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之所以震驚,是因為此時出現在他麵前的老者,模樣和創建龍武學院的院長陸天河,有九成的相似。不,應該說,除了臉上的花白胡子之外,這名老者和陸天河,簡直就是一模一樣。但這位老者,並沒有陸天河睥睨天下的氣勢。彆說是睥睨天下的氣勢了,這位老者除了富家翁的閒散恬淡感覺之外,連半點上位者的氣勢也沒有。雖然形象和陸天河重合,但這氣質,卻差了十萬八千裡。不過,此人和陸天河如此相似,還是令陳陽心裡起疑。“咦,兩個劍萍?”老者走到房門口,看了眼迎上來的陸劍萍,又看了眼陳陽,頓時愣了下。聞言,陳陽趕緊揉了揉臉,恢複了原本的麵容,對老者拱手道:“老先生,剛才正在和小陸學習《造化神秀功》,冒犯了。”“嗬嗬,沒關係。”老者笑了笑,對陳陽感激道:“你所做的事情,劍萍已經對我說了,我這條老命,能夠活下來,太感謝你了。”陳陽道:“老先生客氣了,當時我進入虛無之地,也是順便幫你采集了一株血茯苓,算不得多大的幫助。”老者道:“虛無之地,我聽說過,非常危險。如果不是你,劍萍進去,肯定有去無回。此次你不止是救了我,還救了劍萍,你是我們陸家的大恩人。”說著,老者竟是要對陳陽作揖。陳陽趕緊把老者扶住,將其扶到旁邊坐下,眼珠一轉,問道:“老先生,冒昧問一下,你是本地人嗎?”老者點頭道:“是呀,我從出生開始,就在格固城。”陳陽皺了下眉頭,又問道:“老先生,那你的名字,叫什麼?”老者道:“陸飛。”聞言,陳陽心裡暗道:“看樣子,他應該不是陸天河,隻是長得像而已。更何況,以陸天河的實力和底蘊,也用不著讓小陸去找一株血茯苓,在龍武學院,隨隨便便就能弄到手。”得出結論,陳陽一陣失望。他還想著,如果能結交陸天河,此行的收獲可就大了。和陸飛寒暄幾句之後,陸飛身子抱恙,也沒久留,離開了陳陽的房間。陸劍萍把陸飛送回去之後,又折返了回來。她問道:“陽哥,你剛才怎麼問我爺爺一些古怪的問題?”“你爺爺和我見過的一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就是胡子和頭發白了點。”陳陽解釋了句,問道:“對了,劍萍,你爺爺真是在這裡出生嗎?我總覺得,你爺爺很可能,就是我認識的那個人。”陸劍萍道:“反正從我有記憶,我就一直在這裡,爺爺一直在這裡。我聽王伯他們說,爺爺好像很小的時候,就住在格固城了。是不是在這裡出生,我就不知道了。”“噢。”陳陽點了點頭,徹底放棄了追問陸飛的身份。在陸府又待了幾天,把《造化神秀功》修煉得差不多,陳陽便告辭離去。他臨走的時候,陸飛和陸劍萍都來送他。雖然相處時間不久,但陸劍萍對他十分不舍,揮手送彆時,盈眶都紅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看著這丫頭的模樣,陳陽不禁想到了小師妹,心頭也是一酸。離開了格固城後,陳陽乘坐空船,前往赤月秘窟。赤月秘窟位於西大陸南麵,距離那裡最近的一個飛行點,也有一千多公裡。從空船下來之後,這一千多公裡,陳陽隻能飛行前往。飛了五百多裡之後,陳陽感覺有些無聊,目光四處眺望,卻是見到前方道路,竟是有座驛站。驛站開在官道的交叉口上,四通八達,來往商旅不少,倒是十分熱鬨。自從進入學院之後,陳陽感覺自己離世俗越來越遠。此刻突然見到乘車騎馬的人,倒是頗為感慨。他降落在山林中,然後步行到了這座驛站,徑直走了進去。驛站之中,各色人都有,正在吆喝著上茶。陳陽找了個位置坐下,小二上了杯熱茶,他順便點了兩個酒菜,打算在這裡坐一會,再繼續趕路。“小子,讓一讓。”突然,一名身背大刀的壯漢,出現在陳陽旁邊,朝著他喊道。陳陽正喝著茶,卻被人呼喝讓開,不禁皺了下眉頭。他抬頭看向那背刀的壯漢,隻見其身高兩米,體型壯碩,留著虯髯胡子,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倒是頗為駭人。不過,他的境界,卻隻有可憐的開光後期。當然,對陳陽來說,是可憐的開光後期,但對在場其他人來說,卻並非如此。驛站裡的人,都是些販夫走卒,境界低微,開光境在他們當中,已是頂尖高手。而在那名壯漢的身後,跟隨著兩名乾瘦男子,都是開光前期。這樣的組合,在世俗中,隻要彆去碰城主府之類的勢力,已是無人敢招惹的存在。“這位置,是我先來的,你想讓我離開,憑什麼?”陳陽喝了口茶,放下茶杯,不急不緩地對那壯漢說道。“找死!”壯漢怒喝一聲,單手按在了背後大刀上,竟是一言不合,就要對陳陽動手。他旁邊的瘦子,在其耳邊低聲幾句,他皺了下眉頭,冷哼一聲,這才鬆開了握刀的右手。此時,整個驛站的人,都被壯漢的怒喝,吸引了目光。所有人,全都朝著這邊看過來。顯然有不少人,認得壯漢,都露出忌憚之色。又看了眼陳陽,感應不到半點真氣波動,心想或許此人連修者也算不上。見此,眾人無不搖頭。忍一時風平浪靜,年紀輕輕,何必與彆人爭鋒相對,自討苦吃。當然,這句話,大家隻是在心裡說說而已。萍水相逢,沒人會為了一個不認識的人,去得罪一個開光後期的強者。對他們來說,那個壯漢,的確是強者。壯漢俯視著陳陽,冷聲道:“小子,我就看上你坐的這個位置了,你若是不讓開,我保證讓你明白,小孩子就應該待在家裡,不要一個人出門的道理。”陳陽看著壯漢,淡笑道:“那你知道,熊應該待在森林裡,而不是坐在人的桌子前嗎?”