之人。這豈不是,有悖於師傅的教誨。”浩瀾真人義正言辭道:“和邪帝那樣的凶徒成為朋友,你難道不覺得羞恥,有辱師門嗎?”“不覺得。”魔帝道:“至少,他對我還是不錯。有酒的時候,總是想著我。”浩瀾真人道:“可他終究是凶惡之徒,若是任由其逍遙,這星海之中,不知多少生命會無辜死亡。”魔帝訕笑了下,上前拍了拍浩瀾真人的肩膀,道:“師兄,浩瀚星海,生命不知凡幾,我們過好自己出的日子就不錯了,何必杞人憂天。更何況,我也算不得好人,你要殺我嗎?”“你……”浩瀾真人麵露慍色,一甩袖袍,轉身往城堡之外走去,冷聲道:“你自甘墮落,簡直是師門的恥辱。師傅若是在天有靈,必然後悔在世的時候,沒有將你逐出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