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站在陶昭燃身後,打算在此次戰役中大顯身手的陶迢,原本心情平靜,卻突然看到自己周圍站著八個血淋淋的人。憑空出現的血人,讓他眼皮一跳。但作為一名三重聖師,經曆了許許多多的戰鬥,他早已經心智堅定,又豈會被幾個血人給嚇到。可他疑惑的是,其他人都鎮定自若,似乎並沒有看到那八個血人。“奇怪。”陶迢心頭疑惑,隨即看向那八個血人。當看清楚他們的麵容,淘汰麵色驟變,不敢相信,此刻出現在周圍的,居然是從溪緣穀撤退返回,卻被他殺害的八名其他勢力的修者。這八人身體變形,鮮血淋漓,腐爛的肉體滴落下惡臭的液體,那味道讓陶迢有些作嘔。他們的麵部扭曲,眼睛都鼓出來,充滿了凶戾、血腥,目不轉睛地盯著陶迢,不時扯動的嘴角,仿佛露出了笑意。陶迢清楚地記得,當時這八個人都被星芒碾碎,落入了小溪之中,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自己產生幻覺?陶迢第一個反應,是自己產生幻覺。因為他不相信,這些是真的。周圍的人,都沒有看到這八個血人,不正是證明了,這些血人有假嗎?可是,為什麼會產生幻覺?而且這幻覺,未免也太真實了。陶迢依舊保持沉穩,一掌朝著右側的血人抓過去,若是幻象,那麼這血人必然會破滅消失。可他這一掌,卻是抓到了實處,而且能感受到掌心中腐爛的肉體和粘稠的血液。這些血人,是真的?陶迢心頭一驚,卻是產生了一絲慌張。“你殺了我們,現在我們要你償命!”“償命!!”“我要吃了你!”沒等陶迢回過神來,八個血人一窩蜂地朝著他撲上去,把他封鎖在中間,無處可躲。“冷靜,一定要冷靜,這都是假象。”陶迢在心裡自我暗示,但卻毫無作用,尤其是血人撲上來的時候,他甚至能感受到風速和撲麵的血腥味。死而複生,或許是奪舍。可死了之後,碎屍重組,這怎麼可能?“混蛋。”陶迢暗罵一句,眼前這八個血人太真實。不,他們根本就是真的。“啊!!滾開,你們都給我滾開!”終於,陶迢按捺不住,發出一聲怒吼,左右開弓,八道星芒放射而出,攻向八個血人。砰、砰、砰……八個血人瞬間爆裂,漫天的血霧和碎肉,飄灑在陶迢的臉上,卻反而讓他安心。這下子,該不會出現了吧。此時,沒有進入幻影空間的眾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聽陶迢一聲咆哮,便猛然朝著周圍進攻。陶昭燃畢竟是六重聖師,反應極快,立刻阻斷了陶迢的八道星芒,否則星芒進入軍隊人群之中,不知會死多少人。眾人都看向陶迢,不知他發什麼瘋,竟是突然胡亂攻擊。尤其是陶昭燃,之前陶迢惹出麻煩,好不容易才平息下來,現在當著整個征圓大軍的麵,居然又搞出這種事情。作為陶迢的隊長,陶昭燃感到十分丟臉。而且此刻,陶昭燃能感受到,將軍陶燭正盯著這邊,臉上滿是慍怒之色。陶迢的行為,無疑是把整個征圓大軍的氣勢都給破壞了。“陶迢,你乾什麼?”陶昭燃大怒,回頭喝問道。“啟稟都尉,剛才這裡出現了八個……”陶迢正在回稟,突然麵色巨變,指向周圍,驚駭道:“他們又來了,又來了!”見陶迢一臉驚恐之色,眾人都是一驚。可看向周圍,除了征圓大軍之外,哪裡還有其他人,也不知陶迢到底在害怕什麼。“不要再胡鬨了。”陶昭燃怒吼道。可陶迢根本沒理會,一掌朝著陶昭燃攻取,咆哮道:“你們這些怪物,給我死!”見陶迢竟然進攻陶昭燃,眾人無不大驚失色。“你瘋了!”陶昭燃彈指一道星芒,擊潰了陶迢的掌影,星芒轟擊在陶迢的身上,並未對他造成重創,但卻壓迫著他往下墜,落入了森林之中。雖然陶昭燃憤怒,但畢竟陶迢是他的隊員,他並沒有出手太狠,隻是要控製陶迢。而這一擊,也顯現出他高明的星能控製力。“把他拿下。”陶昭燃對身旁兩名部下吩咐道。“是。”兩名雲組五隊的隊員立刻行動,他們也察覺出來,陶迢的行動有些異常。這時,墜落在森林中的陶迢,猛然騰空而起,竟是直接衝入了隊列之中,揮手便擊殺了十幾名修者,怒吼道:“你們這些混蛋,竟然敢出賣我,我的命令,你們不聽嗎?說,是誰告密?”原本眾人以為陶迢發瘋胡亂攻擊,可一聽他的話,陶昭燃就注意到,他攻擊的隊列,是之前參與營救的人員,正是和陶迢一起撤退返回。而陶迢的話,顯然有貓膩。“難道有隱情?”陶昭燃麵色越發難看,雖然有心追究陶迢的責任,但現在顯然不是好時機。他對那兩名追向陶迢的部下道:“快,拿下他。”那兩人加速行動,但陶迢竟是瘋魔了一般,仿佛不認識那兩人,全力進攻,卻是打了那兩人一個措手不及。至此,征圓大軍的隊列已經被衝散。陶迢大開殺戒,還有誰敢接近他。原本征圓大軍氣勢洶洶,要在這次戰役當中,奪得龜圓山的控製權,可誰知道,臨出發前,竟然鬨出這麼一出,眾人是各有所思。“這是怎麼回事,他瘋了?”“畢竟是三重聖師,如果不是瘋了,都能是什麼?”“真是出師不利。”陣型衝散,軍士們遠離陶迢,都在議論紛紛,對此次的戰役都不再抱有太大的期望。軍心受到嚴重的打擊,作為將軍的陶燭是心中大怒。若非礙於自己的身份,他就要親自動手了。他側目看向陶昭燃,沉聲道:“昭燃都尉,我之前可是給足了你麵子,並未追究陶迢的責任,可他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嗎?”陶昭燃麵色難看,隻能低頭道:“將軍放心,我這就把他拿下!”語畢,陶昭燃親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