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出發了。”陳陽門外傳來李爾的聲音,有氣無力,帶著幾分無奈。事實上,任何人家的孩子,被父親要求帶著一個不同齡的陌生人同行,都會有排斥的心理。所以,陳陽倒也不怪李爾。他走出門,隻見李爾站在門口,雖然少年稚嫩,但卻隱隱有幾分氣勢,一感應之下,李爾竟是一位二星三重的修者。這天賦,倒也不算差。“大叔,走吧。”李爾對陳陽一招手,邁步便朝著外麵走去。陳陽灑然一笑,跟上李爾,道:“李爾公子,我初來乍到,還請你多多擔待。”聽到這話,李爾不禁一愣。雖然他對陳陽的了解不深,但李寅說過,這位名為陳陽的大叔是貴客。可是,這位貴客,對自己未免太客氣了。李爾回頭看了眼陳陽,道:“你想知道什麼就問我,不過,等到了北風亭酒會,咱們可去各行其是,誰也彆乾擾誰。”“當然。”陳陽點頭道。兩人出門上了馬車,途經附近兩座府邸,又接了兩名少年,正是李爾的朋友孫立威、馮炎卓。孫、馮二人,也是校尉之子,他們的父親都是李寅的部下。李爾與二人從小一起長大,是至交好友。一上馬車,孫立威、馮炎卓見到陳陽,都是一愣,不知陳陽到底是什麼來頭。李爾隻得解釋道:“這位是陳陽大叔,到了北風亭之後,他就會和我們分開行動。”一聽此言,孫、馮二人都鬆了口氣,不然被一位陌生人跟著,他們哪裡放得開。在馬車上,李爾三人已是熱烈地交談起來。除了那位寒雪劍客之外,他們討論最多的,就是一位號稱沙漠之花的女子。這名女子姿色出眾,在源城的名聲極大。當然,之所以出名,不僅僅因為外貌,還因為她的天賦、實力。另外還有幾人,也都是永恒島的天之驕子,受到李爾等人的敬仰,但相比寒雪劍客和沙漠之花,還是略遜一籌。不多時,馬車到達欒雲山。途中,陳陽聽李爾三人交談,已是知道北風亭位於欒雲山上,是一座曆史久遠的亭子。亭子本沒有特殊之處,但因為曾經一位永恒島的高人在亭子中修煉,使北風亭聞名永恒島。那位高人,早已進入了天黃島。因此,永恒島的年輕修者,都喜歡在北風亭聚會。倒也不是祈求保佑,更多是象征意義。馬車在欒雲山下停住,陳陽四人出了馬車,隻見整座欒雲山張燈結彩,光芒萬丈。在山腳下,已經停泊了不少馬車,有王公顯貴的,也有各路豪傑的。欒雲山山腳下的入口處,幾個寬大的通道前,模樣俊俏的小仆正在檢驗各方來者的邀請函。“北風亭酒會是越辦越隆重了。”孫立威望著漫天的燈光,眼中露出敬慕之色,他又何嘗不想,在這樣的舞台上,被眾人圍觀矚目。“走吧。”馮炎卓拍了拍孫立威的肩膀,道:“以我們的天賦,彆妄想登上天黃島了。也就隻有寒雪劍客、沙漠之花,才有那個能力。”李爾嘿嘿一笑,道:“管那麼多乾嘛,行樂此時才是真。”“好一個行樂此時才是真。”一道交好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陳陽回頭看去,隻見一名身著錦袍的少年,帶著數位錦帽貂裘的少年男女,趾高氣揚地往前走來。那領頭的少年,看起來年齡大約十五六歲,資質不錯,已是一名三星境界的修者。不過,他那調侃的表情,卻可看出來他並非真心實意讚同李爾的話。果然,隻聽他接著道:“李爾,你就知道行樂,難怪你們李家會越來越墮落,你父親還行,勉強是個校尉,可是你,儼然就是個廢物。隻怕李家傳到你的手裡,會更慘。”李爾麵色難看,咬了咬牙,沉聲道:“黃博文,你若是再出言不遜,我必然上告……”黃博文冷笑打斷道:“哼哼,隻有廢物才會讓彆人出頭,李爾,如果你真的有本事,那就靠自己。”旁邊一名女子,嘲笑道:“文哥,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李爾所說的行樂此時隻是笑話罷了。他多麼刻苦,人儘皆知。可惜呀,他天賦太差,成就低微。李家隻怕是,以後要徹底墮落了。”“吳思言,你休得侮辱我們李家!”李爾氣得火冒三丈,指著那名模樣俊俏的少女,如果不是身後的馮炎卓、孫立威拉住他,隻怕他就要動手了。“來呀,有本事打我。”吳思言雙眼一瞪,不屑道:“就憑你那點實力,難道還能打得過我?”“算了,不要欺負小朋友。”黃博文擺了擺手,鄙夷地瞥了眼李爾、馮炎卓、孫立威三人。吳思言瞄了眼陳陽,笑道:“喲嗬,原來今天帶了幫手,不過,這為大叔一把年紀了,居然還和你們三個廢物混在一起,可真是不要臉。”陳陽原本不想理會這些少年,卻沒想到對方居然把火燒到了他的頭上。不過,沒等他吭聲,李爾卻是炸了,怒斥道:“你們有什麼衝我來,彆對陳陽大叔指手畫腳,他是我們李家的貴客,容不得你們欺辱!”吳思言嘲笑道:“你們李家還能有貴客?”黃博文笑道:“這個名為陳陽的大叔,應該是你們的保鏢吧?不過,一把年紀了,才三星境界,真是丟人。”“哈哈哈哈……”黃博文的同伴,是一陣大笑。李爾掙脫了馮炎卓二人的手,猛地朝著黃博文衝上去,怒道:“你們欺負我可以,但不能欺負我家的客人,這是我家的規矩!”“找死!”黃博文麵露凶狠之色,作勢便欲出手。“都給我住手。”眼看兩名少年就要打起來,一名身著軍裝的男子走過來,怒斥道:“你們把這裡當什麼地方,竟然在這裡打架?難道,你們想讓你們的家人……哦,黃公子!”一看是黃博文,那名軍官麵色刷的變了,由凶悍變得討好,腰也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