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賢朝著火山口下麵望了眼,濃鬱的熱氣遮蔽視線,他們隻能依靠神識去感知陳陽二人的行動。不過,他對這場戰鬥,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因為這隻是一場戲。他瞥了眼宣雅和胡東,眼中閃過一抹玩味,暗道:“你們被蒙在鼓裡,還看得這麼起勁。陳陽和塗燃潛下去,不就是為了避開我們。到時候,陳陽取勝,隻怕你們會驚呆。”雖然心裡如此想,但呂賢表麵上卻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全神貫注地盯著火山口之下。……幾十道劍芒襲來,幾乎把陳陽的一切路線都封鎖。不過,他使出風鏡法則,留下鏡像被毀掉,本體則是繼續朝著火山口下麵而去。這座炎山從外麵看,大約七八千米高的樣子。此刻進入火山口內部,陳陽卻發現,整個火山猶如深不見底,他往下飛了好一會,還沒有到達底部。他還打算,去底部看看能不能見到耀天炎,現在看來,應該不行。他放棄了這個念頭,轉身揮劍朝著塗燃攻去,喝道:“塗師兄,接招。”他麵色凝重,帶著幾分緊張,一副要竭儘全力拚殺的樣子,給人的感覺,他就像是真的沒有把握戰勝塗燃。塗燃也相信了自己所見,完全沒有把陳陽當成對手,舉劍攻去。兩人你來我往,好幾個回合,沒有分出勝負。不過,從局勢來看,陳陽明顯是落入了下風,幾次險些被塗燃的劍芒擊中。“好險。”火山口邊緣,宣雅為陳陽捏了把汗。也不知為何,她對這位陳師弟很感興趣,雖然不指望陳陽能夠取勝,但也不希望陳陽受傷。胡東搖了搖頭:“陳師弟天賦的確不錯,但畢竟低了一重境界。而且,塗燃現在還未使出全力。這場戰鬥,陳師弟必敗無疑了。”雖然看不見火山口之中的戰鬥,但宣雅和胡東兩人,能感知到此刻的戰況。“怎麼還未分出勝負,塗燃在乾什麼?”黎疏衡走過來,皺眉問道。宣雅回頭道:“黎少,你自己來看看吧,陳師弟居然和塗燃纏鬥了一小會,他還真不錯。”“是嗎?”黎疏衡臉上露出懷疑的表情,每一個護火弟子的實力,都非同小可,陳陽地一重境界,居然還能與塗燃纏鬥?他走到火山口邊緣,撇嘴道:“奇怪,塗燃行事雷厲風行,應該不會放水才對,難道……咦。”話剛說完,黎疏衡輕咦一聲,眼中閃過一抹意外、驚訝的神色。他是三星一重境界,並且天賦異稟,在同階之中屬於佼佼者,實力很強。此刻,宣雅、胡東,甚至是火山之下的長老感知不到的東西,他卻會能捕捉到細微的細節。雖然隻是一瞬間,但他確定,他的確感知到,塗燃對陳陽產生了殺意。胡東騰地從石頭上站起來,對黎疏衡問道:“黎少,你發現了什麼,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難道,陳陽要贏了?”宣雅也好奇道:“黎少,難得看你如此驚疑,下麵發生了什麼?”“沒什麼。”黎疏衡搖了搖頭,不以為然道:“我隻是好奇,為何塗燃不直接加強攻勢,結束這場戰鬥,卻要和陳師弟纏鬥。”事實上,黎疏衡已經找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塗燃在等待,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對陳陽一擊致命。但是,他並沒有把自己的發現,告訴彆人。“奇怪,塗燃和陳陽應該素未蒙麵,為何陳陽挑戰他,他就對陳陽動了殺意。這殺意,隻是一瞬間,還是,他早就想殺了陳陽?”黎疏衡越想越不對勁,他雖然不喜歡管理火門事務,但他的內心卻十分善良,不願看到陳陽被塗燃殺掉。戰鬥還在繼續,他必須阻止這場戰鬥。同時,也不能暴露了塗燃的動機,給塗燃招來殺身之禍。畢竟火門之中,殘殺同門,是要被處死的。而誤殺,又是另外一回事。真要處置塗燃,黎疏衡也打算弄清楚情況再說。“你們慢慢看吧,我對戰鬥沒興趣,你們待會來找我。”黎疏衡一副沒興趣的樣子,轉身從通道走下去,進入了炎山的山體之中。宣雅和胡東對視一眼,兩人都沒有跟上黎疏衡,笑著道:“嘿嘿,黎少,那我們待會去找你。”黎疏衡進入通道後,他的麵色立刻變得凝重,速度發揮到極致,朝著炎山下趕去。他要到從另一條道路,到火山口之下,去告訴監視戰局的長老,注意塗燃可能會殺了陳陽,準備隨時出手。而此時,火山口之下。感知到塗燃一閃即逝的殺意,陳陽心頭咯噔一跳:“奇怪,他為何對我動了殺意?”刷刷。兩道犀利的星芒,從左右夾擊而來,逼迫陳陽往後退,漸漸靠近了火山內壁。他並不知道,這個位置,距離監視戰鬥的長老最遠。但是,塗燃知道這一切。現在,陳陽已經進入了,他預先設想好的位置。接下來,是時候實施計劃了。“陳師弟,對不起,我也是逼於無奈,希望你能原諒我。”一道歉疚的聲音,在陳陽的腦海中響起。“要殺我,還對我道歉?”陳陽皺了下眉頭,目光看向茫茫熱氣之中,塗燃拿到星能籠罩的湛藍身影。“燃儘火屠。”塗燃一劍揮出,這一次,他沒有再留手,他的力量發揮到了最強。尤其是攻速,更是達到極致。這一擊,必殺陳陽。並且要保證,沒有任何人,可以來得急攔下這一擊。劍芒宛若一團火焰,從炙熱的熱氣穿過,似乎是吸收了熱氣的熱量,劍芒變得更加的熾烈強大。“對不起,陳師弟,對不起。”塗燃還在對陳陽傳音致歉,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愧疚、自責、痛苦、無奈,讓陳陽聽出來,他似乎彆無選擇。“塗師兄,到底怎麼回事,我說過,我可以幫你。”突然本以為,陳陽會恐懼、害怕,慌張地應對他的攻擊,可這時,陳陽平靜的傳音,在他的耳邊響起。給他的感覺,就好像,陳陽根本沒有麵對他的劍芒。“這人是瘋了嗎,麵對死亡,還如此鎮定。”塗燃身體一顫,突然對陳陽產生了一絲莫名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