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和嶽誌淺飛落在一處宮殿前,隻見宮殿匾額寫著“誌淺樓”三個字,敢情嶽誌淺離開了極殿,但他的住處還留著。想想也是,畢竟嶽誌淺是五重聖師之上的強者,並且是高明的煉丹師,極殿自然要保持和他的友善關係。也有可能,極殿念舊。進入宮殿內,裡麵一塵不染,顯然長期有人打掃衛生。陳陽看向嶽誌淺,問道:“嶽前輩,你真是那個楊廷簡的大舅?”“大舅,大舅……”還沒等嶽誌淺回答,外麵便傳來興奮的叫聲,一名須發皆白的老頭子飛入宮殿之內,激動地撲到了嶽誌淺的麵前。見此,陳陽已經知道了答案,這極殿長老楊廷簡還真是嶽誌淺的外甥。楊廷簡激動不已,喊道:“大舅,你可算回來了,極殿好好的,你乾嘛要去羽觀城,我……”“我妹妹的墳就在羽觀城,留在那裡,我可以陪她。”嶽誌淺打斷對方,撇嘴道:“哪裡向你這個不孝子,也不知道陪陪你娘。”“我除了閉關,每年都回去好幾次。”楊廷簡忙辯解了幾句,那副無辜的表情放在蒼老的臉上,看起來十分滑稽。他臉上露出笑意,忙道:“大舅,這次你是回心轉意,打算回歸極殿嗎?你放心好了,隻要你回來,左護法的位置還是你的。就向燃那老不死的家夥,整天就知道蹦躂,也就你能壓他一頭。”“好勇鬥狠有個屁用。”嶽誌淺瞪了眼楊廷簡,起身催促道:“走走走,趕緊辦完我的事情,我就要回去了。這地方烏煙瘴氣的,我可不想多待。”“什麼,你要走?”楊廷簡眉頭緊鎖,忙抓住嶽誌淺的胳膊,道:“大舅,你可不能走啊,你……”“彆廢話。”嶽誌淺一臉不悅,道:“我這次回來,沒彆的意思,就是想借極殿的傳送陣一用,送個人去天南域。”“送誰?”楊廷簡問完,轉頭看向陳陽,道:“就是你要去天南域?”“是。”陳陽點了點頭,拱手道:“晚輩拜見楊長老。”“你好你好。”楊廷簡敷衍地打了個招呼,對嶽誌淺勸說道:“大舅,現在極殿內部一盤散沙,殿主閉關,根本沒工夫打理極殿。如果你再不回來,到時候就真讓向燃那老不死的稱王稱霸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任人唯親,打壓……”嶽誌淺打斷道:“我難道不是任人唯親,不然能有你當長老的份?”“我憑的是實力。”楊廷簡忙辯解道,但卻沒什麼底氣。嶽誌淺麵露冷色,沉聲道:“行了,彆廢話,趕緊想辦法把陣旗弄到手,然後幫我把人送走,我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楊廷簡還想說什麼,但被嶽誌淺一個凶惡的眼神打斷,隻能無奈道:“好吧,你們跟我來。”三人當即行動,到了一處山峰之巔。從這座山峰,能把整個極殿收入眼底,甚至能看清楚整個碭歌山脈的景象。隻見重巒疊嶂的山峰之間,建立著一座座白色的宮殿,古樸雄偉,氣勢巍峨。整體看起來,沒有絲毫黑暗、壓抑,反而有幾分聖潔的光輝。“你們在這裡等等,我去拿陣旗。”楊廷簡叮囑道,轉身飛速而去。嶽誌淺不耐煩道:“小子,你給我動作快點。”“知道了,大舅。”楊廷簡嘟噥道,一副不樂意被教訓的樣子,但也隻能乖乖聽話。陳陽的目光從風景收回,看向山峰之巔的一座傳送陣,陣紋古樸複雜,雖然能看懂幾分,但絕不是陳陽現在能夠研究、使用的。“隻要啟動陣法,我就能到達天南域,距離小師妹就更進一步了。”難題即將解決,陳陽心頭是頗為激動。這時,他發現嶽誌淺正盯著自己,忙轉身行了一禮,恭敬道:“真沒想到,前輩居然有這麼大的能力,隨隨便便就能幫我使用傳送陣,我對前輩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現在知道我沒吹牛了吧。”嶽誌淺一臉得意,話鋒一轉道:“對了,你說的黃河是什麼河,很厲害嗎?”陳陽笑嘻嘻道:“我家鄉的一條河,雄偉廣闊,正是用來形容前輩你的。”“你拍馬屁倒是有一手。不過,以後彆玩這種小聰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之前是在激我。”嶽誌淺一副鄙夷陳陽的樣子,但臉上的表情卻十分受用。陳陽忙道:“我並非是激前輩,而是這傳送陣不對外公開,我也沒料到,前輩竟然曾經是極殿的左護法。”“都是陳年往事了。”嶽誌淺眼中閃過回憶之色,沒有接著說下去。他看了眼遠處,皺眉道:“楊廷簡這小子,辦事從來不利索,這都多長時間了,居然還未把陣旗拿來,讓我在這老人家在山巔吹風,他也真是不知道尊老愛幼。”陳陽道:“會不會遇到麻煩?”“他悄悄把陣旗拿來,哪裡會有什麼麻煩。除非這小子被向燃發現,也就隻有向燃那老不死的家夥,會從中作梗,和我作對。”說起向燃,嶽誌淺就是一臉不悅之色,似乎和向燃有很大的仇怨。陳陽雖然好奇,但並沒有出言詢問,反正就要離開了,這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又等了一會,還不見楊廷簡返回,嶽誌淺的表情更是沉了下去,沉吟道:“楊廷簡辦事毛毛躁躁,不會真出現意外吧?”嗖。就在這時,隻見一道人影飛速而至,正是楊廷簡。“陣旗呢?”見楊廷簡雙手空空如也,嶽誌淺忙問道。楊廷簡眉頭緊鎖,攤了攤手道:“大舅,平日陣旗就放在那裡,可偏偏今日我找了半天,沒有找到。守衛的弟子也說,沒有長老拿走陣旗。這可真是奇怪,難道有人偷了陣旗?”“可不是有人想要偷陣旗,不過那個人,就是你楊廷簡楊長老。”一道陰測測的聲音,從峰頂茂密樹林中傳來。隻見一名麵色陰鶩的老者為首,身後數名境界高深的修者同行,從樹林中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