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陶昭燃這麼一說,眾人恍然,這才察覺出不對勁。陶迢若有所思,開口道:“會不會因為陳陽是小姐的師兄,所以胡鵬巴結他?”“有這個可能。”陶昭燃目光一亮,道:“如今少爺失勢,小姐擁有魔血之體、修羅魔體,天賦非常高,日後十有八九會統領雲上之城。而和小姐最親近的,無疑是他的師兄。這個時候討好陳陽,的確有好處。”對於這個說法,營帳中的五隊眾人都深以為然。陶昭燃麵露鄙夷之色,冷聲道:“看來董粲把陳陽拉攏進入七隊,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這個家夥,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精明。”旁邊一人道:“隊長,我們現在得罪了陳陽,日後若是小姐成為家主,我們豈不是會有麻煩?”陶迢忙道:“這件事因我而起,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你的確有責任,但我又豈會讓你承擔。”陶昭燃大義凜然,沉吟道:“我雖然對小姐不是太了解,但聽說她是個心軟之人。到時候,我們求求情,想必她不會怎麼樣。而且,我們對雲上之城儘心儘力,她真要處罰我們,人心也就散了,她不敢這樣做。”陶迢眼珠一轉,試探道:“隊長,那陳陽這邊終究是個隱患,我們……”“你在想什麼!”陶昭燃麵色大變,騰地站起來,道:“你帶人撤退,可說是自己膽怯,可說是為了更多人的安危,所以我保你。但你現在想對付陳陽,卻是十足的小人之舉,讓我唾棄、鄙夷。”陶迢滿頭大汗,忙解釋道:“隊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可以去向陳陽澄清、道歉,化乾戈為玉帛。”“原來如此。”陶昭燃鬆了口氣,坐下來道:“如果你要暗中對付陳陽,卻是讓我小瞧了你。隻有道歉此事,無須再提。我們雲組五隊,有自己的尊嚴。豈能因為他仗著和小姐的關係,就對他低聲下氣。”沉默了下,陶昭燃後悔道:“剛才一時匆忙,卻是忘了問陳陽,溪緣穀營寨中到底是什麼情況。此刻,他隻怕已是走了。”陶迢道:“就連陶緒也沒能攻入營寨中,陳陽帶著十個人,又哪裡是守軍的對手。而且陶緒給將軍傳信,說任務失敗,所有人都撤離了。小姐、少爺的麵,隻怕所有人都沒見到。”陶昭燃煩悶道:“小姐、少爺的安危,著實是讓人擔憂。如果不把他們救下來,整個戰局,我們終究是受製於人。”陶迢上前一步,話鋒一轉道:“隊長,還有一事。”“何事。”陶昭燃不解。陶迢道:“我沒能到達溪緣穀營寨,陶緒肯定會心生不滿。他性情激烈,隻怕會向將軍啟稟此事,到時候……”“你放心。”陶昭燃打斷道:“將軍那邊,我會應對的。”正說話,外麵有人走進來,道:“隊長,將軍讓你過去一下,帶上陶迢。”……“果然如此,陶昭燃力保陶迢,就算是將軍問責,陶迢也隻是被罵了一頓,連小懲都沒有。”陳陽看著麵前的陶緒,苦笑道。剛才陶緒把將軍對陶迢的懲罰告訴了陳陽,除了責罵之外,並沒有實質性的處罰。其中一個主要的原因,就是陶昭燃力保陶迢,給將軍施壓。如今是用人之際,如果將軍和陶昭燃翻臉,那麼整個征圓大軍,必然會變得一塌糊塗。為了大局著想,將軍也就沒有追責。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陳陽帶回來消息,陶小桐、陶倔二人都不在溪緣穀營寨中。所以營救任務就顯得不重要,陶迢是逃跑,還是戰術性撤退,將軍都不太在乎。否則,真耽誤了營救,將軍豈會這麼好說話。陶緒沒好氣道:“陶迢那個混蛋,乾了這麼多惡心的事情,居然連星石也沒懲罰沒收,我實在是氣不過。”“消消氣吧,他會遭到報應的。”陳陽笑道。陶緒愣了下,對陳陽道:“他差點害死你,你居然還笑得出來?”旁邊胡鵬瞄了眼陳陽,道:“緒兄,你可彆被陳陽給騙了,他現在指不定在想什麼辦法對付陶迢。”陶緒目光一亮,喜道:“有什麼辦法,先說來聽聽。我可看不慣,陶迢逍遙法外的囂張樣子。”“我哪裡有辦法。”陳陽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汙蔑陶迢,現在陶昭燃可對我十分不滿,這征圓大軍中,隻怕沒有我的立足之地。”“陶昭燃也是個不明是非的混蛋!”陶緒怒罵了句,然後對陳陽道:“你放心,我雖然實力、地位不如陶昭燃,但在征圓大軍中還是有些話語權。你如果想留下,就給我擔任副手,沒人敢把你怎麼樣。”陳陽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可就打擾緒兄了。”陶緒正色道:“你深入溪緣穀的舉動,我是十分敬佩的,有你這樣的人給我做副手,我高興還來不及,哪裡會覺得你打擾呢。”“陳陽,你要留下?”胡鵬卻是一臉不解地看著陳陽,在他看來,陳陽的主要目的是營救陶小桐,如今既然確認陶小桐不在這裡,陳陽又何必留在這裡呢?不等陳陽回答,他頓時反應過來,隻怕不把陶迢解決,陳陽是不會走的。他皺眉道:“你一定要把陶迢解決?”“看看這兩人。”陳陽指向營帳中,躺在床上的陶羽、陶殊二人,他們身負重傷,陷入昏迷中,至今還未醒來。胡鵬暗暗歎息一聲,對陶羽二人頗為同情。陶緒則是不解道:“陳陽,你為什麼,不把這兩人交給將軍,隻要他們醒來,便可道出真相,陶迢難辭其咎。”陳陽搖頭道:“沒用的,此次他臨陣脫逃,罪過其實比陷害我們幾人還大,但有陶昭燃袒護,將軍不也沒追究。說不定,陶羽二人去告狀,反而黑變白,白變黑,說我和他們倆聯手汙蔑陶迢。”“的確有可能。”陶緒點了點頭,臉上滿是不悅之色,心中對征圓大軍的將軍也有幾分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