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陣的方法,實在是匪夷所思,眾人心想會不會是陳陽騙人。可他除非是瘋了,不然不會這樣做。因為破陣不成功的話,趙惇跳舞出儘洋相,絕不會放過他。曾措回過神來,忙走到陳陽身旁,低聲道:“你……不是在戲弄人?”“破陣之法的確如此,我也沒轍。”陳陽苦笑了下,他也萬萬沒料到,當一位九重聖師跳起舞來,竟然如此“美妙”。不過,他心中對趙惇十分敬佩。如果不是真正醉心陣法,又豈會願意當眾跳舞呢?而且,是如此嫵媚的舞姿。這舞剛開始跳等候,眾人都十分駭然,心中認為這樣的破陣方式,非常不靠譜。但不過片刻,趙惇身體周圍的星能開始聚攏,然後逐漸在他的頭頂上空,凝聚成一把鑰匙的形態。當趙惇按照靈牒中的圖鑒,將整支舞跳完的時候,空中星能凝聚的鑰匙,猛然下落。轟隆。眾人還未反應過來,鑰匙撞擊在棺材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整個地底空間都在劇烈震顫,仿佛要崩塌。緊接著,棺材四周篆刻的符文,驟然亮起,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漸漸的,光芒收斂暗淡,眾人終於看到了棺材的變化。隻見棺材四周的符文,竟是猶如水流一般流動起來,緩緩朝著棺材的上沿流去,然後從棺材和棺蓋的細微縫隙中鑽進去。不多時,所有的符文,都鑽進了棺材裡。光芒消散,一切歸於平靜。“成功了?!”有人低聲道。可到底破陣是否成功,現在沒有一個人知道。但從剛才的異象來看,至少陳陽給出的破陣之法,產生了某些效果。“這是什麼原理?”趙惇微微皺眉,顯然對於自己剛才的行為,還感到十分不解。他降落到與棺蓋齊平,然後輕輕一掌推向棺蓋。他本意是想嘗試,但不料手掌剛剛觸碰棺蓋,稍微發力,那巨大的棺蓋仿佛有滑輪一般,轟隆一聲朝著他的對麵平移過去,無力而動。“成功了!”“終於打開了墓葬。”期待已久的眾人,無不興奮,立刻都騰空而起,想要一睹棺材之內的盛況。巨大的棺蓋滑落在地,發出轟隆一聲巨響,原本封閉的棺材,內部空間此刻是完全暴露在眾人的眼前。萬劍門、寒冬嶺的陣陣法師們,都激動得往下看去。千年了,終於一睹真容。可是,當看到棺材內部空間的瞬間,所有人全都是一愣。棺材之中,並非墓穴。而這棺材,確確實實是一口棺材。棺材裡麵裝著的不是人,而是一個巨人族。想必是陣法守護,巨人族依舊保持著生前的模樣,隻是沒有生命氣機。這巨人是一名男性,在巨人族中不算高,模樣英俊,赤身裸體,身材健碩。除了這巨人之外,碩大的棺材中,能夠看得清清楚楚,再也沒有其他任何東西。這下子,眾人才破陣的驚喜中回過神來,無不露出失望之色。萬劍門、寒冬嶺發現此地後,在此駐紮千年,就為了破解陣法,獲得封存在墓葬中的寶物。可現在,希望全都落空,他們哪裡能有好心情。“沒想到,這……真的隻是一口棺材。”韓允苦笑搖頭,心中遺憾。趙惇站在棺材邊沿上,苦惱道:“看來那舞我是白跳了,到頭來,卻是一場空。”其他人也都無不歎息。唯有陳陽,觀察著棺材中的巨人族屍體,心中充滿了疑惑和好奇。雖然各個種族的修煉,殊途同歸,但互相間終究有些差彆。如陣法之道,各族有自己的特色。守護棺材的陣法,有很明顯的人族特征。可是,棺材裡,卻是巨人族的屍體。到底是什麼人,安葬了這名巨人?他們之間,又是什麼關係?“真是可惜了,居然一無所獲。”曾措從寬闊的棺材邊緣,穿過人群,走到出的身旁,歎道:“甚至這巨人族,身邊連一點陪葬的物品都沒有,未免太吝嗇了。”陳陽收回思緒,對曾措道:“陪葬之物,並非沒有。”此言一出,周圍的人都看過來。因為陳陽給出了破陣方案,並且現在成功破陣,所有眾人現在對他十分佩服、信任。既然他說有陪葬品,那麼肯定是有的。“陪葬品在何處?”“不會還有重重陣法吧?”旁邊幾人問道。陳陽道:“隻要挪開巨人族屍體,便能有所發現,隻是,這巨人族的屍體不能輕易觸碰、挪動,否則……”話沒說完,陳陽突然麵色大變,看向不遠處的許庶,怒斥道:“許庶,你乾什麼!”許庶完全不理會陳陽,一掌朝著棺材中的巨人族屍體攻去,喝道:“浪費我們千年時光,最後卻得到這大塊頭的屍體,要之何用!”原本毀掉巨人族的屍體,眾人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可陳陽那一聲大喊,以及語氣中的驚慌,卻讓眾人意識到,事情隻怕不是那麼簡單。趙惇、韓允二人雖然研習陣法之道,疏於修煉,但他們畢竟是九重聖師,實力不比許庶遜色多少。更彆說,許庶此刻重傷未愈。兩人反應過來後,幾乎是同時出手,出手攔截許庶的掌影。轟隆隆隆……能量爆裂,湛藍的星能在棺材內擴散開,幾乎把整個棺材都覆蓋,已是看不見下麵的巨人族屍體。所幸擋住了許庶的攻擊,眾人總算是鬆了口氣。“還好沒有毀掉巨人族屍體,否則,不知會引來什麼樣的異變。”“陳陽在擔憂什麼呢?”“總而言之,現在最好是聽從他的決策。”“咦,人呢?”眾人低聲議論著,但轉頭一看,卻發現陳陽已是不知所蹤,憑空消失了。眾人心頭咯噔一跳,暗道不好。雖然陳陽的境界,在眾人中不算出色的,但現在,他就是大家的救命稻草。陳陽不在,如何破解棺材中的謎團?又如何,在浮空橋量崩塌的情況下,離開這個詭秘的地下空間?眾人如是想著,但趙惇、韓允二人,卻意識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目光中的凝重,都明白了其中含義。之前跳舞、“暗算”的事情,被他們拋在腦後,趙惇沉吟道:“怎麼辦,隻怕情況比想象中嚴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