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9章 瘋子(1 / 1)

聽到黎疏衡的傳音,陳陽有些失神。他一直以為,黎疏衡自由散漫,並沒有把五行大典放在心上,隻是應付。此刻他才明白,原來黎疏衡花費了不少的心思在這上麵。事實上,他是一個有責任感的人。他對地位、名望、實力沒有追求,但他要給父親、爺爺,甚至是整個火門,一個交代。這一刻,陳陽對黎疏衡更加尊敬。“所以,讓我繼續戰鬥下去,絕不認輸。”黎疏衡最後傳音說完這句話,滿是鮮血的臉上,露出興奮的笑意,握緊了手中寶劍,繼續朝著段雲賢攻去。“廢物就是廢物,無論你進攻多少次,你都是廢物。”段雲賢神色不屑,手套延伸出五把鋒利的長劍,猶如他的手指伸長的了一般。他五指張開,五把劍成扇形對準了黎疏衡,並未出招,不屑道:“你繼續進攻,讓我看看,你這靠父輩庇蔭的家夥,能有多大的能耐。”“火舞九天。”黎疏衡揮劍而出,劍芒化作火焰鳳凰,攻勢比剛才還強了半分,直奔段雲賢而去。“居然還有餘力,倒是有些意思。”段雲賢眉毛一挑,手掌往前一劃,五把劍釋放出五道劍芒,扇形分開,擴散數百米。轟隆隆……五道劍芒將火焰鳳凰擊潰,能量、火焰四散衝擊,五道劍芒則是合二為一,攻向黎疏衡。當火焰爆開,眾人視野受阻,無法看清楚黎疏衡到底如何抵禦劍芒。而此刻,陳陽則是騰地站起,看著五色戰場中,目呲欲裂,雙拳緊握,極力壓製出手的衝動。他清楚地看到,黎疏衡無法抵禦五合一的劍芒,整個人往後倒飛出去,強行在到達五色戰場邊緣的時候,停了下來。這對他的負荷很重,他的骨骼、肌肉,幾乎都斷裂,傷勢慘重之極。如此景象,陳陽如何看得下去。可是,戰鬥還在繼續,他不能插手。不僅僅是因為規則,還因為,如果他插手,這是對黎疏衡的侮辱。“黎少……”陳陽牙關緊咬,心裡多麼希望黎疏衡能夠獲勝。但他也明白,黎疏衡不是段雲賢的對手。火焰、星能消弭之後,眾人終於看清楚,黎疏衡已經退到了五色戰場邊緣,腹部破裂開,身上肌膚沒有一處完整,鮮血直流,頭發也被染成了紅色。“他的傷勢很重。”“他還要戰鬥嗎?這簡直是瘋了,他們隻是為了比試,又不是拚命。”“黎疏衡已經證明了自己,又何必這樣。”“他讓我感到敬佩。”人群一陣激動,那些原本看不起黎疏衡這個門主三代的人,也都對他發自內心佩服。宣雅的眼睛有些紅了,她語氣中帶著哭腔,對黎疏衡大喊道:“黎少,行了,你認輸吧,你做得已經夠好了,沒有任何人會責怪你。”胡東也大喊道:“黎少,你已經為火門做了你該做的一切,你很成功,認輸吧。”萬鈞麵露悲痛之色,沉聲道:“黎師弟,已經足夠了,剩下的交給我來完成。”不止是護火弟子在勸他,全場的觀眾此刻也自發的勸他認輸。就連黎炎也看不下去,心底希望黎疏衡放棄。畢竟,這是他的孫子,看著黎疏衡受傷,他比誰都心疼。“不,他不會認輸。”陳陽搖了搖頭,目不轉睛地看著黎疏衡,眼神中滿是敬佩之色。宣雅眼眶含淚:“他應該認輸的,為什麼不會,這樣下去,他……”陳陽打斷而宣雅的話,深吸了口氣,鄭重道:“他賭上了自己的信念,以及作為男人的尊嚴和責任。即使……殺死,他也不會認輸。”這句話,讓所有的參戰弟子,都為之一怔。了解黎疏衡的人,都認為他是個慵懶的公子,雖然境界、實力都不錯,但不求上進,不知刻苦。現在,陳陽竟然說,黎疏衡賭上了自己的信念。這算什麼?一時間,眾人都覺得,有些看不懂黎疏衡了。但胡東、宣雅,卻若有所思。他們對黎疏衡的了解,比其他人更多。“認輸,那是不可能的。”黎疏衡身子搖搖欲墜,鮮血淋漓的臉上露出略顯猙獰的笑意,抬頭盯著段雲賢,戰意滔天,揮劍再次攻了上去。“愚蠢的螻蟻。”段雲賢不為所動,揮手五道劍芒,再次重傷黎疏衡。黎疏衡的左臂耷拉了下去,頭發四散披落,握著寶劍的右手在顫抖,就連那雙眼睛,似乎就快睜不開了一般。眾人的心都懸了起來,不知道黎疏衡會不會繼續進攻下去。沒等眾人反應,黎疏衡口中暴喝一聲,舉劍而上,鳳凰劍芒隻有五百米寬,威力大大減弱。“廢物,沒有實力,還想硬撐嗎?”段雲賢雙眸閃過冷芒,揮手五道劍芒。砰轟。黎疏衡傷上加傷,他不是血人,他就是一團血,整個人都變成了紅色,血液不斷往下滴落。他的手臂,肌肉粉碎,骨骼崩裂;他的大腿,骨骼反折刺出肌膚;他的麵頰,破裂開來,露出了碎裂的牙床;他的右手,血肉全無,隻有森森白骨,依舊握緊了那把被鮮血染紅的寶劍。這一刻,他哪有半點養尊處優的公子氣質。他就是個惡魔,就是個凶神,就是個……瘋子!所有人都傻眼了,誰也不明白,黎疏衡為什麼會這麼瘋狂,簡直是在自尋死路。“認輸吧!”“認輸吧,你打不過段雲賢的。”……人群一陣請求,所有人都希望,黎疏衡能放棄。可是,黎疏衡嘴角依舊掛著笑意,並沒有認輸的跡象。段雲賢皺了下眉頭,黎疏衡的頑強、凶悍、不畏死亡,讓他心裡非常不舒服。這個廢物,就應該在自己的力量麵前臣服才對。“廢物,你不認輸,是想死嗎?”段雲賢怒吼一聲,眼神中浮現狂暴的殺意。黎疏衡抬頭,已經腫得隻剩一條線的眼睛中戰意洶湧,笑著道:“護火弟子黎疏衡,為火門榮耀而戰,豈會懼怕死亡……嘔……”話剛說完,黎疏衡口中鮮血噴湧而出。顯然,剛才說話之時,他壓製了自己翻湧的氣血。此刻他狼狽不堪,卻沒有任何人嘲笑、鄙視,隻有對他更加的敬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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