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陳陽揭短，徐仲達倒是沉得住氣，但趙敘函卻忙表忠心，對陳陽怒道：“小子，家師哪裡輪得到你指指點點。若是你再裝腔作勢，我要你好看。”陳陽瞥了眼趙敘函，無語道：“要拍馬屁，也不用這麼明顯吧。”趙敘函急道：“我對家師忠心耿耿，豈是你能理解的。”徐仲達不置可否，對陳陽道：“當年我覺醒記憶後，實力提升極快，不多久就揚名。加上我融合其他的分神念，不少都是有名的天才、高手。他們死在我的手下，我的名聲自然傳遍中浩界。隻是沒料到，中浩界居然還有比我更狠的人。”“枯玄嗎？”陳陽道：“他為了衝擊更高境界，連熔煉整個白界都可以做，的確是個狠人。”“還有這種事。”徐仲達麵露意外之色，道：“那家夥，的確什麼都乾得出來。”陳陽問道：“當年是怎麼回事？”徐仲達道：“我進階太快，讓枯玄感受到了威脅，所以他對我下手。不得不說，枯玄作為中浩界最強的存在，實力的確不容小覷。當時八重星尊的我，並非他的對手，靠著秘法，這才躲過一劫。我把軀體放在了至尊域，然後切斷了至尊域。之後，我的神魄則是逃到了偏僻的王海。”說起往事，徐仲達的眼神中滿是恨意。陳陽指了指徐仲達現在的軀體，道：“可是，你為何在雕像裡？”徐仲達道：“這雕像之中，本就有一道神魄，正是這海底世界的王者。我當時無處奪舍，見雕像不錯，便擊殺了那道神魄，占據了雕像。可誰知道，雕像竟然有陣法，把我封鎖在裡麵。而且，那些海王族的陣法造詣極高，我竟是無法破陣。”海王族！陳陽目光一亮，環顧四周，道：“難怪城市建立在海底，原來這是海王族的領地。不過，為何這裡毀滅了？”徐仲達似乎認為勝券在握，此刻十分有耐心，道：“我當時問過那名海王，之所以城市崩塌，是因為洪口火山的爆發。不知多少萬年前，原本洪口火山被掩埋在海底之下。而海王族的城市，卻正好建立在火山口之上。海王族生存在海中，與世無爭，但卻十分強盛，有數位星尊。一般的力量，根本無法撼動這個傳承久遠的國度。可是，洪口火山的力量，驚人的可怕。當火山第一次噴發的時候，整個城市就崩塌了。這還是因為海王族實力雄厚，全力轉移城市，才保留了一些殘垣斷壁。換做普通修者，隻怕連渣滓也不剩。不過，那場災難，也讓海王族損失慘重。死了許多族人不說，幾名星尊也隻剩下一個。大部分的海王族，在星尊的帶領下，前往了其他的地方定居。可他們卻不知道，當時為了轉移城市，他們的國王化身雕像，占據城市中心，穩固了整座城市。可惜，當國王覺醒的時候，城市早已經杳無人煙。他沒有了軀體，且消耗巨大，被限製在宮殿之內，不能外出，簡直是生不如死的日子。當時我奪走了雕像的控製權，他煙消雲散前，還感謝我幫他脫離苦海。不得不說，造化弄人。”聽到這裡，陳陽才知道，原來其中有如此多的曲折。可憐了那位偉大的海王族國王，明明為了人民犧牲了自己，卻最終孤獨終老，還死得很慘。不過，如今海王族定居在何處，倒是讓陳陽好奇。該不會，經過黃泉海路，去了遙遠的北海吧？據說北海廣闊無垠，有豐富的資源，但卻十分危險，很少有修者願意踏足。至於危險是什麼，陳陽卻從未聽人詳細說起過。“小子，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了你，現在，你是自己放棄，還是我來動手。”徐仲達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沉默。陳陽看了眼左右兩側的雕像，思索了下，對徐仲達問道：“幾千年前，你成就八重星尊的曆程中，總共融合了多少分神念？”“不少。”徐仲達笑道：“我沒有計算過，大約有五百萬左右。”五百萬！陳陽心頭一驚，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相當於，徐仲達殺了足足五百萬人。怪不得，陳陽已經煉製了神念感知羅盤，卻很少能感應到分神念的存在。原來在幾千年前，徐仲達就乾過相同的事情。隻怕中浩界剩下的分神念，已經不多了。不過，被徐仲達融合神念的那五百萬人，難道都該殺嗎？其中，或許有不少人，並沒有繼承太多的記憶、力量，隻是過著普通的人的生活。就像船穀中的村長，極北之地的梁川。這些人，他們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生活，而不應該被殺害、融合。徐仲達見陳陽陷入思索中，笑道：“小子，你和他們不同。雖然曾經，我也融合過一些所謂的天才。但他們的力量，都不如你。我想，你的腦子裡，應該裝了更多的東西。若是融合你，再找回我的軀體，我就能更快進階九重星尊。到時候，我就可以找枯玄報仇了。”陳陽搖了搖頭，道：“你曾經融合的神念，並非都是凶惡之徒，也並非都覺醒了神念，他們本有自己的人生，你卻殘忍將他們殺害。”徐仲達失笑道：“哈哈哈，他們的生死，與我何乾。”“說得對。”陳陽點了點頭，然後道：“不過，我的想法，與你不同。我分善惡、對錯。像你這樣的惡人，融合你的神念，我就不會有半點自責、遲疑。”徐仲達微微皺眉，冷聲道：“融合我？嗬嗬，小子，這兩尊雕像，可是我這些年來的傑作。他們擁有堪比九重聖師的力量，你以為自己能對付？”陳陽踢了一下在腳旁睡覺的大炮，道：“大炮，乾掉這兩個雕像。”趙敘函一驚，這才知道，原來那毛球是陳陽的依仗。但徐仲達卻鎮定自若，笑道：“我早就看出來，這妖族是九重聖師。可是，你以為這樣，你們就能逃走嗎？”陳陽笑道：“大炮是天才，可以一打二。我們不逃，我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