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文直奔莫亭山的山穀,飛速而入,臉上滿是憤怒、後怕的神色,不等麵前的莫亭山發問,便吐苦水道:“太危險了,陳陽簡直是個瘋子,他差點殺了我!這個混蛋,不得好死!”嚴文隻是去送靈牒而已,現在卻一副死裡逃生的模樣,讓莫亭山十分疑惑。他放下手中的書籍,問道:“怎麼回事?”嚴文氣急敗壞道:“陳陽簡直是狂妄自大,他拿到靈牒之後,得知莫師兄你邀請他,他竟是出言不遜,說師兄你根本不配邀請他。並且,玄蒼弟子的位置,他要定了,師兄你休想!”聞言,莫亭山的麵色刷的就變了,拳頭握緊,體內能量湧動,沉聲道:“之後呢?”嚴文接著道:“我替莫師兄你說了幾句話,他便要對我動手,如果不是莫師兄你的威名,隻怕我已經被他殺了。陳陽囂張之極,他說師兄你就是嫉妒他的天賦和才華,所以才邀請他去福緣亭,想要設下彌天大陣,把他謀殺。他還說,如果一對一,莫師兄你不是他一根手指頭的對手,必死無疑。而玄蒼弟子的位置,你根本不配,休想從他手中搶走。你甚至說,莫師兄你如果識相,就立刻去他的山穀,對他磕頭認錯道歉,他可以放你一馬。否則,福緣亭就是你的埋骨之地!陳陽此人,簡直……”“夠了。”莫亭山一掌打在桌上,騰地站起,打斷了嚴文的話。嚴文麵露恭敬之色,慌忙低下頭,一副唯唯諾諾的緊張表情,道:“莫師兄,我隻是轉述陳陽的話,並非有意冒犯師兄。”嚴文所言真假,莫亭山也無法確定。但剛才那些話,還是讓莫亭山無比憤怒。他一直以來,都自視甚高。陳陽的出現,的確讓他感到了一絲自卑,如果說他不嫉妒陳陽,那是假的。畢竟,一重地師能擊敗八重地師,這是整個西極大陸曆史上,也從未出現過的奇跡。創造這個奇跡的人,自然是天才中的天才。如果和陳陽沒有衝突,莫亭山或許會去結交這樣的人。但現在,他隻有一個念頭,殺了陳陽,將其碎屍萬段!“居然讓我去賠罪道歉,陳陽,你以為自己是誰?你以為你的天賦,就足以讓你笑傲群雄了嗎?”莫亭山目光眯縫了下,沉聲道:“既然你想爭奪玄蒼弟子之位,那我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見激怒了莫亭山,嚴文心頭暗喜,但表麵卻沒有表現出來,忙道:“莫師兄,陳陽會不會是故意激怒你,然後不去福緣亭?”“不會。”莫亭山麵露思索之色,道:“他是天才,為人傲慢自負,既然說會去,那就肯定會去。可惜,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我。或許,他能擊敗彆的九重地師,但我,豈是彆人能比的。”嚴文吹捧道:“莫師兄的實力,地師之中,無人能敵。”莫亭山瞥了眼嚴文,道:“明日福緣亭之戰,你也來吧,親眼看我殺了陳陽!”“好。”嚴文一口答應,沒有什麼事情,比明天見到陳陽被殺更爽的。那個狂妄自大的家夥,竟然敢威脅我、無視我,現在我略施小計,你不也一樣要死。……福緣亭。一座位於險峻孤峰的亭子,因為周圍有強烈的能量風暴,且這裡沒有特殊的資源,所以幾乎沒人會來這座亭子。不過,因為在許多年前,曾經有人在這裡得到了大機緣,所以福緣亭的名聲流傳至今。在多年前,還有人在這裡來碰機緣。但現在,福緣亭已經荒廢了。此刻,一塵不染的亭子內,有兩個人。一人坐著,一人站著。坐著那人氣定神閒,正是莫亭山。站著那人是一臉期待之色,正是嚴文。“時辰已到,陳陽還未出現,莫非他是害怕了?”莫亭山皺了下眉頭,臉上露出不耐之色。嚴文道:“陳陽囂張狂妄、自以為是,斷然不會爽約。”莫亭山沉吟道:“他如果真敢赴約,就算最後被我殺死,我也敬佩他的勇氣。”風暴呼嘯,一道身影出現,飛落在孤峰上,站在福緣亭外。此人,正是陳陽。莫亭山眼中閃過冷芒,上下打量著陳陽,如果不是知道陳陽的底細,他完全無法想象,這名一重地師,竟然天賦逆天,能擊殺八重地師。不過,這又如何。莫亭山自信,陳陽絕非自己對手。他沉聲道:“你總算來了,看來,你對自己的實力,十分自信!”陳陽也是第一次見莫亭山,對方的外表和氣勢,完全看不出來,是個陰狠、善妒之人。這就是所謂的,知人知麵不知心。他笑了笑,對莫亭山道:“莫師兄,我給過你機會,隻要你道歉,我就放你一馬。至於所謂的玄蒼弟子,我並無興趣,你想要,儘管拿去。”“放我一馬?你配?”莫亭山啞然失笑,戲謔道:“陳師弟,你的事跡,我聽嚴文談過,的確是令人震撼。不過,你殺了尹禾之後,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你以為,就憑那點力量,你就能擊敗我嗎?或許,天賦我不如你,但實力,我絕對在你之上。”“許多人都認為,你會晉升玄蒼弟子,這說明,你的實力,的確很強。不過,我也不弱。”陳陽神色鎮定,瞥了眼嚴文,然後道:“莫師兄,我相信我們之間的紛爭,是因為嚴文挑撥離間。現在,我給莫師兄你最後一次機會,嚴文留下,隻要你放下嫉妒心,對我道歉,你就可以活著離開。否則,我就隻能,把你們都殺了。”嚴文怒喝道:“在莫師兄的麵前,你居然還敢口出狂言,簡直是不知死活!”莫亭山沉聲道;“陳陽,你太狂妄了,看來,你是沒遇到過厲害的人物!”陳陽做了個請的手勢:“既然如此,莫師兄出手吧,讓我領教一下。”“殺你,不著急。”莫亭山搖了搖頭,然後道:“我還有個問題,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