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徑直走到了柵欄之外,隻見一名男子懷裡抱著大肚子的妻子,臉上滿是焦急之色。她的妻子疼得眉頭皺成了一團,麵色慘白,嘴唇發紫,汗如雨下,衣服都被汗水浸濕了。“求求你們,請葛神醫救我妻兒。”見陳陽和葛桑走出來,男子一臉祈求之色,哀聲道。“彆著急,我先給她看看。”陳陽拍了拍男子的肩膀,然後回頭對葛桑道:“他們能進去嗎?”“不行?”葛桑搖頭道。陳陽的納戒裡,之前布置房間,倒是有很多張床,當即隨便取了張床出來,放在地上,對男子道:“既然不能進去,隻能在這裡施救。你把你妻子放上去,平躺。”男子放下妻子,一臉恭敬地對陳陽道:“先生,你是葛神醫的徒弟嗎?”“不是。”陳陽搖頭道。聞言,男子心頭咯噔一跳,緊張道:“那你是……?”陳陽一邊查看孕婦的情況,一邊回答道:“我是在這裡借宿的,今天剛到。”“啊!”男子驚呼一聲,麵色頓時就垮了下來,對陳陽救好自己的妻兒,不抱半點希望,道:“先生,能……能不能讓葛神醫出手?”陳陽已是看出了孕婦的情況,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一般的醫師,還真不一定能夠解決。因為這女人,是中了一種胎毒,毒液累積在胎盤之中,然後通過血液傳遞到母體。母子二人都中毒之後,要想祛毒就非常困難。因為胎兒脆弱,不能直接用藥,如果稍有差池,胎兒便保不住。但如果光醫治母親,胎兒依舊保留毒液,不到兩天,毒性就會複發。所以,這毒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不過,陳陽雖知道對症的解決方法,但還需要一種特殊的藥材,他並沒有。他看向葛桑,問道:“小桑,苓鬆居中,有沒有魚砂。”“你等等,我這就去給你拿。”葛桑應了聲,轉身便朝苓鬆居的方向跑去。不過,她剛動,身後就傳來聲音:“不用了。”陳陽回頭看去,隻見葛桑從苓鬆居中,走了出來。他走到陳陽麵前,伸手遞了幾顆小拇指大小的黑色顆粒,一句話也沒多說,轉身又返回了苓鬆居內。陳陽看了眼掌心,葛苓鬆給自己的,不正是魚砂嗎?他心頭一驚,暗道:“莫非葛前輩在房間之內,隻是看了眼,就確診了這位孕婦的病情。不然的話,他怎麼會,正好給我拿來魚砂?看樣子,他的醫道,還是相當高明的。”來不及多想,陳陽把魚砂捏碎,直接塞進了孕婦的口中,然後取出銀針,接連在孕婦的身上用針。用針之後,陳陽真元凝聚在指尖,以極其微妙的手法,在銀針上刻下符文,然後彈動銀針,符文便激活過來,綻放光芒。十分鐘後,一縷縷黑色的液體,沿著銀針釋放出來,然後凝結,形態和魚砂並沒有什麼兩樣,但其中卻摻雜了淡淡的紫色。當陳陽把銀針全都收起,那孕婦也平靜了下來,和剛才的痛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我好像沒事了。”孕婦愣了下,有些驚訝道。他丈夫一臉喜色,趕緊對陳陽道:“原來是神醫,真是太感謝你了,你救活我妻兒,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陳陽道:“行了,帶著你妻子走吧。對了,你妻子是中毒,平日裡飲食注意著點,如果不把下毒的人揪出來,她可能還會遭殃。”那男子麵露思索之色,似乎在想,可能是誰下毒。沉默了下,他掏出幾十塊靈石,交給陳陽,道:“神醫,你救了我妻兒,我的靈石,全都給你了。”男子隻是結丹前期的境界,能有幾十塊靈石,也不錯了。陳陽知道推辭不了,便收下了靈石。男子接連對陳陽道謝,然後扶起妻子,兩人離去。“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是個醫道高手。”葛桑上下打量著陳陽,臉上滿是驚訝之色。她也跟著葛苓鬆修習丹道,鑽研醫術,可是剛才硬是沒從孕婦身上,看出半點端倪。誰知陳陽一上手,就把彆人給治好了,讓她對陳陽是刮目相看。但她隨即便笑道:“不過,你和我爺爺比起來,還是差了點。他在房間裡看一眼,就知道你要用魚砂,這點你還做不到。”“葛前輩的確是醫術高明,我比不上。”陳陽雖然有《仙魔道典》,但終究經驗不夠豐富,需要與道典中對照,才能施展醫術,所以他也承認,自己比不上葛苓鬆。可他話音剛落,葛苓鬆便出現在草廬前,道:“並非是我醫術高明,而是我知道,有人對那孕婦下毒。”陳陽釋然,原來是葛苓鬆知道內情,他還以為,真是葛苓鬆眼力驚人,隻是看一眼,就弄明白了對方的情況。他笑道:“看樣子,葛前輩知道內情。”葛苓鬆不屑道:“不過是一個小家族的妻妾之爭罷了,算不得什麼大事。隻是我不料,那人在我這購買藥材,竟是配置毒藥。想必那人背後,也有煉丹師指點,或者是得到了毒方,不然的話,也配不出這樣的毒藥來。”陳陽恭敬道:“剛才多謝葛前輩的魚砂了,我還以為,你不會出手,沒想到葛前輩其實是個心慈之人。”“我救活一人,必然殺一人填命。剛才那妻兒性命,並非是我救活,而是你。那些魚砂,也是我借給你的。整個救治,與我無關。”葛苓鬆搖了搖頭,把自己的關係推得乾乾淨淨。“行,那我日後,必然把魚砂還給葛前輩。”陳陽笑了笑,然後便欲回自己的房間。他已經走到了裡麵,葛苓鬆突然開口道:“那個……你剛才救治孕婦的手法,我從未見過,你可否再給我演示一遍。”沒見過?陳陽心頭疑惑,剛才也沒什麼高明之處,怎麼會沒見過?略一思索,陳陽明白了,估計葛苓鬆說的,是他把用針之後,篆刻符文的手法。怪不得葛苓鬆突然走出來,原來是想問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